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花濃兒一把就抓住了墨錦言粗糙的雙手含情脈脈,淚水漣漣。
“師妹……”
墨錦言看著如花似玉的師妹如此深情的看著自己,內(nèi)心勸說自己不要?jiǎng)忧?,因?yàn)樗珒x沫熙有婚約,一直不愿意直面花濃兒的追求和喜歡。
“這段時(shí)間有沒有想你世界上最可愛最漂亮最懂事的師妹???”
花濃兒說的時(shí)候使勁眨了幾下水汪汪的大眼睛。
“想了,二師哥最是想你……”
墨錦言如實(shí)回道。
“其實(shí),師妹我在離開逍遙門的這段時(shí)間也最是想二師兄了?!?p> 花濃兒雙眸紅潤如四月桃花開,嬌羞地把頭一歪。
“想師哥什么了?”
墨錦言期待地問道。
“想二師兄給師妹我……”
花濃兒又轉(zhuǎn)過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墨錦言快速說道:“想二師兄給師妹我打洗腳水、做飯、洗好看的衣服、洗內(nèi)褲、洗絲襪、給師妹我捏腰捶腿、倒洗腳水、給師妹我當(dāng)大馬騎、師妹我心情不好的時(shí)候當(dāng)沙袋打……”
墨錦言越聽臉色越來越苦逼,心說:小祖宗,你還是繼續(xù)下山找大師兄吧,永遠(yuǎn)不要回來了。
花濃兒終于一口氣說完了墨錦言幫她干過的一千多件事以后,嘴巴才停了下來,在此期間,墨錦言越聽腦袋越麻,就跟中了幻術(shù)一樣,腦袋一片空白,只聽到了花濃兒的小嘴吧嗒吧嗒說個(gè)沒完沒了。
“二師兄,師妹要一個(gè)抱抱……”
花濃兒攤開雙手等著墨錦言的擁抱。
“濃兒,咱們都多大了,你還要抱抱呢,再說了這還有外人呢,算了吧,咱們都不小了……”
墨錦言有些抗拒地看著師妹花濃兒。
“你——抱——不——抱?”
花濃兒以威脅的口吻命令道。
墨錦言噘了噘嘴看著師妹花濃兒這一副母老虎下山的架勢,趕緊附下身子抱住花濃兒短裙下白絲大長腿,花濃兒屁股坐在墨錦言左胳膊上,跟抱個(gè)孩子一樣,只不過墨錦言懷中的孩子十七歲了。
“師哥,我也要抱抱!”
浪淘沙一邊不停地把賴三往上空擊打,一邊對著墨錦言調(diào)侃。
“嘿!你他娘的,你說你小的時(shí)候,抱抱也就算了,現(xiàn)在都快三百多斤了,你當(dāng)你二師兄是稱?。 ?p> 墨錦言吐槽了一句。
“那師姐,師弟也想抱抱你。”
浪淘沙嫉妒地看著二師兄墨錦言懷中抱著的三師姐花濃兒。
“滾!”
墨錦言和花濃兒同時(shí)對著浪淘沙罵了一聲。
“好嘞。”
浪淘沙一拳將馬上從上空落下的賴三打飛,順著山路滾了下去。
沒了多余的賴三,墨錦言師門一家人終于可以好好說話了。
“師兄,師弟背簍里裝的都是師妹下山時(shí)候買的各種好看的衣服、內(nèi)衣、絲襪,不過都穿臟了,今晚就有勞二師兄幫師妹洗干凈哦?!?p> 花濃兒抱著墨錦言的脖子撒嬌道。
“好好好,誰讓你二師兄是你的保鏢、沙袋、保姆……呢”
墨錦言看著浪淘沙翻著白眼說道。
“二師兄真好,有乖又帥,師妹獎(jiǎng)勵(lì)你一下?!?p> 二師妹花濃兒在墨錦言臉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以后不許這樣啊,咱們都多大人了,你咋還長不大呢。”
墨錦言想要擦掉,但是害怕母老虎下山,所以就忍住了。
“師兄,師弟我也有一堆臭襪子、穿破的內(nèi)褲等著你洗你縫呢?!?p> 浪淘沙央求道。
“行倒是行,但是你個(gè)混賬東西,你看看你臉上身上的吻痕?去哪鬼混了?嗯?”
墨錦言抱著花濃兒走到浪淘沙跟前,指著浪淘沙臉上身上的吻痕嫉妒吃醋責(zé)問。
“哎呀,沒辦法,你師弟我雖然不是個(gè)人吧,但也是獸族中最尊貴最可愛的熊貓,所以無論走到哪里,那些漂亮的女孩子就喜歡往你師弟我身上蹭啊親的,師弟我不答應(yīng)都不行。
有的漂亮有錢的女孩還說非要嫁給我,師哥你評評理……哎,當(dāng)熊貓實(shí)在是太難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浪淘沙無奈地?cái)偭藬偸帧?p> 墨錦言一手摸著下巴表示不信,抬頭看向了撐著七彩玲瓏傘的花濃兒問道:“濃兒,還有這事?”
“是真的,當(dāng)初師妹我護(hù)著師弟不被漂亮的女孩子占便宜,結(jié)果差一點(diǎn)被人家給打了?!?p> 墨錦言心里那叫一個(gè)恨?。何乙切茇?,不就早就解決了單身問題了嘛。
“我說你身為一個(gè)修仙的修士,怎么都不知道矜持和檢點(diǎn)一點(diǎn)呢?”
墨錦言假裝訓(xùn)著小師弟浪淘沙,趕緊湊到浪淘沙耳邊小聲道:“下回有這種好事叫上你師哥我,再他娘的吃獨(dú)食,小心師兄我閹了你?!?p> “二師兄,我知道了,您就別再訓(xùn)我了?!?p> 浪淘沙沖著墨錦言默契地眨眼睛。
“行了,行了,不說你們了,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墨錦言抬頭看著小師妹花濃兒和小師弟浪淘沙問道。
“啊?啥事?”
花濃兒不假思索地回道。
“???不是吧?你們連下山干什么去了都不知道了?”
墨錦言恨不得在花濃兒的腦袋上狠狠打上幾錘。
“哦,游山玩水玩了小半年吧?!?p> 花濃兒歪著頭笑道。
“啥?啥?啥?合著你們下山旅游去了?”
墨錦言咬著牙氣憤地瞪著還恬不知恥不好意思假笑的花濃兒和浪淘沙:老子我在宗門里吃苦受累,跟個(gè)驢一樣天天就想著還錢,結(jié)果你們外面吃香的喝辣的還把靈氣大陸轉(zhuǎn)了一圈,我……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師姐,師兄是問你咱們下山找大師兄要錢的事?!?p> 浪淘沙一提醒,花濃兒茫然地看著墨錦言:“好像有這回事……”
“什么叫有這回事?。‘?dāng)初我讓你們下山是干嘛的去的?你們兩個(gè)混賬!”
墨錦言呲著牙罵罵咧咧。
“哦,我想起了……”
花濃兒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呆毛。
“才想起來?你要不是我?guī)熋每次也淮蛩滥?!趕緊說!”
墨錦言吼道。
“其實(shí)師妹我和師弟剛下山不久,就在東勝州找到了大師兄,但是大師兄說他會(huì)回宗門,跟咱們說明一切的……”
花濃兒摸著腦袋回憶著說道。
墨錦言眼下最關(guān)心的不是大師兄說什么,而是那七千萬兩的銀子去哪了。
“所以錢呢?錢呢……”
墨錦言騰出一只手抓住浪淘沙的脖子露出要吃人的牙齒瘋狂喊叫,似下雨一般的口水快把浪淘沙給淹死了。
“大師兄沒說到錢啊,總之到時(shí)候會(huì)來找我們說清楚的?!?p> 花濃兒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所以你們在外面玩了小半年?”
墨錦言抓著浪淘沙脖子的手快要把浪淘沙給活活捏死了。
“二師兄……跟師弟……我沒關(guān)系啊……下山之后的事情……還不是……師姐說了算……”
浪淘沙眼瞅著就要被墨錦言給活活掐死了,眼瞅著就要翻白眼駕鶴西去。
“師兄,師妹我想玩有什么問題嗎?”
花濃兒低下頭飛速地眨著眼睛一臉人畜無害的看著墨錦言。
“沒問題,沒問題,師妹要是沒玩夠,繼續(xù)下山玩啊?!?p> 墨錦言惹不起小師妹花濃兒當(dāng)然惹得起消失浪淘沙,甩著浪淘沙的脖子咆哮道:“你為什么不帶著你師姐多玩一陣子?你對得起你師姐嗎?你連你師姐都管不住,你不如去死好了!”
“呼~呼~呼~呼~”
欺軟怕硬的墨錦言發(fā)泄完以后,大口喘著氣,平復(fù)著心情:他娘的,早知道我下山去找大師兄就對了,我當(dāng)初怎么就放這兩個(gè)吃貨大玩家下山了呢,這不是耽誤事嘛。
很久不見得師兄墨錦言、師妹花濃兒、小師弟浪淘沙又在山坡上聊了一會(huì)他們下山的經(jīng)歷,最后聊到了傍晚。
夕陽西下,山野送來了晚風(fēng),花濃兒坐在墨錦言的右肩、浪淘沙的左肩往逍遙門里慢慢走。
“二師兄,你最可愛漂亮的師妹餓了?!?p> “知道了?!?p> 墨錦言翻著白眼回道。
“二師兄,你最可愛漂亮的小師弟也餓了?!?p> “知道啦!”
墨錦言喊了一聲。
“晚上給你們殺一只鴨子接風(fēng),順便把師父他老人家之前珍藏的酒也拿出來喝點(diǎn),好不好???”
二師兄墨錦言征求師妹花濃兒和師弟浪淘沙的意見。
“好!師弟我要吃十碗米飯!鴨屁股留給我啊,不許搶!”
浪淘沙歡呼一聲。
“二師兄最好了,但是記得晚上給師妹打洗腳水、捏肩捶腿、洗衣服、洗內(nèi)衣內(nèi)褲、洗絲襪、倒茶倒水、做夜宵……”
花濃兒又說了一堆,不過這一次墨錦言沒有反感,反而十分高興,這半年過去,看著變得有些成熟的師妹師弟,他這個(gè)二師兄心里很有成就感同時(shí)也很幸福很滿足。
之前師兄弟之間一天打鬧惹事相互欺負(fù)斗嘴的那種快樂的日子又回來了,墨錦言暖心一笑:師父,弟子一定會(huì)照顧好師弟師妹的。
“好,師妹讓二師兄干嘛就干嘛,誰讓二師兄生來就是讓你欺負(fù)的呢?!?p> 墨錦言抬頭斜視了一眼笑靨如花的花濃兒和憨傻的小師弟,看著他們在身邊,墨錦言不再感到孤單,肩上的責(zé)任更重了。
“那小師弟也是生來讓二師兄欺負(fù)的?!?p> 浪淘沙跟著開起了玩笑。
“哈哈哈哈!”
二人一熊踏著夕陽的余暉在山風(fēng)的輕撫下,回到了逍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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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卷經(jīng),陰司篇:
彼有死境,魂之歸宿,行八萬里,無花無葉,黃沙遍地,此八萬里,無花無葉,延綿流隙,名曰陰司歸路。
內(nèi)有鬼仙,喚做陰司催命判官,名為長央,皆為女身,多智善謀,相貌美艷,好食惡鬼,善烹往生湯。
往生湯,以八物為主,苦心孤詣,歷久方成,異香可通九皋,凡鬼飲之,前世皆不復(fù)記。
冥歷二零零年,一日,陰司風(fēng)大,黃沙漫天,萬里不見蹤影,足吹了一天之久。
一和尚名曰地藏,手持一花,乃陽間進(jìn)入地府第一朵鮮花,辟入地府,來到了鬼魂歸路陰司大殿。
彼時(shí),陰司催命判官長央一千歲,有年幼小女錦央為五百歲,正在熬制往生湯。
“什么?要老子的眼淚?我張漾乃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dú)⒕蜌?,要我眼淚,想都別想?!?p> 一士兵鬼魂坐在鬼頭判桌前,看著對面的白發(fā)蒼蒼滿臉皺紋的陰司女判官長央說道。
“錦央,往生湯拿來。”
正在熬制往生湯的小女孩錦央端來一碗血紅色的孟婆湯,放在了士兵鬼魂張漾的跟前。
往生湯異香煞是好聞,香氣瞬間飄入士兵鬼魂張漾的五臟六腑之中,頓時(shí)笑容滿面。
“往生湯以八物為主,最重要的一物便是眼淚,多少苦澀,需要慢火煎熬,去其苦澀,留其甘甜,熬成一鍋好湯,人生亦是如此而已。”
陰司女判官長央靠在椅子上嘆息幽幽。
士兵鬼魂張漾端起往生湯:“往生湯如此美味,待我喝下,這就去投胎?!?p> “慢!你既然不愿意流淚給我,那便拿出壓棺陪葬的東西賄賂于我,這便給你想辦法弄好完整的一碗往生湯,如何?”
陰司女判官伸出枯瘦的右手索要賄賂。
“我乃百戰(zhàn)逃兵,兩手空空,身無長物。”
士兵鬼魂張漾喊道。
“是嗎?”
陰司女判官手指微動(dòng),士兵鬼魂胸口衣服飛出一項(xiàng)鏈,落在陰司女判官手中,開始把玩。
士兵鬼魂憤怒而起:“此物乃我心頭之物,萬不可送人?!?p> 正說見,陰司女判官白發(fā)一甩,整個(gè)人換了一副年輕漂亮的模樣,美艷勾魂,士兵鬼魂見美色而動(dòng)心,下意識(shí)的舔著嘴唇。
陰司女判官將項(xiàng)鏈戴在脖子上,話不多說,手掌往鬼頭判桌上一摸,露出一冊陰陽生死卷。
“陰陽生死卷,陰卷記錄生靈生死壽命,是天命,我這一卷,是陽卷,記錄生靈生前功過,一生功過,便成此書?!?p> 陰司女判官又往陰陽生死卷上輕輕一彈,出現(xiàn)幾行文字,正是士兵鬼魂張漾生前記錄。
“張漾,三十歲,于戰(zhàn)場殺人三十。”
士兵鬼魂張漾自豪地解釋道:“當(dāng)兵的,哪有不背人命的,即便殺人,也非我之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