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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小廚

第十一章 生死根

六朝小廚 追云紅月 3413 2020-11-11 21:09:49

  “喂,夏小子,還睡呢?小花被人偷走了,”沒了胡子的神醫(yī)在夏長生臉上拍了幾下,結(jié)果對方的臉冷得更冰人一樣,“就這還純陽之體,假的吧?”

  另一個青年走上前來,用手掌按在夏長生的額頭,渾渾噩噩的夏長生感覺到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侵入體內(nèi),不停游走。

  “你沒看錯,他的確是純陽之體,如果普通人被秦翰的寒獄掌擊中,恐怕早已破碎成冰碴了,他能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多虧了他的生死根中積攢的陽力,看來他最近身邊死過人?!?p>  “這么說,這小子和岳帥一樣,只要遇到死人,就能吸收死人氣息為己所用?”

  “試一試就知道了,”說著,黑衣青年朝對面的牢房走去,“我們可沒本事驅(qū)除他體內(nèi)的寒毒,只能靠他自己的生死根。”

  由于靜音符咒的存在,他并不擔(dān)心自己的動作會吵到獄卒,從手中拿出一根耳勺狀的細(xì)鐵棒,輕松捅開了銅鎖。

  來到正在酣睡的壯漢面前,青年把那根細(xì)鐵棒彈了出去,正打中壯漢的面門。

  那壯漢“哎喲”痛叫一聲,一個激靈捂著連坐了起來,怒罵道:“娘的,你們這幫天殺的賊殺才狗崽子雜種獄卒竟然敢害大爺,等大爺出去后非得把你們家里的老母小媳婦都騎個遍!”

  緊接著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黑衣青年一腳踢在他的襠下,他因?yàn)閯⊥炊牬罅搜劬?,卻怎么也叫不出聲。

  胯下流出的鮮血浸濕的褲子,宋四臉已經(jīng)痛得成了絳紫色,他伸出手想要去捂住襠下,脖頸上卻出現(xiàn)了一把閃亮的匕首,宛若實(shí)質(zhì)的殺意讓他渾身的肥肉都顫抖起來。

  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顯然不是獄卒的黑衣青年并不怕自己背后的權(quán)勢,他是真的想要?dú)⒌糇约海?p>  “好...好漢饒命......”顧不得胯下斷子絕孫的劇痛,壯漢用顫抖的聲音祈求道。

  黑衣青年拿開匕首,冷冷道:“背著牢房盤腿坐下?!?p>  “是是是...”

  臉色煞白的男人依言在雜草堆中坐下,胯下的疼痛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不敢叫出來。

  黑衣青年把一包粉末丟到他手中,說道:“吃下去。”

  壯漢看了一眼手中的藥包,面露苦色:“好漢饒命,我以后一定重新做人...”

  “吃。”

  黑衣青年冷冷回了一句,手中匕首一閃,竟然在壯漢手臂上雕出一輪圓月,可見其刀法之精。

  渾身抖個不停的壯漢苦著臉把藥包一口塞進(jìn)嘴中,突然眼前一亮。

  這藥包內(nèi)的粉末不但沒有任何異味,反而香甜至極,并不像是毒藥。

  很快,藥效發(fā)作,宋四的下身噴出一股鮮血,然后沒入枯草之中。

 ?。ㄖ虚g被屏蔽了一段,自行腦補(bǔ))

  咬著牙,宋四抬起頭想說什么,眼神突然一黯,直直挺著腦袋——死了。

  黑衣青年顯然不想讓獄卒早早發(fā)現(xiàn)這人已死,所以才用這奇怪的殺人手法讓他死而不倒,并且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

  從外面看去,背著身子的壯漢像是在自我,發(fā)泄,看了直讓人辣眼睛。

  “神醫(yī)”看了一眼死去的壯漢,撇嘴道:“脫陽散?四哥,一刀了事,何必麻煩?”

  鎖好牢門,黑衣青年淡淡道:“岳帥說過,淫【人】妻女者,不得好死?!?p>  “咦,夏小子還真有反應(yīng)了?!?p>  ......

  被體內(nèi)的寒毒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夏長生突然精神一振,一股熟悉的氣息從額頭鉆進(jìn)他的體內(nèi),直直朝著小腹丹田處沖去。

  “又死人了?”

  這股熟悉的躁動氣息和昨天在宮門外目睹死人時的氣息幾乎如出一轍,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被怨靈纏上了,如今看來,這好像是自己穿越自帶的金手指啊,只是這三個月以來他還從未遇到過死人,這金手指倒被忽略了。

  狂躁的氣息和體內(nèi)的寒氣糾纏在一起,他的小腹中升騰起一股燥熱,秦翰所下的寒毒正在奇跡般消失。

  當(dāng)從死人身上吸取而來的死氣完全轉(zhuǎn)化為陽力時,夏長生體內(nèi)的寒毒被盡數(shù)消滅,覆蓋在他體表的寒冰也悄然化去,他躺在床榻上發(fā)出一聲舒暢的呻吟。

  “我沒死?”睜開眼睛,燭火跳動的昏暗監(jiān)牢里,一黑一白兩個人影正打量著他,他嘆了口氣道:“看來還是死了,連黑白無常都來了?!?p>  “夏小子,大爺我還沒吃夠你的做的飯菜呢,給我起來吧你?!?p>  一個巴掌扇來,“啪”的一聲,夏長生臉上一痛,猛然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吐出滿嘴的血紅色冰碴。

  擦了擦嘴角,夏長生這才相信自己還活著,但是他看了看眼前的兩人,他們不像是獄卒,卻都是陌生面孔,于是用電視機(jī)中學(xué)來的語氣問道:“敢問好漢...尊姓大名?!?p>  “斯明信?!焙谝虑嗄昀淅浯鸬?。

  這誰?

  “你不認(rèn)識他,總該認(rèn)識我吧?”神醫(yī)除去假發(fā),露出一張二十八九歲,笑嘻嘻的臉。

  夏長生木訥地?fù)u搖頭。

  斯明信不想再浪費(fèi)時間,解釋道:“他是盧景?!?p>  “盧大爺?怎么可能?”夏長生睜大眼睛仔細(xì)打量著這個青年,完全和記憶中那個臉上有疤的老軍一點(diǎn)也不沾邊好吧!

  盧景聞言一笑,把袍子脫下來翻了個面再穿上,然后不知道從那里摸出一個皺巴巴的面具戴上,順便弓起身子。

  好家伙,俊朗的青年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一個臉帶刀疤的枯槁老頭,連鞋子換成了一雙滿是破洞、味道驚人的臭布鞋,如果不仔細(xì)查看他衣衫下的皮膚,竟然還真看不出破綻。

  當(dāng)他再一撅一拐走了兩步的時候,夏長生幾乎脫口而出:“盧大爺!”

  “哎~”

  舒舒服服答應(yīng)一聲,盧景臉皮一換,又成了那個笑吟吟的白衣青年。

  夏長生楞了半晌,苦笑著搖頭:“我一個小小的廚子,也值得用易容術(shù)來騙嗎?”

  “誰說不是呢?我要是不裝出一副孤苦伶仃的樣子,你還能大爺前大爺短的伺候咱嗎?”盧景笑笑,然后收斂起神色,“其實(shí)我們也不是故意騙你,主要是為了確認(rèn)你是不是岳帥的后人?!?p>  “岳鵬舉的后人?”夏長生想起這個岳鵬舉就來氣,就因?yàn)樽隽艘粋€被岳鵬舉生前提到過的蛋糕,自己就被那惡毒的太后下令活活燒死獻(xiàn)祭,他可一點(diǎn)也不想和這淫賊扯上關(guān)系了,于是氣呼呼地說:“你不知道我姓夏嗎?怎么成了岳鵬舉的后人了?”

  盧景提醒道:“岳帥的后人并不是指一定是岳帥的子嗣,也指的是和岳帥一樣的人,或者和岳帥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p>  夏長生心頭一驚,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一但暴露,會不會被抓去解剖啊?

  他緊張道:“你們稱岳鵬舉為岳帥,而宮里邊那個毒婦是岳鵬舉的姘頭,你們是在合伙框我吧?”

  少言寡語的斯明信解釋道:“我們星月湖大營是岳帥遺留的殘軍,岳帥消失后,我們已經(jīng)脫離宋國,占據(jù)了半個江州,現(xiàn)在與宋國朝廷是敵非友,那娥太后雖是岳帥的女人,卻與我們并不對付,可以說是勢同水火也不為過,你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盧景從懷里摸出一個東西,在夏長生面前晃了晃:“夏小子,認(rèn)識這東西嗎?”

  夏長生看著他手中的高仿勞力士,咽了口唾沫,點(diǎn)點(diǎn)頭道:“認(rèn)識?!?p>  “這是什么?”斯明信也問道。

  “我要是說了,你們不會把我抓去解剖吧?”夏長生試探著問道。

  盧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正相反,如果你認(rèn)識這玩意兒,說明你就是岳帥的后人,我們星月湖大營將會保全你的性命?!?p>  “為什么?”

  看著一臉疑惑的夏長生,斯明信說道:“岳帥曾有過遺命,如果遇到他的后人,可以多多少少幫一幫,如果愿意加入星月湖大營,你就是我們的袍澤兄弟?!?p>  懷著強(qiáng)烈的懷疑,走投無路的夏長生吸了口氣,說道:“這一塊手表?!?p>  “夏小子,你果然是岳帥的后人!”盧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長生急忙道“先說好,我可不去當(dāng)兵?!?p>  “也沒指望你去上陣殺敵,不過...”盧景摸著下巴說道:“以你的手藝,當(dāng)個伙夫倒勉強(qiáng)夠了?!?p>  夏長生翻了個白眼,自己那連太后都找不出破綻的手藝,竟然被盧景說得當(dāng)個伙夫還勉強(qiáng),這死老頭越來越會氣人了。

  斯明信比起盧景就要正經(jīng)得多了,說道:“夏兄弟,你若不想加入星月湖大營,我們也不強(qiáng)求,不過岳帥曾說過,他找到了一處足以倒轉(zhuǎn)乾坤、掃滅六朝的秘寶,但他還沒來及將秘寶取出就消失無蹤,現(xiàn)在,找到這份寶藏只有靠你了?!?p>  原來他們來救自己是想讓自己去尋寶?

  夏長生懷疑自己聽錯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確定...我真的可以?”

  “岳帥消失無蹤至今已經(jīng)十七年,能認(rèn)出這塊表的人,我們還是第一次遇到,岳帥說過,那份秘寶的禁制只有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才能破解,換個說法,只有天生認(rèn)得那塊手表的人才有資格,所以說這座寶藏非你不能打開?!?p>  “這么玄乎,莫非那寶藏的禁制還能人臉識別不成?”夏長生被斯明信的說辭唬得一愣一愣的,差點(diǎn)以為自己是能夠拯救危難的天選之子了。

  盧景難得露出正經(jīng)的神色,說道:“夏小子,我們星月湖將士本不是貪財之徒,只是宋國太師賈師憲決心要和我們開戰(zhàn),正募兵三十萬開赴江州,而我們星月湖大營加上伙夫也才堪堪五萬人,錢糧稀少,若不用岳帥留下的寶物渡過難關(guān),我星月湖危矣?!?p>  聽他這么一說,夏長生有些動容,就憑這二人喬裝打扮進(jìn)入監(jiān)獄來救自己,這份恩情就已經(jīng)讓他無法拒絕了。

  猶豫片刻,他下定決心答應(yīng)下來:“若能幫到星月湖的諸位,我倒愿意試一試,只不過我終究是個普通人,能力有限,若找不到寶藏,望盧大哥和斯明大哥莫要怪罪?!?p>  直腸子的斯明信也不隱瞞什么,直言道:“我們本也沒把寶押在你一人身上,只是留個念想,不成則罷,若是成了,倒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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