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不可能的。”工匠看著張旦旦手中的金子,眼里放著光。
老村頭在一旁,看到張旦旦隨隨便便的就拿出一錠金子給人,心疼不已,急的直拍大腿,
“當(dāng)家的,用不了那么些!用不了!”
“老村頭,你就放心吧,我著急蓋房子都是有道理的。早一天蓋好,早一天掙錢?!?p> 張旦旦心里清楚,青云山上的人不可能當(dāng)一輩子山賊。
這票號生意必須馬上開辦起來,否則這青云村就會在山賊山寨的這條邪路上越走越遠,也會始終擺脫不了黑鷹幫的控制。
一旦這票號上了正常運營的軌道,青云山就什么也不怕了。
而開辦這個票號,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錢,大量的錢。
眼前的礦場是個機會。
自己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大的一塊礦,既然采礦基地能夠建設(shè),采礦又能夠用來籌措軍費,那么金錢今后應(yīng)該是不會缺了的。
但是距離建立票號的終極目標(biāo)還差的很遠。
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錢!
這時,遠處那臺東挖西釆的采礦車,在歡實的鬧騰了好一會兒之后,終于停了下來,二逼司機探出頭大喊,”礦石裝滿了,卸在哪里???”
“先等等吧!”工程兵01對著司機喊話。“先熄火。省點油?!?p> 吱——啪嗚!
采礦車的引擎熄滅了,車頂?shù)臒熗餐V沽嗣盁煛?p> 喧鬧的草原上安靜了下來。
不能再等了。時間不等人。
那工匠本就是村里的人,蓋房子是重體力活,需要很多人手,如果人手足,一天的時間搭個簡單的殼子房,也不是不可能。
“當(dāng)家的,如果你把人手給我配夠了,房子我可以做出來。”
“你需要幾個人?”
“十個吧,要體力好的,伐木,運輸,上梯架都沒問題的十個人。這些人工錢,你可得另算啊?!惫そ吵D暝诖遄永锔愎こ蹋瓷先ソ?jīng)驗豐富。
“好,我的兵給你十個。工錢算我的,其他的一應(yīng)所需,你找老村頭拿?,F(xiàn)在就開干?!?p> “好的?!?p> 忽然,張旦旦想到了另一件事,“老村頭,那些銀子你都點算好了么?”
“點算好了,”
“就放在那客廳里?”
“對呀,你放心好了,大白天的,咱們村的人不會有人去偷錢的?!?p> 張旦旦心說:你簡直放屁,那江德福不是你們村的?
老村頭看到張旦旦仍然有所顧慮。
“你放心吧,你的那些兵都回去了我才離開,而且,你妹妹也在,那些錢不會有事的?!?p> 老村頭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那么一大筆錢,他心里還是很拎得清的。
“對了,你走了沒一會兒,從樓上下來一個姑娘?!?p> 姑娘!
糟了,把刀玉婷這茬給忘了。
“然后呢?那姑娘人呢?”
“好像走了,下山去了,人家姑娘還特別的有禮貌。見了我們還會主動的打招呼?!?p> 老村頭特別的享受被別人尊重的感覺。
他又怎會知道那個特別有禮貌的小姑娘竟然是當(dāng)家的抓來的人質(zhì)。
“走了?”
張旦旦搖了搖頭,也罷,走就走了,本來也就打算這兩天親自把刀玉婷送回去,跟老刀頭賠個不是,好好的再談一次。
張旦旦沉思了一會兒,又有些不放心刀玉婷。
“老村頭,我要去鎮(zhèn)上走一趟,辦兩件特別重要的事情,這邊蓋房子的事情,你來督促一下,多叫些人來幫忙,務(wù)必在明天把房子給我蓋出來。要不惜一切代價。懂么?”
“我盡力?!?p>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張旦旦堅持強調(diào)。
說完,張旦旦騎著馬急急的向著山下奔去。
綠樹,青草,小溪,田野里遍地的小野花,五顏六色,
一個人縱情于田間地頭的這種幸福感,
對于在那房間里憋了好幾天的刀玉婷來說,感覺美美噠。
今天她聽到樓下的張旦旦在忙著出去辦事,瞅準了機會,大著膽子下了樓。
她也是人生第一次給別人抓來當(dāng)了人質(zhì),沒有什么經(jīng)驗。
下樓純屬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
沒想到的是,她遇到的竟然是一路綠燈,任何一道門對她來說都是敞開的。
樓下的大廳里只有幾個干癟的老頭在忙著點算銀兩。
根本沒人愿意搭理她。
尷尬之余,她還傻呵呵的沖那些老頭打了聲招呼。
早知道是這樣,幾天前,她就應(yīng)該下樓來看看的。
這叫什么事嘛?
屋子的大門也是敞開的,那些綁她來的兇神惡煞般的土匪山賊,一個都沒見著。
只見到幾個村婦在洗衣做飯,人人見到刀玉婷,還都熱情的打招呼。
“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么漂亮的小姑娘?”
刀玉婷聽了覺得一陣臉紅。
她就這么大大咧咧的走出了青云村。根本沒有任何人攔她。
以至于她出村的時候,竟然還有點舍不得離開這么一個世外桃源似的地方。
出了村,路漸行漸窄,風(fēng)卻越來越大,
刀玉婷她一個人走出溫暖的青云山寨已經(jīng)很遠了。
山里的秋風(fēng)給她帶來了些許寒意。
路上除了風(fēng)聲,寂靜的可怕。
這條官道上,走了這許久,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也不知這山里面有沒有豺狼虎豹的。
也不知自己走的這條路是不是回家的路。
“爹爹,姐姐,你們在哪里?。靠靵斫游??!?p> 刀玉婷在心里默念著這些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小姑娘越走越想,越想越怕。
走三步,停兩步,
她總覺得周圍有幾個鬼影在跟著她。
“我是不是應(yīng)該返回去?”
其實,現(xiàn)在想想,那賊禿子綁匪對自己也并不壞。
他只是一心想開辦個票號而已。
刀玉婷驚訝于自己現(xiàn)在竟然會替那個賊禿子著想了,自己這是怎么了?
正想著,眼前的濃密草叢中似乎有一只什么東西在動。
確實在動,
是活的!
刀玉婷立刻停下了腳步,
她清楚的看到了一雙陰森恐怖的眼睛隱藏在那濃密的草叢中,
正在盯著自己看。
就像是盯著一個獵物。
那雙眼睛是亮白色的,閃著寒光。
那是一只狼!
那只狼放低了身子,蓄勢待發(fā),隱約的能夠聽到狼的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低吼聲。
刀玉婷驚的渾身都在顫抖,
晶瑩的眼淚在眼框里打轉(zhuǎn)
“誰來救救我呀!”
早知道,不跑了,留在青云山寨溫暖的房間里,有吃有喝的。
那賊禿子,雖然可惡,但起碼的做人禮儀也還是懂得的。
不像面前這物,冷冰冰的,隨時要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