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在青嫵殿給我安個小廚房吧,這樣我也可以煲湯給你送過去了。”阿黛笑盈盈的說自己的打算。后宮的吃食都是從御花園出了的,可總有那么一兩個意外,比如陳妃。她是現(xiàn)在最的寵的妃嬪,為自己打算一下也無可厚非,她其實完全可以找太后娘娘她的姑母幫她的,可皇帝是她夫君,也是她表哥,她找自己的夫君是理所應當?shù)摹?p> “你呀,這是吃醋了?”元帝點了點阿黛的鼻子,阿黛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要看出來不難。
“是,今日我聽到陳娘娘往勤政殿里送湯,我也想送,可又想著御膳房做的東西里又沒有我的心意在里面,送了也沒有意義還不如不送?!痹蹧]料到她竟是大方承認了。后宮妃嬪要和睦不能善妒吃醋,皇帝離開不得挽留,她倒好一樣沒做到,可他竟不覺得她有錯,反倒覺得心里很是溫暖,這么點小事便隨了她吧。
元帝揉揉阿黛的頭頂,心莫名的柔軟起來,也許這便是自己想要的,有一個會撒嬌,會討他開心,以他為中心的女人,元帝看著阿黛亮晶晶的眼眸無限憐愛道:“好,就依你,我等著你煲的湯?!?p> “那你不能喝別人的送的湯,只能喝我送的。”阿黛撒嬌的道,也想探探皇帝縱容她的底線。
“好,你呀怎地就如此霸道呢?”元帝無奈的道,哎到底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不知怎么就做了承諾。
阿黛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元帝看著阿黛亮晶晶的某種倒影著他的笑容,心忽然就柔軟起來,覺得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又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人忽然便來了興趣:“怎么,不高興了?!?p> 阿黛回過神來眼圈紅紅的,他愿意哄她,如此便夠了:“高興,當然高興,表哥,你怎么對我這么好?我覺得好似在做夢。”看著阿黛開心的笑容,眸子中中溢出的情誼,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他回憶起來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這么縱著她?
兩人踏著月色往青嫵殿的方向走著頭頂是稀疏的星斗,一彎孤月掛在天邊,遙遠的不可觸摸,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氣氛,阿黛低頭看著腳尖開口:“表哥,我,我寫給你的東西你看了么?”
“???”元帝一時反應不過來。
阿黛繼續(xù)道:“就是我今日讓人送到勤政殿的書信。”
她還敢提那封書信?那般不知羞恥的話身為女子怎可隨意說!元帝心中憤憤,阿黛見他半天不說話抬頭看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微紅。一時起了玩心。
“表哥,以后我每日都給你寫一封可好?你可萬萬不能辜負了我對你的心意?!?p> 看著阿黛滿眼的雀躍,元帝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好”一個好字不知是會說不會辜負她的心意還是同意了她每日寫一封的說法。
身后的李忠等人覺得很驚訝,萬歲爺也太縱著黛容華了,自己等人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著黛容華。單說在討萬歲爺開心著一點上皇后娘娘陳妃娘娘都不如黛容華。這真是個妙人,家世好,相貌好,性子好,樣樣都好的這宮里也不少啊,可偏偏會討萬歲爺開心的很少。
回頭看看后面的內侍宮女一個個都低垂著頭,恨不得鉆進地里去,李忠與徐姑姑對視一眼,今夜萬歲爺與黛容華的對話萬不能傳出去,這些話著實有損萬歲爺?shù)凝埻?,黛容華的賢德若真?zhèn)鞒鋈チ?,他與徐姑姑大致也就活不成了。
姝婉容陪著陳妃閑話家常,院外都是傲然綻放的梅花,雖說梅花清冷,有傲雪凌霜之意,但無人欣賞豈不可惜了:“這般風和日麗的天氣怕是越來越少了,娘娘打算什么時候辦賞梅宴?”
不提還好,提起來陳妃便滿面怒容聲音尖銳的道:“你讓本宮怎么辦?指不定那邊怎么笑話本宮呢!”陳妃原以為萬歲爺對皇后不喜,卻沒想到大公主如此給皇后長臉,可皇后長臉了她的面子又該放哪兒?
姝婉容笑著道:“娘娘如此說來更該辦給那邊看看了,只是封了個長公主,又不是封了太子,再說了,就是封了太子又如何,萬歲爺正直壯年身體強健之時?!闭f著看了陳妃一眼才繼續(xù)道:“娘娘莫不是怕了,我瞧著如此行事當真不像娘娘的性子。”姝婉容想著陳妃就此沉靜下來,被皇后壓了一頭立了威風可就不好了,如此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
“你呀,也別拿話來激本宮,本宮知道?!标愬粗粸樗鶆拥逆袢莺盟葡惹暗呐瓪馀c己無關,用茶蓋一下一下慢慢的刮著茶沫子:“是本宮想左了,只不過是個長公主而已,中宮連個嫡子都沒有,本宮有什么可怕的呢?”
瞧著陳妃神色恢復沉靜,姝婉容知道娘娘已有了算計,便順著她的意思說:“是啊,左右不過一個長公主,平南長公主當年那般風光尊貴,可如今呢,還不是遠嫁西南邊陲,若不是此次萬歲封大公主為啟華長公主,有幾個能記起平南長公主呢,女兒家不似兒子,女兒家遲早是要嫁出去的,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等過了己年,長公主嫁出了,嫁的近些一年進宮幾次,嫁的遠了如平南長公主,幾十年都不一定能回來一趟。娘娘著實不用費心思在長公主身上。”
可憐天家金枝玉葉,卻連自己的家都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