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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路

這里有嘻哈

他與路 樂土土土土. 2141 2020-11-19 00:02:30

  弟弟從賬上劃出一筆預(yù)算,準(zhǔn)備籌建一支親衛(wèi)隊,一來是試圖以此為基礎(chǔ)建立一支編制整齊的軍隊,二來是想趁機篩選出能夠干掉劍客的人物。

  他堅信著偌大的一個城市,總不致于連一個能打的人都沒有。

  還好他沒見識過東方那頭的一種名叫‘足球’的運動比賽,不然,他一定會為自己有如此天真的想法而感到十足的羞愧。

  檢驗應(yīng)聘者們是否合格的標(biāo)準(zhǔn)很快便敲定了,主要分為游泳、騎行以及長跑三項。

  起點是城外的一個天然湖泊的岸邊,橫向游過湖泊,抵達湖的對岸。

  岸邊設(shè)有一個自行車站,成功上岸的參賽者可到此領(lǐng)取一輛自行車,車站外則是一條土道,參賽者們則需要駕馭自行車通過土道,去往城市的大門。

  進入大門之后,則不允許繼續(xù)騎車了,最后的一段路程需要用雙腿跑完。

  全程將近十里路,弟弟會在終點站靜候他的勝利者。

  屆時,他將帶著數(shù)十份擬定好的合同,親自為這些榮獲勝利的參賽者們奉上待遇豐厚、前途明朗的未來。

  考驗在夏末秋初舉行,天氣微涼,天空高曠,人們踩過草地上的落葉,接二連三地躍入水中,奮發(fā)地朝未來游去。

  龍潛在湖底,盤坐在飄搖的水草之間,他沉默地抬眼望著那些在水面上浮浮沉沉的人們,估算著每一位競爭者的綜合水平。

  秋日的陽光析入水底,與水上的喧囂不同,一片安寧,秘銀色的湖魚悠哉悠哉地在龍的身邊游來蕩去,飄搖的水草在日光中跳動著某支靜謐的舞蹈。

  而人們總是在賽跑,總是在焦急不安地奔向不知名的遠(yuǎn)方。

  時間沒有收斂它的緘默,泥床浮起的氣泡寂靜地發(fā)酵,他和魚兒們就像是沉降在水底的老古董,眼巴巴地看著上邊一浪高過一浪,忽然間,他想起了‘潮流’這個詞。

  最近城里來了一只古怪的電鰻精,電鰻精不像狐貍,不怎么作惡,而且還很有錢,品味獨特,似乎對乞丐的破爛裝情有獨鐘。

  每一次走在大街上,它總喜歡扒掉乞丐們的衣服,讓仆人把衣服洗凈,曬干,放進衣柜里,它每天出門前就去挑一件穿。

  但讓人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止是電鰻精的古怪衣著、闊綽身家,以及對乞丐們的欺凌,除此之外還有它的歌喉。

  它只要出現(xiàn)在公共場所,幾乎無時無刻都在唱歌,它把說話和歌唱兩種表達的形式結(jié)合在一起,從而演化成一種名叫‘說唱’的另類表演風(fēng)格。

  之所以說它是另類的,是因為它跟傳統(tǒng)的表演截然不同,它不需要什么特定的舞臺,不需要記住什么臺詞,什么手稿。

  它無拘無束,不受限制,甚至可以把生活的全部都當(dāng)成是表演的舞臺,把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都當(dāng)成是它的聽眾。

  沒多久,電鰻精就火了,由此帶動一波潮流,忽然間,一大幫子人跳了出來爭相模仿,用電鰻精慣用的口吻說,自己要成為一個表演藝術(shù)家。

  其中不乏有被他欺凌過的乞丐,一位只認(rèn)錢的乞丐在‘說唱’中找到了自我,挺直了腰桿,直接把‘乞丐’的‘乞’去掉,以此當(dāng)作藝名,憑借一首《那是霧都》一舉成名。

  有人問過‘丐’,霧都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樣的過往與經(jīng)歷讓你寫下這首歌的?

  ‘丐’沉默了片刻,用說唱的語調(diào)說,不為啥,爺只認(rèn)錢。

  提問者詫異,沒想到居然收到這種回答,一般來說,采訪一位有名的人士為何會得到如今的成功,那些人士的答復(fù)都是千篇一律的,三番四次地強調(diào)自己的努力,講述自己是如何堅持下來的,憑借著什么樣的毅力,以及偉大的初心。

  很少有人會說,啊,我干這個的本意就是為了錢啊,夢想固然是有一些,但更多的是為了生存,為了日后更好的生活。

  這是個錯誤的答案。

  在大部分人眼里,仿佛夢想這種東西一跟錢掛上了鉤,它就變質(zhì)了,變得惡臭,變得腐爛,變得不再那么美好,有如糞土。

  所以,很快‘丐’就遭到全城人們的唾棄了,說他變了,不再是人們的藝術(shù)家了,說他拜倒在物質(zhì)的虛榮下,忘了自己的初心。

  籠統(tǒng)地說,就是因為他有錢了,所以他就變了,變得和普通人民群眾們不一樣了,遠(yuǎn)遠(yuǎn)地脫離了人民群眾。

  有很多人妒忌他,但又不好意思直說,只好假惺惺地說他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地為了音樂的‘丐’。

  ‘丐’冷落下去一段時間之后,在家中沉寂許久的電鰻精再次換上一身嶄新的乞丐裝,踏出了家門。

  這一次,它給人們帶來的是一首關(guān)于吃面的歌曲,它在街上大搖大擺,宛若痙攣般地抖動長條的軀體,大聲哼唱著面條的長寬程度,以及碗的形狀。

  有人喜歡,自然就有人詆毀,一些看不慣電鰻精的人說,其實電鰻精壓根兒不懂音樂,它不見的那段時間,其實是回到大海那邊的楓葉國去了,去海妖的地頭里偷師,學(xué)習(xí)蠱惑人心的咒語,但可惜就是沒學(xué)全,只學(xué)了海妖吃面條那一段。

  意見不合,于是人們就開始自顧自地吵起來,所以城里總是會出現(xiàn)這樣一幕,電鰻精哼哼唱唱地走過,人們則在它身后聲嘶力竭地爭論紛紛,支持它的一方說這是音樂,反對它的一方說這是噪音。

  但他們都沒有意識到的就是,無論爭論的過程有多激烈,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會是怎樣,電鰻精對此并不在乎。

  它的歌該怎么唱還是怎么唱,它沉浸在自我里,并不在乎人們愛不愛聽。

  ...

  湖上面有人抽筋了,咕嚕咕嚕地吞了幾口水,然后就整個人沉落水中。

  他手腳并用地扒拉著虛浮的水,發(fā)狂地扯著附近一位競爭者的手肘,企圖借力,把自己拉升回水面。

  結(jié)果,他把那位競爭者也拉到了水里,兩個人一前一后緩緩沉落,湖水涌入他們的咽喉、呼吸道,轉(zhuǎn)眼便沾滿了肺葉。

  水面上,后來的人取代了他們的位置繼續(xù)向前,當(dāng)然也是有發(fā)現(xiàn)到他們溺水的人,但那些人并沒有為他們呼救。

  呼救是浪費時間的事,很可能等把他們救上來,先頭部隊就已經(jīng)登岸了。

  在這里,大家都是競爭者,時間緊湊,沒必要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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