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陽城,府衙。
鄭寶坐鎮(zhèn)于此,每天看著從各地傳回來的捷報,心情極佳,整個人顯得輕松愜意。
郭嘉和張多還有許褚一起負責監(jiān)管土地令的實施情況,進度相當喜人,可惜鄭峰去京師辦事了,不然進度還可以更快些。
張多帶著五百騎兵和一千步卒,哪里有反抗,就去鎮(zhèn)壓哪里,突出一個迅疾如風。
時間一久,鄭寶的名聲在世家地主們的圈子里就臭了,九江郡境內,到處都是罵鄭寶的聲音。
有人罵鄭寶倒行逆施,政令不明。
有人罵鄭寶暴虐無道,肆意打壓當地豪族,強取豪奪,與民爭利。
有人罵鄭寶殘害無辜,亂定罪名,隨意抄家,混亂州郡。
總之怎么惡毒怎么罵,九江郡的輿論,還掌握在他們手里,倒向鄭寶的那些家族,整體實力還不足以跟他們相提并論。
因此,在他們惡意的宣傳下,鄭寶成了一個暴虐無道的少年太守,是一個只知道欺負平民百姓,掠奪民脂民膏,只顧自己享樂的大惡人。
不明真相的人,很容易并他們的這種論調帶偏,真以為鄭寶不是好人。
名聲被搞壞了,鄭寶也不在意,本來他也只是做自己想做的,從沒想做什么好人。
惡人就惡人吧,至少惡人做事,不用考慮太多影響。
……
“主公,滁縣急報!”
力士營軍侯周倉從沖進后院,將一份密報呈上。
“哼,這沉不住氣了?”看完密報內容,鄭寶冷笑道:“敢殺我的人,活得不耐煩了?”
“周倉!”鄭寶下令道:“你帶力士營,潛入滁縣,將那里聚集的聯盟私兵全部滅掉!”
“喏!”周倉激動領命。
跟隨鄭寶這么久,他們力士營一直在暗中訓練,從來沒有參加過什么軍事上的行動,將士們早就憋壞了。
“注意隱藏你們的身份,力士營還沒到暴露的時候。”鄭寶囑咐道。
“主公放心!保證做得無聲無息!”
周倉躬身道。
……
九江郡滁縣,位于郡治歷陽北方不遠,在多地受到張多打擊后,反土地令聯盟將麾下所有私兵匯聚到這里,將張多留下的縣尉當眾斬殺,占領了縣城,并且將他們的財務往徐州方向轉移。
鄭寶不知道那個聯盟的掌舵人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想跑偷偷跑就是了,殺他手里的縣尉,這不是逼他下狠手嗎?
也許,那個聯盟想在去徐州之前,搞個投名狀什么的,只是這些,鄭寶管不到。
他只知道,那個聯盟現在占領了滁縣,還十分囂張的殺了縣尉,風頭一時無兩。
力士營是悄悄前往滁縣的,沒有讓任何人發(fā)現,將士們的行蹤,只有鄭寶知道。
周倉為了完美完成接到的第一個任務,下令力士營白天隱藏行跡,夜間急行軍。
花了三個夜晚,將士們各自用自己熟悉的方式順利進入滁縣,神不知鬼不覺。
滁縣外,有兩座營寨,與縣城呈掎角之勢,看得出聯盟里,并不是一般酒難飯袋,還是有些能人的。
周倉能當張角的死士統領,見識是不差的,發(fā)現滁縣如此布置,立馬想到問題的關鍵。
力士營將士都已經進入縣城內部,外面的兩座營寨對他們構不成什么威脅,只要他能把城里的聯盟高層干掉,外面營寨里的私兵就是一觸即潰的散沙。
當下的任務是趕緊找到聯盟在城里的統帥部所在地。
通常情況下,占領了一處縣城,縣衙就是最好的指揮所,周倉第一個要探查的就是滁縣縣衙。
經過幾番摸索和詢問,周倉確定了反土地令聯盟的盟主,壽春閆家二爺閆崢就住在縣衙里,主持聯盟大局。
深更半夜,力士營八百多將士全副武裝,將外圍哨探全解決掉之后,悄咪咪摸進府衙,將閆崢生擒,繳了城里私兵的械。
然后以閆崢的信物,分別詐開城外兩座營寨,將里面的負責人全部拿下。
一夜之間,高層一舉成擒,反土地令聯盟土崩瓦解,快到讓人難以反應,周倉將以閆崢為首的世家代表秘密押往歷陽,等候鄭寶發(fā)落。
歷陽的大牢里,閆崢很不服氣,不停的破口大罵,他認為鄭寶使詐,否則不可能擒住他。
對這些只顧自己,不顧國家利益,不顧百姓死活的世家之人,鄭寶沒有太大的興趣。
只等土地令推行結束之后,與張多他們抓到的人放一起,全給砍了。
中平三年五月,土地令全郡推行,因為反土地令聯盟突然偃旗息鼓,銷聲匿跡,一些觀望者轉而投向鄭寶的懷抱,加速了土地令的實施。
七月,驕陽似火,歷陽城外,參與抵制、破壞土地令的地主代表、世家子弟們被綁著,一個連著一個聚在一起。
他們蓬頭垢面,雙目無神,渾渾噩噩的樣子哪里還有以前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模樣?
城里很早就貼出告示,說太守要處決一批為富不仁,壞事做盡的人,百姓們早就匯集到城外,準備看好戲了。
場中穿著囚衣的人犯有好幾百個,這些人難道都要殺?很多百姓想到這里,不禁害怕到頭皮發(fā)麻。
“府君大人要把這些人全砍了嗎?”
一婦人面色蒼白的向旁邊之人詢問,一下子殺這么多人,繞是知道那些都是壞人,婦人還是覺得鄭寶殘忍了。
“看到那邊待命的軍士沒有?五十個站一排的那些?我猜測啊,一會兒可能是五十個人頭一起落地!”
一皮膚黝黑的青年眉飛色舞的說道。
“府君大人太狠了!”有人感嘆。
“狠?你忘記那些人怎么對我們了,這不叫狠,這叫大快人心!”有人糾正道。
“可不是嘛,那些是譚家的人,當初為了吞老李家在河邊的兩畝良田,硬生生把老李頭逼得家破人亡?!?p> “寧家也一樣,聽我一個滁縣的親戚說啊,寧家就是滁縣的皇帝,縣長都奈何不了他們家,欺男霸女的事情,干得可不少……”
“還有壽春閆家,那可是咱們九江郡數得上號的大族望族,不思協助勤政為民的府君大人,反而抵制土地令,還是反土地令聯盟的盟主呢,閆家二爺閆崢還殺了滁縣縣尉,如此作惡多端,終有報應啊?!?p> “府君大人推行的土地令,乃是強郡富民之法,抵制的人都該受到懲罰!”
……
剛開始,人們討論的還是殺人太多,殘忍與否,漸漸的,人們討論的重心轉移到土地令上面,對那些抵制政令的人深惡痛絕。
殺得好!
這是圍觀群眾們此時心中的真實想法。
不想讓他們過好日子,總想欺壓剝削他們的人,死的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