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院子里站著兩個,坐著兩個,剩下的兩個縮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外加一條狗看著。
付青綰和溫楚君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口干舌燥。
付青綰在生活上沒那么精致,在山里待了那么多年,天大的富貴病也能讓你改過來。
換做平時,她可能就從水井里打一桶水,直接用瓢灌幾口解渴。這會兒和溫楚君對視著,想要挽回點形象,強(qiáng)忍著干渴,想到那人送自己的那些好茶這會兒正適用,便讓付青悅?cè)莶琛?p> 茶這玩意吧,聽著就覺得風(fēng)雅,而且她家里的都是好茶,這人總不會覺得粗魯了吧?
這場景實在是不太對,家里闖進(jìn)兩個人,付青綰不忙著處置,反而讓妹妹去泡茶,怎么想都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溫楚君沒自作多情的以為她泡茶是給自己的,想說點什么吧,付青綰都沒說什么,他更不合適開口。
可付青綰又一直看著他,難不成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想問他要個主意嗎?
這也正常,付青綰野是野了點,好歹是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不會處理這種事也很正常。
想著,溫楚君偏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溫立勛。
溫立勛沒注意到兄長的視線,一雙眼睛冒火的看著付青綰。
付青綰和溫楚君對視得好好的,對方突然轉(zhuǎn)移視線,她下意識跟著看過去,對上那雙冒火的眼神,正莫名其妙,突地想到什么,付青綰一拍腦袋。
光惦念著溫楚君的看法,她居然忘了二丫受傷了!
付青綰屁/股還沒離開凳子,有人的速度比她還快,跟著去了廚房。
是溫立勛。
察覺到溫楚君的視線后,溫立勛也以為溫楚君對付青綰指使受傷的妹妹干活不滿,讓他跟去照顧一二,便想也沒想去了。
到了廚房,還客客氣氣的對著付青悅說:“付姑娘,你手上有傷,我來吧?!?p> 付青悅就一山里長大的丫頭,還是個小孩,幾時受過這樣客客氣氣的待遇,連忙拒絕:“謝謝,不用了,我可以的?!?p> 付青綰皺眉。
溫立勛對付青悅的態(tài)度,怎么回事?
再一看溫楚君,對方疑惑中帶著本該如此的神情,付青綰不由深思:“這難道是他們家的家教?”
她這頭思索著,溫楚君也開了口,帶著疏離,帶著責(zé)備:“付姑娘,令妹早晨劈材時受了傷,應(yīng)當(dāng)讓她好好休養(yǎng)。”
他故意沒理會付青綰求自己幫忙的事,反而是責(zé)備對方。
他是帶著私心的。
付青綰帶著兩個男人回家,居然敢放任付青悅一個人在家,若他們是那等窮兇極惡之徒,那付青悅不就危險了嗎?
而且,付青悅還是他的天定之人,就付青綰這不靠譜的樣子,想也知道付青悅平時在家過的都不是什么好日子。
付青綰眨眨眼,尷尬的點頭。一旁蹲著的男人露出一個痛苦的笑:“綰綰,你看,那丫頭不是我弄傷的……”
“汪汪汪!”
充當(dāng)看守者角色的初一立刻警告的叫了幾聲,見對方老實的蹲好了,滿意的沖著付青綰搖尾巴。
溫楚君喉結(jié)一動,眼神虛浮,原本說完責(zé)備的話后打算告訴付青綰怎么處理這兩人的話盡數(shù)吞下。
立勛說得不錯,就算要培養(yǎng)感情,也不能住在她家。
男人話語中的親切不是假的,付青綰再三思考,腦海中空空如也,壓根沒有這么個人的存在。
對方不解釋還好,一說話,付青綰就生氣:“不是你弄的?”
男人更慫了,顯然是知道付青綰的壯舉:“綰綰……”
“我說,你究竟是哪位???”喊她的名字喊得這么親切。
男人弱弱看了她一眼,道:“我是你舅舅,你記不住我也是正常的……”
“舅你妹啊……”
溫楚君握拳放在唇邊,淡淡的咳,臟話在付青綰的嘴里繞了個彎:
“阿嚏,我都不知道我有個舅舅呢,強(qiáng)搶不成就打算走懷柔政策嗎!”
男人沒聽懂她后面的話,但看懂了她的神情。
這是不相信!
“綰……”付青綰一瞪,男人立刻改口:“外甥女,我真是你舅舅,你娘親,媚娘,我姐姐,當(dāng)初她嫁給你爹時,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