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說也不能這么直接吧?這兒就有一個在他跟前站著呢!
然而顧少本來就是故意的,更不會因為被寧旭盯著就良心發(fā)現(xiàn)改口。
他甚至還臉皮極厚,反過來看向?qū)幮?,語氣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你看著我干什么?我可沒指名道姓說誰?!?p> 寧旭:“……”
一直沒停筆的敖扇作業(yè)也寫不下去了,不自禁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是啊,他沒指名道姓,他是直接地圖炮,無差別攻擊。
見她露出笑臉,顧遜也挺高興,往吧臺后面隨意一靠:
“對了,你們剛剛說演唱會?什么演唱會?我也要去?!?p> 敖扇搖搖頭,剛要說自己根本沒有要去的打算,就被寧旭搶先一步:
“顧少,是南嬌的演唱會,但是票已經(jīng)賣完了?!?p> 言下之意,你是去不了了。
“南嬌?好像有點印象?!?p> 寧旭妄圖委婉地打消顧少跟著一起去的想法,可惜對方毫無所覺。
只見他摸了摸下巴,眉毛一挑,看向跟在后面的小弟:
“去,給爺弄一張門票過來,要跟他們坐一起的?!?p> “好嘞顧少,您等著,我找肖老二那家伙問問,他家是干這個的,肯定能弄到票?!?p> 小弟笑嘻嘻應了,掏出手機往外走的同時,還不忘回頭,鄙視地看寧旭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說“我們顧少想要什么東西得不到,還用得著你操心?”
寧旭:“……”
他深感無奈,剛好助理湊上來,提醒自家藝人時間不夠,他們得趕緊走了。
寧旭松了口氣,丟下一句“到時候場館外見”,才嘀嘀咕咕轉(zhuǎn)身離開。
敖扇這時候也想起來了,“南嬌”這個名字,是帶著敖翠去特殊部門登記時,聽那位前臺狐女提起過的。
而且沒錯的話,那位叫做“南嬌”的天后,好像,大概…應該是只妖?
一只妖,居然能坐到天后的位置,敖扇不免對她有些好奇起來。
見寧旭匆匆忙忙地走了,也沒有阻攔。
倒是顧遜這時候過來,而且還提出要一起去,是敖扇沒料到的。
不過這家伙,看著跟之前好像不太一樣,昨天和顧叔叔談好了?
敖扇疑惑看向顧遜:“你來我這里干什么?”
被她探究的目光注視,顧遜不自在地別過頭:
“咳咳,我來看看我媽,不是,看看我爸的花。還有……昨天的事,謝謝你了,以后你就是我顧遜的親妹妹!”
他說著說著眉毛一揚,一副“你真是走運”的表情,仿佛能被他認做妹妹是多么值得被人羨慕的事。
敖扇:“……”
大可不必。
“那真是謝謝顧少了?!卑缴瘸樽煨α诵Γ皖^繼續(xù)寫作業(yè),一邊道:
“白玉還在之前的位置,你看可以,不能動,更不能帶走?!?p> 顧遜嘀咕道:“都說了看看,那就是只看,我顧遜像是會說謊的人嗎?”
你不是像,你就是啊。
敖扇下意識回想起昨天顧遜抱著白玉拔腿就跑的身影,在心中默默道。
見她不理自己,顧遜也沒追著她說話,而是轉(zhuǎn)身屁顛屁顛去了花房。
臨近進入時,又頓住腳步,道:
“我跟我媽,不是,跟我爸的花交流感情,你們都別進來?。 ?p> 敖扇:“……”
這是她的花店好嗎!而且,他是真的把對“母親”的感情,寄托在一盆花上了嗎!
敖扇忍不住抬頭看了眼,收獲顧大少一枚警惕地反瞪。
就連胡明月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又在下一秒立刻收回。
一人一狐對上視線,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各自的想法。
——這孩子,沒救了。
敖扇搖搖頭,繼續(xù)寫作業(yè)。
接下來一周,生活歸于平靜。
敖扇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學,早晚各去一次花店再回家。
寫完作業(yè),陪小花打打游戲,偷偷在家里給兩貓一狗、還有一只灰鸚鵡投喂人類的食物。
見她心情一直不錯的樣子,林一念倒是很驚訝。
她和敖扇從小一起玩到大,好友有多么重情,林一念有很深的認知。
敖扇性格開朗,但其實心思細膩,相比起自己要內(nèi)斂許多,很多事都喜歡憋在心里。
該不會是傷心過度,精神上出了什么問題吧?
敖扇完全不知道好友的猜測,只覺得林一念最近好像有點過于……熱情體貼了?
體貼到什么程度呢?
就連敖扇讓她幫忙接杯水,都要問問溫度合不合適。
敖扇:“……”
大熱天的,喝什么溫水啊。
她只是想要一杯最普通的礦泉水而已!
帶著這點“甜蜜”的煩惱,懷著緊張而又期待的心情,周五的課程終于結束。
再過一個晚上,就是和季溫玉說好的,帶白蘿木去拍賣會的日子。
提前一天,敖扇直接把白蘿木帶回了家,以免明天還要再多跑一趟。
剛放下白蘿木,正和小花說著話,手腕上,沉寂了一周的墨色手鐲突然動了動。
“墨舍?”敖扇收回手的動作一頓。
“嗯。”黑色小蛇緩緩立起身軀:
“準備一下,妖丹,馬上就要煉化完成了。”
敖扇身體一僵。
煉化完成?可是她完全沒感覺到身體有什么變化啊。
敖扇不自禁捏緊了手指,妖丹煉化完成,會發(fā)生什么呢?
正緊張著,就見墨舍神色倏變。
“不對!怎么回事?”
敖扇剛想張嘴問問怎么了,腳下突然掀起一陣狂風,白色的光點匯聚成團,將她整個身軀包圍住。
“扇扇!”這是小花焦急的喊聲。
“小花……”
敖扇試圖邁腿,卻在一瞬間難以動作,大腦好像感知不到腿這個器官的存在,無法下達指令。
四周都是一片白,茫然無措之際,敖扇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眼皮也變得沉重起來……
再睜眼的時候,敖扇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家里了。
之前包裹在四周的白光漸漸消散,而她的身體,此時正懸浮在高高的夜空之上。
敖扇并不恐高,迷茫地低下頭去看,四下的景色有些眼熟。
這里是……霧嶺山?
手腕上的黑色小蛇不知所蹤,腳底的最后一點白光也消散開。
敖扇的身體開始往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