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大年三十,沈聽眠說要出一趟國外,時雨巴不得他離自己得遠(yuǎn)遠(yuǎn)的。
事實上,時雨最近是越來越覺得沈聽眠奇怪了。
怎么說呢?
兩個人認(rèn)識的時間也不是很短,以前是覺得他這個人溫和謹(jǐn)慎,說話做事很有分寸,很有禮貌。
可是自從唐琪出車禍之后,一件一件的事,到現(xiàn)在,時雨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從新認(rèn)識一下他了。
剛開的時候,所有的證據(jù)都顯示是自己的錯,自己就像是過街的老鼠一樣,除了喬隱青和林蕾,沒有愿意相信自己,聽自己說話。
那個時候自己想不開,站在橋上要自殺,
唐爍都不肯來見自己,是他跟著自己跳了下去,如果不是沈聽眠,自己早就死在水里,仔細(xì)想想是自己欠他一條命。
到后來的在平陌鎮(zhèn),以及回到洛城,沈聽眠說的話,做的事,就是,會讓她的心臟那里怪怪的。
雖然他嘴上總是說著什么朋友,他愿意,可是時雨知道,沈聽眠只是借著這些事幫助自己。
莫名其妙,時不時想到他,完了完了,時雨一拍腦門,自己支著書半個小時了。
一個字都沒有看進(jìn)去,盡想著他了。
臉都是熱熱的,時雨趕緊去洗了一把臉。
剛坐下來,手機(jī)就響了。
喬隱青打來電話,說是年下大家聚聚,末了像是無意的說道,唐爍是不回來的。
時雨知道他的意思。
喬隱青說的地方是一處廢棄的地下停車場,后來喬隱青買下來順便改建了一下,里面臺球,飛鏢,麻將等等。
時雨和唐爍之前去過幾次,但是她一不會打麻將,而不會玩臺球,除了吃吃喝喝,也沒別的事可干。
等時雨到場的時候,人基本到齊了。
陶醉,喬隱青,喬笙,外加凌思諾。
凌思諾和喬家是親戚,按輩分,喬隱青得喚凌思諾一聲“叔叔”。
不過大家年紀(jì)相差無幾,從小有太過于熟絡(luò),直呼其名更方便。
時雨倒是和他不熟,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f話又輕薄,說話就說話,手還要搭在別人肩膀上,就像是一只隨時就會發(fā)情的種馬。
額,據(jù)說他玩過的女人是他年紀(jì)的好幾倍。
他們?nèi)齻€剛好可以湊一桌人斗地主,只剩下時雨和喬笙坐在一起,喝著果汁。
“沈聽眠怎么沒來?”
喬笙遞給時雨一杯石榴汁。
“有事吧?!睍r雨喝了一口,摸棱兩可的回答,她不想什么事都牽扯到他。
“你知道唐家要和時婧訂婚的消息嗎?”
“你倒是問的這么直接?!?p> 時雨都忍不住感嘆喬笙的直白了。
喬笙也不掖著藏著的。
“沈聽眠和我哥哥的關(guān)系挺好?!眴腆系皖^想了想,“和唐爍也是很好的關(guān)系?!?p> “我不知道,和我沒關(guān)系。”
時雨低頭玩著衛(wèi)衣上的帶子。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也知道,這圈子就這么大,商業(yè)聯(lián)姻,說到底不都是利益,不過,沈聽眠倒是不錯的。”
“你覺得他好?”
時雨反問了一句。
“感覺唄,他這個人一向穩(wěn)重,他若是不喜歡的,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喬笙看了一眼時雨,正是因為她對沈聽眠有如此的了解,所以喬笙才覺得,沈聽眠對時雨絕對不是不一般感情。
因為喬隱青的關(guān)系,喬笙認(rèn)識沈聽眠很早。
“你要是覺得他對你只是單純的男女朋友之間的友誼,那只能說明你是那個被無條件愛著的那個人?!?p> 還有就是你有點笨。
喬笙話里有話。
“他這人一旦動情,就一定要有回報的?!?p> 時雨陷入了沉思。
“說什么呢?過來玩牌。”
陶醉得瑟的很,今天的手氣很好,連贏幾場。
喬隱青接電話,時雨就過來換下他。
“雙飛!”
眾人皆是要不起。
“哈哈!”
“得瑟!”一旁觀戰(zhàn)的喬笙妒忌道。
“再一個,哈哈!”
“祝你斗地主3456沒有7!”
時雨忍不住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陶醉不理會,他這副牌好得很。
“一張!”
“王炸!”
時雨適時的扔下一對炸彈,一臉你要嗎?
“深藏不漏!”喬隱青對著時雨豎起了大拇指。
喬隱青自認(rèn)為是一個善于觀察的,可是起牌的時候,時雨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
對三和王炸,在她手里絲毫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同。
“甘拜下風(fēng)?!?p> 凌思諾遞給時雨一杯烈性酒。
“她們都不喝酒,還是我們自己喝吧?!?p> 陶醉雖然喝的有點多了,腦子卻還是清醒的。
凌思諾不理會陶醉,又從新拿了一個杯子,倒?jié)M酒,放在時雨面前。
“一杯酒而已,不喝就是看不起我?!?p> 時雨嘴角含笑,看著眼前滿滿的一杯酒,端起來直接倒在垃圾桶了。
“別誤會,喝了也一樣?!?p> 凌思諾的臉色可是難看得很。
莫說那些想方設(shè)法爬上自己床的女人,就是時婧在他面前就像是一條狗一樣。
攀附著,順從著,任由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作賤。
喬隱青一把奪過凌思諾手里的酒瓶。
“我說你,喝多了就趕緊回家去?!?p> “開個玩笑,都那么緊張干什么?”
凌思諾兩手一攤,一副你們過于緊張的表情。
喬隱青的臉色依舊陰沉。
時雨冷下了一聲,起身去洗手間,喬笙則是跟著她。
喬隱青深吸了一口氣,點燃了一支煙。
“凌思諾,離她遠(yuǎn)點?!?p> “你是在教我做事?”
凌思諾笑得有點涼薄,依舊是玩世不恭。
“不是。”喬隱青喝了一口酒,“因為今天的事,我只是在警告你。”
“一個沈聽眠還不夠?把你也算上嗎?”
凌思諾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有意思,真有意思。
“凌思諾,大家都是朋友,什么該說該做,各自心里都有數(shù),你何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陶醉不動聲色的松開手里的酒瓶。
衛(wèi)生間里,時雨接到了沈聽眠的電話。
“回家了沒有?”
手機(jī)里,沈聽眠的聲音極盡溫和,可是時雨還是聽出疲憊感。
“還沒,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我怕你在家悶著,就叫喬隱青他們叫你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