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肖子孫 義康之亂

　　“哼！開府儀同三司這種殊榮還是將來留給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吧！”江州刺穿長史鄧琬，把建康送來的令書仍到地上，冷笑著說道：“殿下乃是孝武帝之子，應當開端門承大統(tǒng)！”。

　　劉彧等諸王不堪劉子業(yè)的虐待羞辱，又時刻面臨著被殺害的危險，于是讓親信阮佃夫、王道隆、李道兒，暗地與劉子業(yè)的親信壽寂之、姜產之等十一人在竹林堂中將這位南朝罕見的暴君殺死。

　　事發(fā)時，劉彧正在秘書省中坐立難安的等待著消息。他的十二弟，建安郡王劉休仁一直守在竹林堂外，得知劉子業(yè)被殺后，即興奮又害怕，忍不住大呼一聲“事做矣！”。然后趕緊跑到秘書省告知劉彧此事。劉彧聽聞后，激動的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這時劉休仁突然跪下，正聲道：“昏君暴虐，臣等為社稷除之，但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兄應當早正君位！”。劉彧乃是文帝劉義隆的十一子，也是他還在世的子嗣中最年長的。

　　劉彧被劉休仁等人簇擁著來到皇宮西堂，由于事起倉促，劉彧進入西堂時仍然戴著烏紗帽，鞋子也跑丟了一只。劉休仁讓人給劉彧換上白紗帽，擁其登上御座召見文武百官，接受歡呼禮拜，凡事以“令書”頒布施行。

　　是年十二月七日，劉彧正式即位稱帝，改元泰始，史稱宋明帝。劉休仁被任命為使持節(jié)、侍中、都督揚、南徐二州諸軍事、司徒、尚書令、揚州刺史，獲賜班劍武士二十人、三望車十五架。當時，劉子業(yè)曾經的親信劉道隆在朝中擔任中護軍，由于劉道隆曾經聽從劉子業(yè)的命令當著劉子業(yè)的面，數次奸污其母親楊太妃。劉休仁于是上表辭讓所有官職，表示絕不與劉道隆同朝為官，劉彧遂將劉道隆賜死。

　　劉子業(yè)在世時，不但忌憚幾位叔叔，也對他的兄弟非常不放心，先是賜死了十一歲的弟弟史平王劉子鸞和他的同母弟劉子師，然后又要賜死自己的三弟，坐鎮(zhèn)江州年僅十歲的晉安郡王劉子勛。

　　當毒藥送至潯陽時，劉子勛身邊的臣子大為惶恐，這時長史鄧琬說道：“我等出身寒門，蒙先帝殊恩，將愛子托付與我等，我等又怎么能憐惜自己身家性命不以死來報答先帝大恩呢？如今當今皇帝昏暴，雖為天子，實則是獨夫民賊。如今我們正當率領文武百官，直驅京師，與京師里的忠義之士，廢昏立明，匡扶社稷！”。于是鄧琬拒絕建康的命令，開始整肅軍隊向朝廷宣戰(zhàn)。

　　誰知軍隊未發(fā)，劉子業(yè)被誅殺，劉彧登基的消息就傳到了潯陽，緊接著劉彧的令書也到了，令書中升任劉子勛為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劉子勛身邊大臣，見到劉子業(yè)被誅，自己主公又得升遷，都很興奮，紛紛向鄧琬說道：“暴君已被鏟除，殿下又開黃閣，實在是值得慶祝??！”?？墒青囩s早就做好了入主建康的準備，相比之下，劉彧的正統(tǒng)性不高，要比劉子業(yè)好對付，而且當年孝武帝劉駿正是由潯陽起兵討伐劉劭的，如今恰如歷史重現，于是鄧琬擲令書于地，才有開頭的一段。

　　數日后，鄧琬以劉彧篡位稱帝為借口，向天下發(fā)出檄文“陽六數艱，云雷相襲。高皇受歷，時乘云轡，頓于促路。文祖定祥，系昭睿化，翦于中年。二兇縱禍，三綱理滅，宗王俯首，姑息逆朝，枕戈無聞，偷榮有秩。孝武皇帝釋位泣血，糾義入討，投袂戎首，親戮鯨鯢，九服還輝，兩儀更造。而穹旻不惠，棄離萬國，皇運重替，嗣王荒淫。孤以不才，任居籓長，大懼宗稷，殲覆待日。故招徒楚郢，飛檄京甸，志遵前典，黜幽陟明，庶七廟復安，?；栌薪B。豈圖宋未悔禍，弒亂奄臻，遂矯害明茂，篡竊天寶，反道效尤，蔑我皇德，干我昭穆，寡我兄弟，恣鴟鸮之心，蹈倫、穎之志，覆移鼎祚，誣罔天人。藐孤同氣，猶有十三，圣靈何辜，而當乏饗......”。檄文發(fā)出，天下響應，郢州刺史安陸王劉子綏、荊州刺史臨海王劉子頊、會稽太守尋陽王劉子房、雍州刺史袁顗、梁州刺史柳元怙、益州刺史蕭惠開、廣州刺史袁曇遠、徐州刺史薛安都、青州刺史沈文秀、冀州刺史崔道固、湘州行事何慧文、吳郡太守顧琛、吳興太守王曇生、晉陵太守袁標、宜興太守劉延熙陸續(xù)宣布效忠劉子勛并宣布討伐劉彧。

　　宋國國內幾乎全反，劉彧處于四面包圍之中，能夠控制的地盤只有京師建康加上外圍的丹陽、淮南而已，而文帝系的子嗣都支持劉彧，他們因為當初劉子業(yè)的忌憚，幾乎都被招回建康。而孝武帝劉駿一系的子嗣和當年的臣屬將領都支持劉子勛，他們都在外鎮(zhèn)，宋國內部戰(zhàn)云密布，由于劉子勛起事后，改元的年號為義嘉，于是歷史上稱這場動亂為“義嘉之亂”。

　　對于天下皆反對自己稱帝，劉彧顯然是沒有料到，他所能控制的底盤和人口與擁護劉子勛的相比，不到其十分之一，形勢十分嚴峻。劉彧在建康皇宮內召集群臣商議對策，有人提議要將擁護劉子勛而留在建康的人員親屬全部問罪，但是尚書左仆射蔡興宗卻冷靜建議道：“現在普天之下幾乎同時背叛了朝廷，就是朝廷內部，也有人不堅定。我們應該鎮(zhèn)靜，以誠信待人。叛臣的家屬大多分布在朝廷任職，倘若繩之以法，建康政權將會土崩瓦解，應該強調父子、兄弟、親戚之間，叛亂者不株連到家屬的道義，只要規(guī)定明確，心向建康的人才有斗志。我六軍勇猛，武器精良，以這樣的部隊對付那些還沒有經過訓練的叛賊，其優(yōu)劣之勢相差萬倍，請陛下不要憂慮?！?。劉彧聞言深以為然，接著向他詢問道：“各地的叛亂還沒有平息，殷琰又起兵附逆，近日民情如何？事情能好轉嗎？”。而蔡興宗堅如磐石地說：“誰是叛逆，誰是正統(tǒng)，我不必分辨?，F在商業(yè)中斷，但糧食庫存量大，米價便宜。四面各地雖然騷亂，而民心反而更加安定。由此推算，蕩平叛亂必定能成功。但是，我所擔憂的是未來，正像晉初名將羊祜所說的：‘既平之后，方當勞圣慮耳?！?。意思是奪取政權容易，鞏固政權難，要劉彧作好充分的準備。宋明帝聽完蔡興宗這番高論，有些似信非信似的說：“但愿如你所言?！庇谑窃t準。果然此舉深得人心，也立見效果，當時南兗州刺史殷孝祖原本還在猶豫應當歸屬何方勢力，現在下定決心效忠建康。

　　殷孝祖率領兩千精銳南下援救建康，朝廷因此人心大振。劉彧親自移至東堂，號稱御駕統(tǒng)帥全軍，然后命令建安王劉休仁調度朝廷軍隊。但從鄧琬的檄文發(fā)出一個月了，義嘉聯軍似乎一直沒有動作，而健康方面也沒有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進攻，兩方人馬似乎都停止不動了。

　　然而健康的有識之士還是有的，殿中御史吳喜幕得三百兵卒，向劉彧請求到東方的三吳地區(qū)平叛，為朝廷解除來自東面的壓力。宋明帝非常高興，就當即讓他擔任建武將軍，并選拔羽林軍中的勇士配備給他。但當時朝中的人都認為吳喜是一直都是處理文書工作，沒有領兵作戰(zhàn)經驗，不可派遣。但中書舍人巢尚之對明帝說：“吳喜跟隨沈慶之多次經歷軍隊生活，性情既是勇敢果決，又熟悉戰(zhàn)陣，如果能任用他，一定會有成績?！庇谑?，宋明帝正式命吳喜率軍向東征伐。

　　吳喜此前經常出使三吳地區(qū)，他性格寬厚，很得當地的人心。吳喜來到三吳地區(qū)后，當地百姓紛紛歸降，永世豪強徐崇之殺當地太守舉城投降。由于東方各地的民眾紛紛投效，吳喜一路進展順利，很快兵臨宜興城下。劉彧得知后非常欣喜，于是再派司徒參軍任農夫引軍南下協助吳喜。任龍夫自北向南，大破七千敵軍與吳喜在宜興匯合，并攻破該城。永世和宜興的大勝，極大的激勵了建康軍隊的士氣，建威將軍沈懷明、尚書張永、輔國將軍蕭道成乘機向東邊發(fā)動攻勢，很快晉陵、吳興、會稽相繼攻破，東方的反對勢力徹底平定。鎮(zhèn)守會稽的孝武帝十一歲兒子劉子房投降后被赦免，降為松滋候，押回建康。

　　東方聯軍與建康作戰(zhàn)時，劉子勛方面沒有及時救援，失去了東西夾擊最好的機會，然而身在潯陽的鄧琬不但沒有感到恐慌，反而愈加享樂起來，他貪贓枉法，賣官鬻爵，手下官員也都大舉斂財，境內百姓怨聲載道。直到東方五郡聯軍覆滅，他們才醒悟過來，遲緩的組織部隊向建康進發(fā)，而建康方面消滅了東方聯軍后，也派出大舉西征，雙方在赭圻相遇。

　　兩方隨即交戰(zhàn)，關鍵時刻建康方面的西征軍主將殷孝祖卻因為麾蓋儀仗過于鮮明而被西軍弓箭手狙殺，建康軍隊瞬間陷入混亂，幸好寧朔將軍沈攸之力挽狂瀾才穩(wěn)住局面。

　　很快劉休仁也派出另一名寧朔將軍江方興率援兵來到赭圻，沈攸之為了大局考慮，主動找到江方興言道：“如今四方叛亂，國家所能保全的不復百里之地，能依靠的只有殷孝祖。但是沒想到剛剛交兵，他卻戰(zhàn)死沙場了，現在文武喪氣，朝野驚恐，成敗與否就看明天的決戰(zhàn)了，戰(zhàn)若不捷，大事去矣！眾將皆言推舉我為主將，但是我自認才能不如將軍，希望將軍能出任主將，我們一起勠力同心，共同抗敵！”。江方興也大為感動，兩人因此合作無間。這位沈攸之就是之前逼迫其義父老將沈慶之自殺的人，如今他已投靠劉彧，不論往事，單從領兵作戰(zhàn)來說，他頗似沈慶之在世。劉休仁不久也發(fā)來三萬援軍，因此建康方面取得大勝。沈攸之也一戰(zhàn)成名，劉彧晉升沈攸之為輔國將軍、假節(jié)，正式由他接替殷孝祖督前鋒諸軍士。

　　前方戰(zhàn)敗，鄧琬連忙派遣豫州刺史劉胡引兵三萬援救。劉胡因為生下來就皮膚黝黑如胡人因而得名，他當年在平定諸蠻叛亂時戰(zhàn)無不捷，被蠻人忌憚，蠻人小孩啼哭時，家長常用“劉胡來了”嚇唬，小孩因此不敢哭泣。至此雙方各有十余萬大軍集結在赭圻、鵲尾一帶，決戰(zhàn)即將開始。

　　沈攸之率軍包圍赭圻，城中糧草耗盡，派人突圍向劉胡求援，劉胡數次派人運糧皆被擊潰，赭圻因此無法堅守，守軍突圍，被建康大軍殺得大敗，赭圻被沈攸之攻下，劉胡的援軍也被沈攸之擊敗。

　　鄧琬見狀，只好再派雍州刺史袁顗率兵相助，并任命袁顗為征討諸軍事，取代劉胡統(tǒng)帥全軍。但是袁顗此人只是文人，雖然聲名很大卻不懂軍事，他來到前方，卻聽說建康城中米家已經高達數百錢一斗，建康即將不戰(zhàn)自潰，因此沒有及時組織反擊。但隨著建康屢戰(zhàn)屢勝，劉宋境內許多原來歸順劉子勛陣營的勢力都紛紛改旗易幟的歸順建康，劉彧統(tǒng)統(tǒng)對其赦免，并仍任其職。

　　不久建康方面再次發(fā)動猛攻，龍驤將軍張興世率上百戰(zhàn)船逆流而上，但每次接近西軍時都掉頭回去，往復數次，西軍習以為常。一天晚上，張興世突然順風率艦船出擊，但他并沒有如前幾次那樣掉頭返回，而是直接繞過鵲尾朝錢溪而去，西軍由于放松警惕，因此輕易被其突破防線。

　　劉胡趕緊率軍追趕，但為時已晚，張興世已經在錢溪狹窄處建立營壘，斷敵后路。劉胡數次攻打皆不能勝，只得撤回鵲尾與袁顗合兵，但西軍卻因此處于東西包圍之中。建安王劉休仁再派沈攸之、吳喜發(fā)兵攻打，西軍大敗。

　　劉胡只得放出消息說錢溪已經被攻破，消息傳到建康軍內部，引起大為恐慌。但沈攸之卻冷靜分析道：“就算錢溪戰(zhàn)敗，萬人之中總有一人逃回，如今卻毫無官軍逃回的消息，這定是潯陽軍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來蠱惑人心！”。果不出所料，不久錢溪數次阻擊成功的捷報傳回，建康軍士氣大振。而在張興世的阻擊之下，潯陽方面的補給無法運至，袁顗大軍開始缺糧。袁顗無法突破張興世的據守，只好派遣屬下走陸路接應糧草，但卻被張興世派出的任農夫伏擊，糧草盡被燒毀。

　　鵲尾城中，袁顗向眾將言道：“建康軍兩面夾擊，如今糧草不濟，如何取勝？”。劉胡此時站出來說道：“主帥放心，只要再給我步騎兵兩萬，本將一定攻下錢溪，將糧草運回！”。袁顗見劉胡如此信誓旦旦，于是將軍隊劃撥給了他，誰知劉胡出城后便向南逃走了。

　　袁顗大怒罵道“劉胡小人，大軍毀在其手矣！”。隨后率軍出城，聲稱追回劉胡，但是思來想去，他自己也逃了。兩位主將皆逃，西軍群龍無首，因此潰敗，然后向建康投降。

　　劉胡向南，然后繞道逃回潯陽，并向鄧琬謊稱袁顗已經投降建康。這時鄧琬聽到袁顗投降建康，自己主力全部覆滅，惶惶不可終日起來，而潯陽城內的官員也開始為自己身家性命考慮了。

　　尚書張悅用計邀請鄧琬到府上做客，并對門客仆人交代道“爾等聽見我說上酒，你們就沖進來擒住鄧琬?！?。

　　席間張悅向鄧琬問道：“當初是公首倡起兵，如今形勢危急，不知公有何良策？”。

　　幾杯酒下肚的鄧琬，隨口言道：“大不了把殿下斬了，向建康謝罪吧！”。

　　張悅聞言大怒，罵道：“汝怎可出賣殿下而求活命，上酒來！”。室外的門客仆從紛紛闖入，亂刀砍死了鄧琬。不久張悅拿著鄧琬的首級向劉休仁投降，沈攸之率軍進入潯陽。

　　沈攸之先是斬殺劉子勛，然后傳首建康，劉子勛死時年僅十一歲。劉胡在鄧琬被殺死時，畏罪逃走了，不過隨后便在山中被部下所殺，首級送往建康，袁顗也在逃往石城后，被健康軍攻破殺死。

　　劉休仁抵達潯陽后，派吳喜、張興世繼續(xù)平定劉子勛余黨，很快淮河以南之地皆被建康控制。劉彧擔心孝武帝劉駿的后代還會作亂，于是將鎮(zhèn)守各地的劉子房、劉子綏、劉子項等侄子全部誅殺，至此，孝武帝劉駿的子嗣全部被滅。

　　身在淮北、青州等地當初響應劉子勛的方鎮(zhèn)也紛紛遣使到建康，表示愿意歸降，但是掃清南方各地的劉彧卻不打算放過他們。

　　特別是徐州刺史薛安都，此人從元嘉北伐開始就立有大功，然后在剿滅劉劭、掃平劉義宣叛亂時都大放異彩，是劉宋中期不可多得的將才。薛安都原本居住關中，當年與兄長薛永宗一起響應蓋吳叛亂，被拓跋燾擊敗，兄長被殺，他逃歸劉宋，投效于當時的雍州刺史劉駿麾下，一直隨他征討，所以當劉駿的兒子劉子勛起兵時，他理所當然的選擇響應，如今劉子勛敗亡，他不得不向劉彧投降，并上表道“臣在上國茍且偷生，深受孝武皇帝厚恩，常想報答，因此在劉子勛起事時，響應于他。如今天命歸于陛下，我愿率領部隊，綁縛自己，等待陛下的懲罰。我以前的罪行，完全由陛下任意處理。”。

　　劉彧對薛安都不擁護自己大為惱火，于是準備派兵討伐，蔡興宗連忙勸諫道：“薛安都歸順朝廷，絕對不假，現在只需一封信前去迎接，就行了。陛下派重兵迎接他，勢必會讓對方驚疑恐懼；甚至可能逼他投降魏國，到時會禍患無窮；如果說他叛逆罪惡深重，非殺不可，那么在他之前所赦免的人很多，就不應該殺他。何況薛安都據守的是徐州重鎮(zhèn)，連接魏國的疆土，地勢險要，兵力強大，無論是攻還是圍，一時間都難以取勝。為了國家的利益，尤其應該安撫；一旦他投降魏國，將會成為朝廷的心腹之患。”。

　　劉彧此時志得意滿，并不聽蔡興宗的勸諫，轉頭向蕭道成問道：“薛安都竟然敢反朕，朕決意討伐，卿以為如何？”。

　　蕭道成很了解劉彧，但他內心卻支持蔡興宗的看法，于是委婉的說道：“薛安都十分狡猾，今天如果用軍威逼他，恐怕有害于國家?！薄?p>　　劉彧見蕭道成也不支持討伐，于是怒道：“朕的平叛大軍經過這次戰(zhàn)爭的洗禮，各路人馬都很精銳，無往而不勝！卿等不要多說了！”。于是派遣張永、沈攸之率五萬大軍北上，號稱接引薛安都來朝。

　　薛安都認為自己已經歸降，建康仍然不肯放過自己，于是盛怒之下，果然如蔡、蕭二人所說的那樣，遣人向北魏投降了，并請北魏發(fā)兵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