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干嘛呢?”
“學習呢!”
“又不用上學,你學什么呢?”
丁帆經常在微信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沈皮閑聊。
沈皮漸漸和丁帆也熟識,面對這種性格活潑的女生,一張白紙的沈皮是沒什么抵抗力的。
但還是努力保持矜持,孤獨久了的人,內心是沒法很快敞開的。
他還不想想太多這方面的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搞清。
他要搞清楚這個鐵獸世界,知道了這里才能知道自己為什么“重生”在這。
“我很好奇,上次你是怎么能那么準確抓住老鼠?”
當時,丁帆只是驚訝于他竟然能把墻摳個窟窿。
但后來發(fā)現能準確隔墻摳住老鼠更是不可思議。
“我能看到。”
看到沈皮的回答,丁帆回了一個笑臉,鬼才能看到,她覺得這種回答就是個句號,態(tài)度上已經結束聊天了。
難道他還沒意識到準獵證已經不見了,遲遲不來拿,在丁帆手里倒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給不是,不給不是。
“我在網上搜了搜,說還有黑色的準獵證,你見過嗎?”
“那倒沒見過!”
“你知道為什么是黑色嗎?”
“不知道!”
他是不是木頭,我都說得這么直白了,還是記不起自己的準獵證么?
“我可以過去看看那只小老鼠嗎?”
“可以?!?p> “好,那我現在就過去!”
五分鐘后,丁帆來到彭爺爺家,沒有涂口紅。
真的是把丁帆晾在那,獨自看小老鼠,沈皮一直低頭在畫什么,就沒有正眼往這邊瞧過。
這種表面的高冷,讓丁帆更是不爽,遲早也讓你體會下被冷落的感覺。
你一旦對我熱起來了,我就馬上對你冷。
哼!
“丁帆啊,什么時候開學啊?”
彭爺爺過來救場。
“九月一號!”
“等開學了,我們家沈皮就和你是同學了!”
“什么?”
丁帆一時沒有聽明白。
“我們家沈皮也考進你那個學校了,你不知道?”
丁帆湊近沈皮,驚訝中帶著懷疑。
“你真的考進和碩中學了?”
“是呀,怎么了?”
“你什么時候打算要考我們學校的?”
“就那次和你一塊去后!”
他難道是為了我而去考的,宿舍那些死舍友整天嚷嚷著,“老鼠媽媽,你家老鼠爸爸哪個班的?”
這次被她們說中了,真某個班的了。
心里又是一頓美洋洋。
這小子還真不簡單,我們學??墒侵攸c,沒想到一考就進了,同時還是個厲害的獵人。
自己的爺爺也是獵人,自然聽了很多打獵的故事,但還從沒聽說過隔墻抓老鼠這種神奇。
沈皮背對著丁帆略顯崇拜的目光,走到彭丫跟前,抱著彭丫的右小腿。
眼睛開啟入微,看到接近鐵腿邊緣的細胞也有很長的細絲,和口紅老鼠的一模一樣。
“爺爺,彭丫這腿是誰給治的?”
“村里一個醫(yī)生,當年專門給獵人瞧病的。后來沒獵人了,又在村里住了很久,去年走了!”
“您知道他去哪了嗎?”
“不知道。”
這個醫(yī)生一定知道很多鐵獸的事情,甚至比獵人們知道的還多。
“我爺爺也是他治的!”
“你爺爺?”
“是啊,我爺爺也是獵人,斷過一根手指頭,也接了根鐵指頭?!?p> “鐵指頭能打彎嗎?”
“看你說的,鐵指頭怎么打彎,你讓彭丫動動腳指頭給我看看!”
彭丫淘氣地動著左腳指頭。
“我能看看你爺爺的手指頭嗎?”
“嗯……”
見沈皮有求于己,故意表現出猶豫。
算了,我自己看吧,沈皮扭頭看向丁爺爺家,正要開啟透視眼。
對了,不能對人透視,侵犯人家隱私了。
“好吧,我?guī)闳?!?p> 來到丁爺爺家,丁爺爺很熱情地款待沈皮,看著自己孫女和沈皮在一塊,心里美滋滋的。
看過丁爺爺的手指后,丁帆帶沈皮來到自己的房間。
“進來玩會兒吧,這就是本大小姐的閨房!”
學校里女生宿舍挺亂的,丁帆怕留下不好的印象,故意帶沈皮來自己房間強化下形象。
沈皮從沒來過女生的閨房,看著每處都很新奇,但還是努力壓抑自己的心情。
他不太想讓自己在這個世界有太多親近的人,他不一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這些人以后又會怎樣,這個世界與宋初荷又是什么關系?
但他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內心的聲音,自己是渴望一段戀情的,這種感覺比對馬曉的暗戀更強烈。
丁帆就在身邊,又這么炙熱。不知道自己能壓制多久。
丁爺爺手的情況和彭丫一樣,細胞都是延伸至假體,但并不能控制假體運動。
比能制冷的冰箱野豬,能偷窺的攝像頭鳥還是遜了一籌。
又對更多的老獵人進行連接,沈皮對那名醫(yī)生的了解也越來越多。
這醫(yī)生姓姜,和爺爺們是同齡人,本來也是一名驍勇善戰(zhàn)的獵人,與鐵獸搏斗中受了傷,無法再返回戰(zhàn)場。
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
就發(fā)奮要當一名醫(yī)生,挽救更多人,不能讓他們像自己一樣落得后半生痛苦。
人一旦有了明確的目標,就會表現出巨大的力量。
姜醫(yī)生在醫(yī)術上也表現出很大潛力,名氣越來越大。
隨著戰(zhàn)況越演越烈,戰(zhàn)場上背下來的傷員源源不斷送過來,姜醫(yī)生派上大用場,醫(yī)術也越來越精湛。
他專門給獵人看重傷。獵人的重傷大多是缺胳膊少腿,不知他運用什么技術,他竟能給人接上鐵做的假肢。
而且接縫完美,驚為天人,讓其他同行自嘆不如,一個半路出家的醫(yī)生卻遠遠超過那些資歷更深的醫(yī)生。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有人曾問過,但他都沒透露半個字。這使得他身上的神秘光環(huán)越來越多。
戰(zhàn)爭結束后,沒了傷員,戰(zhàn)場上的醫(yī)生也便失去了用武之地。但他依然留在村里。
獵人們都轉行了,他還留在村里。
直到去年,姜醫(yī)生一聲不吭就走了,就這么神秘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