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把特務(wù)嚇哭了
昏昏沉沉地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醒來,陽光溫柔的灑在她臉上,李博浩手里捏著幾頁紙正坐在床邊出神。
他沒有戴眼鏡,聽到呻吟聲,看向葛瀟的目光格外的溫柔:“好些嗎?”
葛瀟大睜著眼睛,不回答。博浩又問:“餓了吧?我喂你吃點東西?!备馂t仍不說話,眼淚滾滾而下。
博浩愛憐地說:“放心,你現(xiàn)在是安全的。”
“我好像,聽不見了。”葛瀟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一用力就覺得頭痛欲裂,連抽泣夜不敢用力。
“沒事兒,是耳膜穿孔,需要時間恢復(fù),所以你情緒不要太激動,好好調(diào)養(yǎng),會好起來的?!彼麥愒诟馂t耳邊大聲說。
眼淚無聲順著兩邊臉頰流下,因為臉上有幾處皮膚破損,眼淚過處傷口被蟄得火辣辣的疼。她咬著嘴唇,想讓自己堅強,可是面對著博浩溫柔的目光,她的所有堅強都變得不堪一擊。
博浩把本子放在葛瀟眼前,葛瀟極力聚攏目光看上面的字“睡吧,我會一直守在這里”。
中午,燕子來送飯,博浩說有些事情要處理,就離開了病房。
李博浩的眼鏡不知丟在何處了,也許是在審訊室里吧。他回了一趟家,從抽屜里拿出一包東西放進口袋里,想了想,拿出葛瀟為他配的眼鏡戴上。
回到醫(yī)院,李博浩先去護士值班室,找護士要了些東西放進口袋里,推門進入一個病房。
兩個被博浩踢飛到墻上的特務(wù),一個斷了根肋骨;一個左手臂骨折,半邊臉擦傷。
兩個人坐在病床上正咬牙切齒地商量出院之后怎么樣去收拾李博浩,看見他進門,魂兒幾乎嚇掉,身體緊貼著墻壁,厲聲道:“你還想怎么樣?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不要趕盡殺絕!”
博浩拉一把椅子坐在兩床之間,從懷里掏出兩個信封,一個床上放一個:“那天是我沖動了,你們也是職責(zé)所在。這是我給二位的醫(yī)藥費?!?p> 兩個特務(wù)看看床上鼓囊囊的信封,沒動。博浩又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特務(wù)們嚇得又縮回墻角,凄厲地叫道:“干什么,你又干什么!”
博浩將左手袖子挽起:“我欠你們的,我還!”他揚刀在左臂上用力扎了一刀,左臂上頓時血流如注,他扔下刀,從口袋里拿出剛從護士那里要的紗布纏傷口,整整纏了一卷紗布,血還是很快就滲透紗布順著手腕往下滴。
“就一個要求,以后,不許再為難葛瀟,有什么,來找我!”他站起身,把身后的椅子踢開,撿起地上的匕首,在左臂紗布上擦了擦,轉(zhuǎn)身走了。
兩個特務(wù)一直呆坐著,良久,一個特務(wù)哭出聲來:“這他媽也太嚇人啦!”
博浩讓護士幫忙重新清理了傷口,才回到葛瀟的病房,葛瀟的表姨媽和那位副旅長正好在病房,副旅長一眼看見博浩受傷的左臂:“咋了?干上了?”博浩說沒事了,已經(jīng)解決了。
“你的事解決了,我的還沒有,你好好照顧小葛,我回去處理一些軍務(wù)!”副旅長和夫人準備離開,走到門口他轉(zhuǎn)身看著博浩:“你小子還真帶種!別在保密局干了,跟著我去打仗,那才過癮!”
燕子見博浩臉色有點蒼白:“哥,你一天沒吃東西了,趁著姐睡著了,你也吃點吧?”博浩接過她遞來的毛巾擦了把臉,左臂的傷口疼得他嗓子發(fā)干:“燕子,給哥倒杯水?!?p> 燕子看見了他左手腕上紗布滲出的血已經(jīng)開始往下滴了,嚇得捧著他的手直哭:“哥,誰把你弄成這樣了,你告訴我,我,我去燒他家房子!”
博浩拍怕她的肩:“別哭,是別人的血,哥有事需要你幫忙?!毖嘧映槠?,倒了杯水,看著博浩喝下去,靜靜等博浩的吩咐。
“燕子,你去站里和你父親說一聲,今天晚上你需要在這陪姐姐,讓你父母放心,我會在病房外面保護你們。”
燕子點頭:“放心吧哥,我現(xiàn)在就去,你先吃點飯,晚飯我一會兒做了送來?!迸R出門前,燕子不放心地又叮囑道:“一定要吃飯啊,你要是也病倒了,姐可咋辦?”
然后走出去,一路走一路傷心地在哭。
最難熬的一夜終于過去了,這一夜,葛瀟噩夢不斷,幾次從夢魘中哭醒,每次醒來看著趴在床邊熟睡的燕子她都會用手去摸摸她,以證實自己不是在做夢。
病房外的李博浩也被胳膊上的刀口折磨得喝口水都想吐,心想自己扎自己是不是比別人扎得疼啊,還是自己現(xiàn)在意志力減弱了?
值班的護士看博浩痛苦不堪,給了他一片止痛片,告訴他以她的經(jīng)驗,明天開始痛感會日漸減輕。
天終于亮了,手臂的傷口似乎真的沒那么疼了。燕子出來輕輕喚醒博浩:“哥,你進去看著姐,我回去給姐做飯?!?p> 看著因為沒休息好而雙眼通紅的博浩,葛瀟閉上眼睛裝睡,她是想讓博浩在房間里再休息一會兒。
果然,博浩見她沒醒,就坐在門對面的凳子上,背靠在墻上閉目養(yǎng)神。
這個男人真是個迷啊,他拒絕自己,卻又如此善待和呵護自己,難道僅僅因為曾經(jīng)和自己相過親嗎?
馬亦然為什么會懷疑他是共產(chǎn)黨,莫非他真的和薛大姐一樣是共產(chǎn)黨嗎?
他時而的冷酷,時而的溫柔,讓葛瀟如墜迷霧之中,始終看不清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