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黃金就在地下室里,您里邊兒請?!?p> 離比武開始還有一天。
杜鏞準備好了黃金,派人去客棧邀請吳一。
吳一到了地下室門口,忽然似笑非笑地看了杜鏞一眼:“這次不是鴻門宴了吧?”
杜鏞一哆嗦:“哪兒能啊,公子您別開玩笑了……”
我的手下一聽是你來,全都請假了……
一百多個手下有八十多個請產(chǎn)假的你敢信?
其中有四十多個是單身漢?。?p> 跟誰產(chǎn)???自產(chǎn)自銷嗎?有絲分裂嗎?
杜鏞苦著臉:“公子,您放心,這次我就站您跟前,有什么不對勁,您直接掐死我可以不?”
吳一笑著拍拍他肩膀:“行了,不和你開玩笑了?!?p> 他走進去,看了看那一大堆金光閃閃的黃金,也沒點數(shù),而是點了點頭:“很好,我就不數(shù)了,錢莊的人來了嗎?”
杜鏞一彎腰:“姜掌柜親自來了,正在一層客廳候著,您現(xiàn)在見他嗎?”
吳一擺擺手:“不,先回你的辦公室,我要換個形象……”
杜鏞不知道吳一說的換個形象是什么意思,不過他還是點點頭。
到了杜鏞的辦公室門口,吳一讓他在外面等著,自己進去了。
幾分鐘后,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杜鏞睜大了眼睛。
他的嘴張的足以塞進去一個榴蓮:“這……這這這,您是哪位?”
“我是吳一啊,怎么?”走出來的人笑道。
杜鏞的面前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老外,他一頭濃密的金發(fā),和濃郁的大胡子,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非常銳利。
老外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西裝,帶著一定禮帽,手里一根黑色的桃木拐杖。
就在剛才,吳一在杜鏞的辦公室里,用一張易容面具把自己變成了鮑勃的模樣,加上假發(fā)和一身早已準備好,收在系統(tǒng)倉庫里的西裝,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鮑勃就出現(xiàn)了。
吳一經(jīng)常和鮑勃在一起,自然模仿他是最像的。
而且鮑勃雖然身材高大,但他的個頭也不低。
再加上這個世界沒人認識鮑勃……
“你……您是吳公子?”杜鏞感覺他在這幾天,把前半輩子的震驚都用完了。
老外點了點頭,用吳一的聲音說道:“不過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叫我鮑勃先生了?!?p> “鮑勃先生……”杜鏞在嘴里念了幾遍,點了點頭,“公子,啊不,鮑勃先生,我記住了。”
這么神乎其技的化妝術(shù)……
這個吳公子太難以置信了……
這樣可怕的化妝術(shù),再加上他那如同鬼魅的身手……
杜鏞哆嗦了一下,在心里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和他打好關(guān)系!
這事兒就這么定了!
誰勸也不好使!
杜鏞對吳一彎了彎腰:“鮑勃先生,您這邊請,我?guī)ヒ姽Τ捎皴X莊的姜掌柜?!?p> 兩人走到一間會客室里。
一個黑色長袍,手里拿著扇子的中年人站起身來:“杜掌柜?!?p> 杜鏞往前走了兩步:“杜掌柜,這位是這次委托的事主,鮑勃先生?!?p> “鮑勃先生,這位是功成玉錢莊的姜掌柜?!?p> 功成玉錢莊,清末五大金融世家之一,其中功成玉錢莊的總號就開在上海,實力雄厚,深不可測,哪怕是洋行,也不敢在功成玉錢莊跟前太過囂張!
姜掌柜有點好奇地看了吳一一眼:“鮑勃先生您好,不過……”
他猶豫了一下,扭頭看向杜鏞:“這位鮑勃先生為什么不找他們的洋行?要找咱們中國人開的錢莊?”
杜鏞早就想好了說辭:“主要是鮑勃先生這次的事兒,我們賭場也參與了一二……”
姜掌柜頓時就哦了。
吳一和杜鏞說的方案,說來也很簡單。
把這些黃金交給錢莊,讓錢莊出票據(jù)。
等比武結(jié)束,盤口的錢會直接交給錢莊,然后錢莊會根據(jù)契約再分別交給吳一和賭場。
這是為了打消杜鏞的戒心。
不然誰敢把多半噸黃金交給一個這么兇殘(無誤)的人啊?
自以為明白了這個洋人和杜鏞的“勾當”,姜掌柜沒有再質(zhì)疑。
這樣的事情,他見的多了。
早些年的生絲大戰(zhàn)和之后的擠兌大戰(zhàn),哪次不兇險?
那次黑幕不多?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不就是一個洋人想坑洋商行的錢嗎?
坑的好??!
把洋鬼子都坑破產(chǎn)才好!
姜掌柜對兩人說:“姜某帶了伙計來,待會盤點無誤,就立刻可以為二位開具票據(jù)。等霍爺和洋人比武贏了后,我們功成玉錢莊也會代二位去索取賭金。”
……
等姜掌柜走后,吳一和杜鏞坐了兩輛洋車,前往洋商總會的會館。
到了洋商總會門口,杜鏞剛準備上前去和門口的門衛(wèi)通報,卻看到吳一直接邁步走了進去,而門口那個租界的衛(wèi)兵根本沒有盤問。
杜鏞這才回過神來:洋人的模樣就是最大的通行證??!
真是個看臉的世界……
杜鏞搖搖頭,對吳一喊了一聲:“鮑勃先生,等等我!”
隨即一溜小跑,跟著鮑勃進了洋商總會。
洋商總會的會所里有自己的賭場。
杜鏞作為法租界的賭場掌柜,對這里也不陌生,他領(lǐng)著吳一到了賭場里,找到押注的地方:“鮑勃先生,就是這里了?!?p> 吳一點點頭,走到負責押注的老外面前,用熟練的英語說:“我要押明天的比賽?!?p> 這些年為了做生意,他練了一口流利的英語,這時候剛好用上了。
立面那個老外點了點頭:“啊哈!朋友!你也想在那個可憐的黃皮猴子身上賺一筆?你想押多少?”
可憐的是你們,愚蠢的白皮豬……
吳一說:“我買霍元甲贏,押黃金689磅?!?p> 說著,把錢莊的票據(jù)拿了出來。
押注的吧臺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足足十幾分鐘后,那個洋人才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吳一:“你確定?那可是四國高手!你覺得那個黃皮猴子能贏四個人?而且,你有這么多”
那是因為你們這些愚蠢的白皮豬沒體驗過中國功夫的厲害……
吳一笑了笑:“相當,相當,相當確定?!?p> 那個負責押注的老外表情很不高興。
但即使是他,也沒見過一次性帶這么多黃金來押注的人。
他哼了一聲,接過那張票據(jù)看了一眼,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吳一。
他沒敢和這個高大的、西裝革履的紳士找茬,扭頭跑到了身后的房間里。
沒過一會兒,兩個西裝革履的“紳士”走了出來。
“先生,是您想要押霍元甲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