第139章.依附
“你們瞧這虎頭帽多可愛?嬤嬤的手真的是太瞧了”。
徐魚拿著剛完工的嬰兒帽子,嘻笑獻(xiàn)寶似的給屋中的婢女們看。
“柳嬤嬤的刺繡,都能和宮中繡娘比了”。
“是啊,是啊,嬤嬤前些日子做的小鞋子,也是精致的不得了”。
婢女們你一言我一語,把柳嬤嬤夸贊的合不攏嘴。
“姑娘們竟哄我老婆子開心了,小大小鬧還行,若是跟宮中繡娘比,也是抬舉老婆子了”柳嬤嬤手不停的,縫制小衣。
徐魚含笑走過去,坐于她對面,拿起針線說:“我手笨,只能做些簡單的活計,這剩下的靠嬤嬤一人”。
“只要王妃高興”柳嬤嬤停了下手里的活,抬頭笑道:“老奴樂意為王妃分憂”。
香菱理著絲線,略皺眉嘟囔:“王妃選這料子太艷了些吧?都是女娃穿的花色。好歹也做些男娃的衣服,不然奴婢真怕日后少夫人對你有意見”。
徐魚頭不抬的,手不閑的縫制小衣,溫聲回應(yīng):“我好心為她孩子縫制衣服,怎會惹的她對我有意見?”。
“老夫人可是盼著大孫兒,想必少夫人也是如此”香菱輕嘆:“你倒好,做了一堆女娃的衣服。改日奴婢送回去,指定要聽老夫人的數(shù)落”。
徐魚不以為然:“女娃有什么不好的,就說我吧?多貼我母親的心”。
柳嬤嬤放下針線,幫腔道:“都是上好的布料,雖然顏色是花了些。但畢竟是奶娃子,不打緊的。若是少夫人生下男孩,咱們再做也不遲”。
“魚……三嫂忙什么呢?”。
突然門外傳來,男子的喚聲。眾人忙看去,除了徐魚外其他的人,紛紛規(guī)矩上前對他行禮。
“給康王爺,請安!”。
“客氣什么?都起來各自忙去吧”。
徐魚含笑看向子澤:“如今有了自個的府邸,瀟灑快活了吧?”。
“必須的”子澤大大咧咧,挨著徐魚身邊坐著。
香菱看了一眼,走出屋子揮手叫過一奴才:“你去書房,告訴王爺,康王殿下來了”。
“是”。
書房內(nèi),隱城透過窗戶,欣賞外面的景色。
“也就是上次出府,去了霄云樓。如今塵側(cè)妃安靜待在東廂閣,再沒出府半步”蘇陌望著窗前的背影,如實告知。
隱城譏笑:“她如今身子不方便了,只要出了屋子身邊一群婢女婆子跟著,如此怎么好去幽會”。
“洛王那里……”蘇陌欲言又止,畢竟這可是王爺?shù)挠H兄長,自己一做奴才的,不好過問太多。
隱城思量片刻道:“本王不介意他與塵宛瑩茍且之事,塵宛瑩本就是,皇后硬塞給靖王府。他們背著本王總么玩都行,但是他們合著算計本王……”。
“如今皇子們紛紛封王,皇上這幾年也一直有意培養(yǎng)儲君”蘇陌恭敬提醒:“王爺和洛王之間,必定會出現(xiàn)一位。多年前的那些刺客,奴才早就懷疑過是……王爺念及親情,但也要提防。那日景山王妃遇險,雖是塵側(cè)妃所為,但她與洛王之間……不得不讓人多想此事”。
隱城蹙眉長嘆:“兄弟也就三人,可在他眼中只有皇位。想想多年前那次追殺,可是沒有留一絲兄弟情意”。
“王爺”守門的侍衛(wèi)走了進(jìn)來:“清軒堂派人來說,康王爺來了”。
“嗯?”隱城轉(zhuǎn)過身,看向侍衛(wèi):“四弟來了?”。
侍衛(wèi)恭敬道:“如今在清軒堂,與王妃正聊著”。
“四皇子自封王,從宮中遷之府邸后,可沒少來咱們靖王府蹭飯”蘇陌不禁樂笑。
隱城也是輕笑:“他愛熱鬧,以前在宮中也是難以待的住。從經(jīng)還租過王妃母家的房子,所以和徐家人也算是很熟了”。
午膳子澤吃的很歡,全然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隱城好言相勸,如今有自己府邸了,盡量少來靖王府蹭飯。子澤卻說府邸太大,一人住著寂寞的很。
“一人住,是冷清了些”徐魚為子澤夾了塊菜,笑道:“你這年齡也能選王妃了,或著先納一房夫人?”。
子澤筷子頓了一下,牽起笑容:“洛王府和你府中還不夠亂嗎?妻妾成群的日子,我是過不了的。待尋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隱城放下筷子,沖他理論:“單說洛王府,我沒意見。但我靖王府那里來的妻妾成群?”。
子澤扒了口飯,嘟囔:“在過數(shù)月有人就要,瓜熟蒂落了。某說這話,真不覺得害臊,不覺得打臉!”。
子澤說慫的隱城無言以對,或者是不能于他多說。只得暗自叫苦,等著真像那一日。
“在喝點湯吧”徐魚親自盛了碗湯,放到子澤面前,看了一眼隱城,才道:“你三哥也是無意,酒后犯錯。事情已經(jīng)這般,我也是認(rèn)了”。
子澤沒有說話,端起碗喝了起來。一頓酒飽飯足,賴在靖王府好一會,對徐魚一陣寬慰,只要有他康王在,定會護(hù)著嫂嫂。那姓塵的翻不了天,也甭坐到嫂嫂頭上去。
“清軒堂的酒菜怎算沒白費,奴婢們沒回都是小心伺候著”香菱望著那剛才出了院子的背影,不禁感嘆。
徐魚收回目光,對香菱笑了笑:“我與康王也算是故友了,如今又成了他嫂嫂,他自然會偏袒我”。
東廂閣,塵宛瑩摸著隆起的肚子,慵懶得靠在貴妃椅上吃著點心。
“聽聞側(cè)妃這幾日身子略有欠安,妾身原不想來擾側(cè)妃安靜”淑妙親自接過荷珠手里的清茶,上前遞于塵宛瑩手中。
塵宛瑩接過喝了幾口道:“我倒希望你能天天來,也好有人陪我說說話”。
“我們側(cè)妃如今身子重,有心想出去逛逛,又怕有個閃失”荷珠一臉笑意,接話:“畢竟宮中注意著,側(cè)妃也不想讓皇后娘娘擔(dān)心。夫人能長來東廂閣,側(cè)妃也就不覺得悶了”。
荷珠的話,讓淑妙不禁以帕笑了笑:“我是想天天來的,就怕側(cè)妃看多了我,會生厭煩。所以啊,這才忍著三四天來請安”。
塵宛瑩一聽不樂意了,半笑半惱,沖淑妙撅著嘴:“如今我大腹便便,身材臃腫許多。某人恐扎了自個的眼睛,所以這才三四日來一回東廂閣”。
“得,都是妾身的錯”淑妙俏皮的行了個萬福禮,坐下又道:“側(cè)妃多日失眠,這兩日可還好些?”。
塵宛瑩挪了挪身子,想換個舒服的姿勢,怎耐孕身難尋舒適,也只好作罷。荷珠拿來一個軟枕,為她倚靠在背后。
“這幾晚我們側(cè)妃腹中的小皇孫,鬧騰的很”崔嬤嬤滿臉心疼的,對淑妙回道:“晚上時常夜不難眠,老奴瞧著擔(dān)心的很”。
“可請張郎中瞧了?”淑妙關(guān)心追問。
崔嬤嬤點頭:“瞧過了,吃的,用的都仔細(xì)看了一遍,說是無大礙。就說讓側(cè)妃多在園子中走走,到時候也好生產(chǎn)”。
“我可不敢去園子里”塵宛瑩接話冷笑:“王妃對我腹中的孩子,俯視眈眈,怎想尋個機(jī)會除之而后快!”。
淑妙扯了下嘴角,溫聲說:“那事我也聽說了,王爺也是夠狠的,竟然聽信王妃讒言,想打掉……”淑妙略停頓了一下,玉手摸上自己的左腿,傷嘆又道:“妾身是領(lǐng)叫過她的厲害,可妾身也是沒法子,出身不高,也只能讓她欺負(fù)了去”。
“夫人也無需傷心,清軒堂她也住不了多久”崔嬤嬤對淑妙寬慰。
淑妙輕笑微微點頭,塵宛瑩這時打起了哈氣,淑妙忙上前小心攙扶她起身去寢內(nèi)。
“你這衣服上熏的什么香?”塵宛瑩朦松著眼睛,哈氣連天的問。
淑妙勾唇溫婉而笑:“妾身來側(cè)妃這,哪里敢熏香。左不過是摘了些園子里花,回去晾干了,放進(jìn)香囊中”。
“自有孕后,御醫(yī)倒是來提過醒,屋子里不可燃香”塵宛瑩不悅得發(fā)著牢騷:“衣服上也不能熏香,我這一孕,硬生生戒了許多喜歡的東西”。
淑妙扶著塵宛瑩躺下,為她拉好被子:“側(cè)妃若是不嫌棄,妾身粗手做的香囊。妾身就去到園子里,多采些花瓣”。
“嗯,你去吧”塵宛瑩輕飄的回了一句。
荷珠放下床幔,走出寢內(nèi),于崔嬤嬤閑聊:“淑夫人對側(cè)妃很體貼入微,咱們都沒她伺候的話”。
“她沒什么可儀仗的人,想在這王府深院活的舒服些,自然要巴結(jié)我們側(cè)妃”崔嬤嬤鄙夷不屑說:“但她也不是簡單的人,好再她出身擱那了,由著她也翻不了天!”。
淑妙路過園子,便并沒有要進(jìn)去的打算。只是美目掃向園中花草上,最后落著一片虞美人上。
環(huán)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輕聲道:“這片虞美人聽說還是王爺命人栽下的,為了討王妃歡心”。
“王妃名諱里有一個魚字,王爺取花的偏音,虞~魚。王爺當(dāng)真是用心良苦”淑妙嘴角噙起一絲冷笑:“明日咱們來采花時,記得的采些虞美人!”。
環(huán)兒聽聞,臉色詫異,驚慌失色:“夫……夫人這可是王爺送給王妃……”。
“是嗎?”淑妙冷眼掃向環(huán)兒:“你全當(dāng)沒聽過這虞美人的來頭,我更是不知道,這話花是栽給誰的!”。
“夫……”。
沒待環(huán)兒說完,淑妙獨自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