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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復(fù)蘇深海萬米之下

第五十七章 星宿尊者

靈氣復(fù)蘇深海萬米之下 天寒竹斜 1359 2020-12-06 23:55:24

  在聯(lián)盟之中,凡是踏入了神靈之境,便算是躋身于大能修煉者之列,會被聯(lián)盟長老會封賜一個道號,以尊者自稱。

  在太虛宗的三大太上長老之中,星宿尊者最早突破至神靈境,修為也最深厚,是以他乃是太上長老之首,威望甚重,在整個宗門內(nèi)宛如太上老祖,說一不二,也無人敢違逆他的旨意。

  便似當(dāng)初他發(fā)話要扶持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沈子墨成為圣子一樣,太虛宗上下皆是已然默定,接下來只需作一番姿態(tài)便可,不會有何意外。

  可以說,星宿尊者在太虛宗便是上蒼青天,被宗內(nèi)弟子奉若神明。

  因為他自當(dāng)初入宗門以來,已經(jīng)在此前后待了將近八百年,幾乎是見證著太虛宗這漫長歲月來的興盛起伏,堪稱宗門資歷最為古老存在。

  作為太虛宗的擎天支柱,星宿尊者的地位無人可及,連其所居的洞府,也是位于這條巨大山脈內(nèi)最高的一座峰頭。

  這座山峰名為靈澤峰,乃是太虛宗內(nèi)最佳修煉之地。

  此處云霧繚繞,風(fēng)光迤邐,古木聳立,山河瀑布亦有之,雄偉秀麗,巧奪天工,一派仙家境地的景象,分外宜人。

  靈澤峰為太虛宗宗門禁地,尋常之輩不得入內(nèi)。若是不經(jīng)通報便貿(mào)然闖入峰頂,便是僥幸從法陣中逃得一命,也會被執(zhí)法長老定罪,格殺勿論!

  楊壇是星宿尊者門下的大弟子,自然可以踏入此地。

  只不過,他并未再御劍飛行,而是從半山腰降落后,踏著青石臺階拾級而上,否則便算是褻瀆師威,對師尊的大不敬。

  盡管手中提著沈子墨,楊壇的速度并不慢,身輕如燕,飛快地向著峰頂之處趕去。

  約莫一柱香功夫后,他來到了一處懸崖峭壁之前。

  楊壇抬眼看了看前方好似空無一物的巨大巖石峭壁,隨即低頭恭聲說道。

  “師尊,弟子楊壇求見!”

  伴隨著幾道嗡鳴之聲,他前方原本空蕩蕩的石壁突然些許波光漣漪泛動,眼前景物一陣變幻后,層層迷霧散去,顯現(xiàn)出了一道洞府門戶。

  楊壇見怪不怪,忙拎著沈子墨,穿過法陣入口,向著洞府大門處踏步而去。

  轟隆隆一聲,厚重的元石大門自動打開。

  待他進(jìn)入其內(nèi)后,洞府門戶又緩緩閉合,一切又恢復(fù)如初。

  一入洞府之內(nèi),便可發(fā)覺此處別有洞天,是一座巨大開闊的石殿。

  大殿四周的石壁,銘刻著諸多古老的符文,閃動著點點靈光,一看便是不凡之物。

  就連支撐著石殿的九根粗大支柱,居然也都是以晶元石所鑄,隱隱排列成奇異的陣法,讓此處的天地元氣濃郁到了極點。

  而在石殿正中央,有一座規(guī)模龐大的圓形祭壇,通體以不知名的白玉構(gòu)造,其上同樣刻著眾多的古篆,閃耀著玄妙的靈光。

  祭壇之上,則是一個方形的池子,有三四丈之寬,其內(nèi)盛著滿滿一池的乳白色液體,晶瑩剔透,靈氣逼人,似乎飲上一口便可飄飄欲仙。

  但古怪的是,那一汪完美無瑕的池液之中,不知為何立著一盞青銅古燈。

  那盞青銅古燈也不知是歷經(jīng)了多少歲月,銹跡斑斑,積累了一層厚厚的銅綠,滄桑的氣息幾乎是撲面而來,

  眼下,那銅燈只有半截枯枝一般的燈芯,正點這一團(tuán)碧綠的火焰,詭異的是銅盞內(nèi)卻沒有燈油,好像點燃它的是其他存在。

  “弟子有罪,請師尊責(zé)罰!”

  楊壇在石殿入口處停下,當(dāng)即跪拜在地,頭也不敢抬一下,誠惶誠恐的模樣與在外時判若兩人。

  這時,那盞青銅古燈內(nèi)碧綠色的火苗輕輕跳動了一下,整座大殿的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冰冷了起來。

  緊接著,原本立在那池白色靈液內(nèi)一動不動的青銅古燈,這一刻兀然間開始向上飄浮了起來,越升越高。

  直至最后,才可發(fā)現(xiàn),原來那池子底下另有乾坤,水液下藏著一尊龐然大物。

  伴著液體嘩啦之聲,那神秘之物終于從池底升起,露出了它的全貌!

  這,竟然是一尊巨大的石質(zhì)棺?。?p>  這具石槨至少有一丈之長,數(shù)尺來寬,近半人之高,若是臨近了看去會有種壓迫之感。

  此槨的石質(zhì)極為奇特,黑黝黝的一片,像是遭受過雷擊火燎一般,倒有幾分類似于天降隕石。

  整座石槨看不到一絲縫隙,連棺蓋與槨身之間,看上去也好似是一體之物,渾然天成。

  至于這具石槨之上,還勾勒著諸多石畫,隱約可以辨認(rèn)出,那些是日月星辰,鳳鳥異獸,上古先民,仙人神庭……

  這些石畫盡管線條粗糙,模糊不清,僅有輪廓,密密麻麻地布滿石槨表面,讓人看了眼花繚亂,但卻襯得這具古槨更為不凡,隔著老遠(yuǎn)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神異波動。

  而那一盞青銅古燈,便是靜靜地擱置在棺槨一頭,綠油油的燈光之下,怎么看都透著一股滲人的氣息。

  這個過程中,楊壇那跪拜的姿勢沒有一絲改變,反而是頭埋得更低了,其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許,面色愈發(fā)蒼白,仿佛遭遇了什么絕世恐怖。

  嘎吱……

  青銅古燈的火苗無風(fēng)自動,輕輕地晃了一下后,宛若一體的棺蓋緩緩地開啟,發(fā)出陣陣的摩擦之聲,讓人聽了牙口發(fā)酸。

  當(dāng)石槨完全開啟之后,一道骨瘦如柴的身影,好似僵尸一般從棺槨內(nèi)一坐而起。

  這是一名皮膚枯黃、面容干瘦的老者,發(fā)須皆白,一襲黑色長袍,身形佝僂,渾身幾乎沒有多少血肉,風(fēng)燭殘年,便似干尸,著實讓人不寒而栗。

  他伸出皮包骨的枯爪,在槨身一拍,然后便從石棺內(nèi)一躍而起,下一刻,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百丈之外。

  感受到師尊那毫無波動的目光正在盯著自己,楊壇后背為之一寒,身形微微輕顫了一下,額頭處漸漸冒出了冷汗。

  “發(fā)生了何事?!?p>  終于,星宿尊者那冰冷的視線從楊壇身上挪開,掃了一眼躺在地面的沈子墨后,便聲音沙啞的說道。

  楊壇暗自一喜,看來此番算是逃過一劫了,他趕忙又應(yīng)聲回道。

  “師尊,弟子按您的吩咐,帶小師弟回其宗族探親,順帶試探沈家的深淺??删驮诘茏与x開不久……”

  隨著他徐徐道來,便將沈子墨修為被廢之事說清,也不敢有何隱瞞。

  說完以后,他便低頭不語,惴惴不安地等待師尊發(fā)落。

  “既然是突生意外,這也不全怪于你。倒是那名為沈川的小輩,有點意思。”

  星宿尊者說的話讓楊壇暗暗松了口氣,面對喜怒無常的師尊,他可謂是如芒在背。

  “師尊,是否要再去找其他能契合的肉身?”

  “愚蠢!”

  星宿尊者冷哼一聲,倒背著手沉聲呵斥道。

  “本尊已時日無多,又豈能再拖延下去!”

  楊壇面露畏色,噤若寒蟬。

  “老夫這剛好有一枚上古丹藥,可將他斷裂的經(jīng)脈修復(fù)?!?p>  “此事交由你去安排,算是將功補(bǔ)過,這次切莫要再讓為師失望了!”

  星宿尊者說著,一揮袖袍,一道青光飛至對方跟前,化作一只青色的丹藥玉瓶。

  “是,弟子一定全力以赴,不會再出任何差錯!”

  楊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將那玉瓶抓在手中,語氣恭敬地應(yīng)道。

  星宿尊者臉色一緩,難得流露出一絲溫然之意,和聲開口道。

  “壇兒,你追隨本尊已有近百年了,多年來你忠心耿耿,為師也都看在眼里?!?p>  “你且放心,只要本尊此番之事成了,為師便會賜你一枚凝神丹,全力助你突破至神靈之境!”

  楊壇激動得語無倫次,顫聲叩首拜道。

  “弟子便是粉身碎骨,也會替師尊辦好此事!”

  星宿尊者欣慰地頜首,撫須笑道:“不錯,孝心可佳?!?p>  “對了,師尊。那沈家那邊,可是要再派人去……”

  楊壇精神煥發(fā),開始想著多為師尊出謀劃策,效犬馬之勞。

  星宿尊者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不必了,眼下以大事為重,莫要再生變故。至于小小的沈家,待老夫奪舍續(xù)命之后,彈指便可滅,不足為慮!”

  雖說頗想借太虛宗之力,將沈家好生懲戒一番,但既然師尊都這般發(fā)話了,他也只好收斂了心中的殺意。

  半晌后,楊壇帶著沈子墨與那枚丹藥踏出了洞府,滿懷期盼地就此離去。

  然而,他不知曉的是,星宿尊者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石殿,發(fā)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

  他那混濁的雙目帶著輕蔑之色,好似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我的好徒兒,這凝神丹本尊自己都不夠用,莫非你當(dāng)真以為會賜與你不成?”

  “待本尊續(xù)命重生,也是你身亡之日?!?p>  “只是可惜了,這么聽話的弟子。罷了罷了,日后再收便是。”

  說完,他桀桀一笑,周身此刻竟散發(fā)著濃郁的死氣,干枯的面孔微微扭曲,猶如自九幽而來的惡鬼。

  那沙啞的陰森笑聲,在整個石殿不斷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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