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老兒要大義滅親!
“你確定就是在此處?”
沈川望著前方那片竹林,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
沈德海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用肯定的語氣信誓旦旦地說道。
“絕對錯不了,就昨日老夫還帶人送了一些采購的藥材進(jìn)去,那時候還是令堂親自來門口取的呢?!?p> “雖說老夫未曾踏入竹林里那處院舍內(nèi),但我可打包票,令弟也定在其中?!?p> “不過幽禁他們二人的事,老夫可從未參與,都是沈鴻指使人干的?!?p> 說著,他忙撇清關(guān)系,一邊還偷偷用余光關(guān)注著沈川的臉色,生怕對方因為此事而拿自己的小命來出氣。
“還敢自稱老夫,你啥身份,還敢對公子如此不敬!”
站在其身旁的劉大全,伸手對著他的后腦勺拍了一下,讓后者疼得齜牙咧嘴,但卻不敢反駁,而是唯唯諾諾地點頭應(yīng)是。
“是小老兒孟浪了,下回一定注意,一定注意?!?p> “還有,要是讓道爺知道你個狗娘養(yǎng)的老東西在騙我們,一定會割下你那玩意兒喂狗!”
劉大全用不懷好意的眼神從他的下半身掃過,兇神惡煞的表情讓人不會有半點懷疑,這廝定會毫不留情地干出這等慘無人道之事。
沈德海被唬得面無人色,好在剛才并未耍什么花樣兒,否則他那祖?zhèn)鞯膶氊惛泶窬褪變煞蛛x了。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看了一眼笑得跟個兇神惡霸似的劉大全,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瞥前面那尊煞星,沈德海幾乎欲哭無淚。
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一點道理都不講,還有王法嘛……
“沿著這條青石小徑再走百余丈,便可看到那處院舍。不過在竹林四周至少有三四十名明哨暗哨,雖然都是武者,但全是身手敏捷之輩,一旦發(fā)現(xiàn)有外人試圖強行入內(nèi),沈鴻那邊第一時間就會收到消息?!?p> “此外,在小院附近還有七八名踏入后天境界的武道高手,他們的首領(lǐng)是一名先天境的修煉者,名叫廖五。據(jù)小老兒所知,他至少是先天中期的境界,實力很強,乃是沈鴻目前最為信賴的一名得力干將?!?p> “所以,依小老兒所見,公子爺您必須先無聲無息地將外圍那些武者解決,才不會打草驚蛇。”
“拔掉竹林四周的哨衛(wèi)后,接下來最大的威脅就是廖五了。以小老兒對此人的了解,他向來高傲自負(fù),若公子提出與其一對一決斗,那就十有八九不屑使什么下作的手段。”
“至于那七八個后天境界的武道高手,則可以交由劉道爺您來解決?!?p> “如此一來,公子便再無后顧之憂,不必?fù)?dān)心他們會以人質(zhì)為要挾,免得投鼠忌器?!?p> “按照小老兒的估算,這個計劃可行,至少也有八成把握,能夠?qū)⒐訝數(shù)牧钐煤土畹馨踩粺o恙地救出?!?p> 沈德??谌魬液?,滔滔不絕地與沈川二人分析說道著,說到最后,還興奮得胡須顫抖,一副躍躍欲試的激動模樣。
劉大全與沈川面面相覷,說實話之前他們還真小覷了這老頭兒,看不出來還有兩把刷子。
沈川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用調(diào)侃的語氣問道。
“你之前不是還說,那沈鴻是你親侄嘛。如今怎么就胳膊往外拐了,反倒幫著外人來對付他了?”
沈德海聽了卻是一甩袖袍,原本佝僂的身影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幾分。他伸手撫須,一張老臉變得正經(jīng)嚴(yán)肅,那姿態(tài)倒有些像氣節(jié)清高的絕世大儒。
“小老兒也讀過一些上古圣賢之書,正所謂天公地道,無愧本心。沈鴻這小賊以下犯上,公然違背祖訓(xùn)族規(guī),為了家主之位不擇手段,可謂是大逆不道?!?p> 說著,他還對著虛空遙遙一拱手,正氣盎然地繼續(xù)接口道。
“如此行徑罪大惡極,天理難容。而公子您才是名正言順的沈家少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沈鴻此獠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必敗無疑,助公子爺乃是順應(yīng)大勢,遵循天道之意。小老兒今日便要大義滅親,還沈家一個朗朗乾坤!”
沈川半晌無語,突然發(fā)現(xiàn)這老頭兒也算是一朵奇葩,或許和劉大全有得一拼了。
而劉大全簡直驚呆了,他從未想到,拍馬溜須也能用這種方式,能拍得這么花團(tuán)錦簇,這么別開生面又頭頭是道。
突然間,他有種棋逢對手的危機之感。若是這老頭兒每日在那煞星面前如此拍馬屁,那他早晚有一天會被無情地拋棄。解藥什么的,是不用想的。
要不要想個法子,弄死這狗日的得了?
正自覺表現(xiàn)良好,很是有幾分得意的沈德海不知道,他無意間惹來了某個無良道士的殺心。
“既然如此,就按你說的計劃行事吧。”
沈川擺了擺手,算是同意了沈德海的建議。
沈德海大喜,正準(zhǔn)備自告奮勇再表現(xiàn)一番時,卻感覺后頸處受了一下重?fù)?,隨后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地昏了過去。
“你這是在做什么?”
沈川扭頭瞪了劉大全一眼,眉頭微挑,適才出手將沈德海打昏的就是這廝。
劉大全趕忙解釋,“公子,我總覺得這老頭兒骨子里還是不老實。別看他嘴上說得大義凜然,誰知道心里憋著什么壞心思。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打暈再說。”
沈川一聽,心想這話確實也有些道理。別是這老頭兒表面笑嘻嘻,心里媽賣批,轉(zhuǎn)頭就去找沈鴻通風(fēng)報信了,那自己豈不是被人當(dāng)驢耍了嘛。
見沈川沒有再多說什么,劉大全嘿嘿一笑,隨后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捆麻繩,二話不說就埋頭忙活了起來。
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沈德海就已經(jīng)像粽子般被捆得嚴(yán)實。
只不過,他被綁的姿勢實在有些古怪,雙手被倒縛,兩只小腿后彎,跟只斷了腿的蛤蟆一樣。
沈川左瞧右看,總感覺這捆綁的姿勢不對勁兒,怎么越看越別扭,與他前世看過某些小電影里面的羞恥PLAY甚是相像。
成了!
劉大全最后往沈德海嘴里塞了塊破麻布,便笑嘻嘻地拍了拍手,看得出來對自己的杰作很是滿意。
“你這手法究竟是在何處學(xué)來的?”
沈川歪著頭打量著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
“這個啊,自學(xué)的啊?!眲⒋笕珦狭藫项^皮,難得露出些許靦腆的神情,“干我們這行,經(jīng)常會用得這個,我慢慢就摸索出門道兒了?!?p> 哎,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