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回青嫵殿的的路上遠遠看見對面兩道纖細的身影,有心繞過不愿沾染是非,卻不想聽見狐媚子幾個字尖銳的刺進耳中。便稍稍停頓了一下見對面的走過來一個身穿淡綠色齊胸襦裙身姿玲瓏的嬪妃,神情憤恨的對另一個穿淡粉色繡花交領(lǐng)襦裙的嬪妃說著什么。阿黛細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好似見過一般便詢問徐姑姑:“那一個可是李美人?”
徐姑姑見阿黛問起便有意多說一點后宮的事,以防以后遇見別失禮于人沒得惹人恥笑:“是,貴人好記性,穿淡粉色那位就是萬歲爺新封的慧婉容,這兩位圣寵不分上下,李美人性子狂一些,自是容不得慧婉容分寵,這不就遇上了?!?p> 阿黛聽徐姑姑這樣說心想,這后宮的女人最是會做戲的,在萬歲爺面前一個個百媚千嬌,可在別的地方一個個都殺人不眨眼。
“這不應(yīng)該呀?慧婉容品級被李美人高,又有封號在身,怎的就會容忍了李美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阿黛覺得很是奇怪。這光是以下犯上這一條李美人就擔(dān)不起啊。這深宮之中不是最有規(guī)矩的嗎?
徐姑姑聽阿黛如此問便很是委婉的說:“這慧婉容性子溫婉一些,從不與人計較?!?p> 阿黛聽完心道,這徐姑姑也是個妙人兒這慧婉容分明就是性子懦弱偏徐姑姑說的極是好聽。這慧婉容如此的性子遇上狠的可不就被欺負(fù)了。
那邊也不知慧婉容說了什么惹了李美人,只見李美人揚起手就要往慧婉容的臉上打去,兩人各自的宮女內(nèi)侍也互相推搡叫罵,幾個忠心的緊緊的護著自家主子,場面亂作一團。
豈料正在此時萬歲爺與陳妃從假山后面走出。
“萬歲爺駕到”
“陳妃娘娘駕到”
李美人聽見萬歲爺來了,又驚又怕這可該如何是好!都是慧婉容這賤人害她,讓萬歲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只見慧婉容倒在宮女懷里,小臉煞白,神情驚恐。果然是這賤人害我。
正在看戲的阿黛看皇帝往她這邊看來便只能出現(xiàn)在皇帝面前行禮尊禮聲音婉轉(zhuǎn)靈動的道:“恭請陛下圣安?!弊藙荻饲f。
鴉雀色的芙蓉髻陪著素色銀簪,翡翠藕粉色層疊的領(lǐng)子襯的那一抹肌膚更是白皙細膩。
陳妃看著元帝笑意里綿綿的意味,手里撕扯著帕子恨恨地剜了一眼阿黛,心道這就勾引上了,這些個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賤蹄子。
元帝瞧著眼前白皙的肌膚忍住了想要撫摸的沖動。有時候一眼便是一輩子。就這一眼以至于以后的很多年都念念不忘,也許對她的憐惜便是從那抹白皙開始的吧。忙上前扶起阿黛溫柔的問:“身子可好些了?”
一旁的陳妃看著心里恨不得馬上把阿黛碎尸萬段,可為了在皇帝面前維護她一貫的溫柔很是關(guān)心的問道:“好久不見妹妹了,太醫(yī)怎么說,可是大好了?”
阿黛順勢起來,笑意盈盈的回道:“謝皇上,陳妃娘娘關(guān)心,嬪妾身體好多了,太醫(yī)也說多走動走動有利于恢復(fù)?!?p> 涼在一旁的慧婉容和李美人徹底傻眼了,這是把她們忽略了,兩人的心思卻不同李美人這會兒正慶幸萬歲爺?shù)哪抗舛急话Ⅶ煳?,唯恐萬歲爺記起她來,她娘親的過這世上沒一個男人喜歡潑辣跋扈的女人。
半晌,低低的抽泣聲響起,慧婉容靠在宮女的懷里小聲的抽泣,好似生怕驚擾到別人。
在場的所有人注意力都從阿黛身上轉(zhuǎn)移到慧婉容身上,元帝看著慧婉容甚是厭煩,他最是看不得這后宮為了爭寵哭哭啼啼,更有跋扈無禮以下犯上動手打人這些個鬧?。?p> 陳妃看皇帝陰郁的臉火上澆油道:“女兒家還是溫婉嫻靜一點好?!?p> 想起李美人曾諷刺她的是阿黛便附和道:“還是娘娘說的在理。”
元帝看了李美人語氣平穩(wěn)的道:“李忠,送李美人去皇后那學(xué)學(xué)規(guī)矩。”又對陳妃道:“慧婉容是從你那出來的,你看著辦就好?!闭f完便帶著阿黛走了。
“恭送皇上”眾人福身恭送皇上圣駕。看著皇帝走遠了,陳妃直起身子嗤笑,這些個可真不會看眼色,沒瞧見萬歲爺記掛著別人么,哪有時間來看你們一個個的在這賣弄。
這后宮啊榮寵全在萬歲爺?shù)囊荒钪g,到頭了就該醒了,萬歲爺是眾人的萬歲爺,那會真心愛一個呢,自古帝王薄情。慢慢的她也就想開了,自打這些秀女進宮萬歲爺就沒來過她的寢宮,不得不承認(rèn)歲月不饒人吶,比不了十六七歲如花的年紀(jì)了。想著一陣悲哀道:“瞧瞧,真是傷心欲絕啊,可惜呀,萬歲爺走了。”說著忍不住笑起來,笑著笑著眼里滴下一滴淚,迅速溶進手帕里消失了誰也沒看到。
我不好過你們誰也休想好過陳妃哼笑一聲。
“這是去哪兒了?”元帝陪著阿黛慢慢的走著,這前朝后宮沒一個省心的地方。
阿黛看著元帝慍怒的側(cè)臉,覺得氣氛有點壓抑便柔聲道:“剛從慈軒宮出來,正要回去呢。”
元帝瞧著眼前溫柔可人的阿黛,心情竟慢慢的好起來了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與阿黛說著:“字可有進步?衣裳可做好了?”
阿黛聽皇帝提起這個便如霜打的茄子似的奄了,皇帝看阿黛的表情就知道結(jié)果了。剛走進來就看見書案上放著筆墨寫好還未收拾的紙張。拿起看著道:“朕瞧瞧寫的什么?”
阿黛伸手欲奪回來,可怎奈身材嬌小根本就沒辦法。
只見紙上寫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識字還是不錯的,只是這字怎的就寫的如此之差呢?”說完站在阿黛身后提起筆手把手的教阿黛寫,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一股龍涎香的鉆進阿黛的鼻子里。身后男人的氣息撲在阿黛的脖子里溫?zé)崴职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