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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流華

54 相望其二

山河流華 寄觀 5730 2021-02-09 16:23:42

  “以簫為戰(zhàn)?”

  青衣子與晉楚微面面相覷,看著空山將戰(zhàn)帖彈回桌上。

  青衣子皺眉道:“極天鴻這小子又在搗什么鬼?”晉楚微卻是長出了一口氣,這些天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空山頷首,面色波瀾不驚:“他要與我今夜在洞庭湖心比試奏簫技藝。我既然以簫為兵刃,想必在此之上的造詣也不會比他低了多少,反而比直接動武更具優(yōu)勢?!?p>  “我和你一起去!”晉楚微迅速道。雖然與極天鴻交往不淺,但此時(shí)互為敵手,她還是擔(dān)心極天鴻的厲害手段,“極天鴻劍術(shù)、內(nèi)功、輕功、毒術(shù)與樂理都過于厲害,你不能一個(gè)人去應(yīng)戰(zhàn)?!?p>  未待空山答話,青衣子已贊同道:“楚姑娘所言甚是,空山師侄,今夜你們二人一同去,我在后方隨時(shí)準(zhǔn)備支援?!?p>  見到二人都這樣說,空山也只好應(yīng)允。三人一番商議,各自準(zhǔn)備。

  是夜,洞庭湖畔熙熙攘攘,湖心卻分外寂靜。兩葉扁舟在水面上破開層層浪花,船頭漁燈忽明忽暗,變幻不定。

  深沉黛藍(lán)一簇簇與天幕綻開,夜空星光疏疏落落,幾不可視。皓月?lián)u光,萬里盈輝。

  一如昔年月夜。

  極天鴻平靜看著空山與晉楚微搖櫓駕船行來,在他們身后,是夜色渲染的君山與沙洲。再向后,再向東北去,是同樣月明星稀的凌竟峰。

  江流宛轉(zhuǎn)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山的聲音將極天鴻從遐思中驚醒:“可以開始了嗎?”他微微一笑,青紫長簫緩緩遞在唇邊

  “請。”極天鴻回以一笑,輕拂衣袖,托起洞庭簫。

  湖心的晉楚微,湖畔的娵訾、江逝、南阡艾、青衣子和眾多江湖中人,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然后,不知多久,空山率先開始吹奏,簫聲靜美,綿延不斷,恍若秋水長天,天水一色。繼而簫聲忽的一顫,精美之中多了一層飛動的意味,仿佛一只秋雁飛過碧落,撥動云霧,帶起一串漣漪。

  晉楚微率先醒悟,輕聲道:“《平沙落雁》”。此時(shí)極天鴻的十指亦開始翻飛,她略一傾聽,道:“是《廣陵止息》?這可難分高下了……”

  極天鴻所奏確為《廣陵止息》,與空山所奏之曲的鴻雁之美不同,它所奏之樂悲愴蒼勁,似洪荒時(shí)代盤古沉重的呼吸,又悲涼似楚漢之爭中項(xiàng)王的別姬。兩曲一肅殺,一平和;一刀光劍影,一幽靜典雅,成對陣之勢。于洞庭夜色中激烈相爭。

  湖岸眾人不見人影,只聞簫聲,卻不知哪首曲子有何人所奏,眾人心中也難免多了一番急切,只得細(xì)聽。湖心兩樂對陣,極天鴻之《廣陵止息》氣勢磅礴,音調(diào)慷慨,攻勢兇猛,可空山之《平沙落雁》卻是靜中有動,動中寓靜,相生相合,令極天鴻無法擊破,一曲終了,兩人仍是對峙之勢。

  空山一曲奏完,毫不停歇,長長吐納一口氣,再度吹奏。只是他此次所奏之樂乃是宛轉(zhuǎn)悠揚(yáng),涓涓似溪流,浩浩如湖海。極天鴻與晉楚微一齊微怔,異口同聲道:“《春江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又是《春江花月夜》。昔日月夜春湖遇解簫人,而今月夜夏湖覓解簫人。

  空山,你不知道吧,《春江花月夜》與我而言,怎只是單單一首曲子啊。

  晚丫頭,你在嗎?你靜靜,聽好……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簫聲漸起,海上潮生,碧波漾春,江海相連,潮漲一線。簫聲如同月華般鋪瀉而下,可擬璇璣濕潤。簫聲轉(zhuǎn)動,如江流九轉(zhuǎn),似繞指柔絲。

  湖畔眾人忽而寂靜,許多人縱然不懂樂理,也被這簫聲所引。娵訾淚落無聲,喃喃道:“是他……是她啊……”

  簫樂如月光流淌于叢花之間,霰珠四散,靜謐深遠(yuǎn)。夜深花眠,芳甸寂靜無聲,唯有簫動。

  那晚靜如今夕,那時(shí)幽若此時(shí)。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p>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月夜一曲,竟能遇到解簫人,我這簫,實(shí)乃三生有幸了?!?p>  三生有幸的,又何止是這洞庭簫?

  洞庭湖心的幽幽洞簫,或高或低,或疏或密,似呂本中筆下似是而非的如月離人,如揚(yáng)州二十四橋畔獨(dú)生無言的紅芍,若滔滔江中易安仰望的星河欲轉(zhuǎn)千帆舞。簫聲中,空山停下了動作,晉楚微停住了身形,天地萬物,都在靜靜聆聽。而她,聽到了嗎?

  “姑娘夜游洞庭,不知為何而來?”

  “為景。”

  清樂泠泠,小舟漾波。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你在嗎?你知道嗎?我在想你,我在等你。

  他俊美面龐上有淚滑過。此時(shí)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可徒然相忘,于事何補(bǔ)?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你我孤身,卻無法相寄只言片語。

  簫聲在月華中婀娜起舞,在晚風(fēng)中輕盈躍起,有江南女子的顰笑,卻亦含北國關(guān)河的夢斷。有瀟瀟暮雨洗清秋的零落羈思,又有對鏡新妝,溫婉卷簾的綠珠紅拂。九天織女為之相思婉轉(zhuǎn),帶刀男兒為之悄然落淚。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fù)西斜。我夢到了閑潭落花,卻唯夢閑人不夢君。我重奏了春江悠樂,可聽眾卻單單少了你。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我為你吹了一支曲子,是你喜歡的,你現(xiàn)在,可開心了嗎?

  “來日方長,姑娘還能為在下這簫解音。”

  “洗耳恭聽?!?p>  簫樂漸漸轉(zhuǎn)向終了,聲愈微,情愈長,越撲朔迷離,越意味雋永。細(xì)觀,可見一天銀光如三千青絲;細(xì)聞,可得一江春水與明月交融,細(xì)微作響。簫聲遠(yuǎn)了,遠(yuǎn)了,繞湖飛得越來越高,如老子同謂之玄,如莊周化蝶之夢,如峨眉趣妙金光,如東海縹緲蓬萊,如那夜,巧笑倩兮的她。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lián)u情滿江樹。

  他握著蕭,雙手慢慢垂了下來,簫聲停了,他的相思,何時(shí)方休?

  “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終將會擁有自己的人生?!?p>  “我想我們以后還會有許多斗智斗勇的機(jī)會。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夠成為朋友?!?p>  “丫頭,我死不了……哭什么?”

  “那時(shí)我一直想告訴你,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p>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p>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此生為侶,白首不悔。對嗎?

  他獨(dú)立于舟頭,清淚沾襟,哽咽無言。他在望洞庭東北的那座峰,他在等得而復(fù)失的那個(gè)人。

  洞庭湖無人多言,因?yàn)榭丈皆缫颜J(rèn)輸。樂由心生,樂隨心動,極天鴻曲中自始至終奏響的那份情,他無論如何,也難以企及。

  “告辭?!睒O天鴻微微傾身,將洞庭簫插回腰間,拾櫓遠(yuǎn)去。

  空山一嘆,與晉楚微對視一眼。兩人仍沉浸在適才的樂中,四目相對,似是在瞬間明白了什么,臉上飛起一抹緋紅。

  極天鴻沒回住處。他知道同門的師兄弟會給他準(zhǔn)備一場熱情的慶功宴,可現(xiàn)在,他只想靜處一隅。他將舟行至一片無人的蘆葦中,靜靜躺下,任小舟隨波逐流,任空中流螢落在他的白衣上。

  天上皓月,湖上螢舞,長煙一空,萬里澄澈。這番美景,她定是喜歡的吧。

  “我好想再見你,丫頭?!?p>  “可你不愿,對嗎?”

  未遂風(fēng)云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這才是他的本性??涩F(xiàn)下,這恃才傲物的性子卻是硬生生被磨成了楊柳岸,曉風(fēng)殘?jiān)碌钠嗫唷?p>  他這一生都不會再遇到這樣一位紅顏知己了,他自知從此流年再無梁鴻侶。而她……莫說晉楚律對她一往情深,身為長煊郡主,柔然啟、樂正畢和爾殊冶對她更是關(guān)懷備至。她早已到了待嫁的年齡,她早就該有終身依靠的良人,她等了他三年,卻在不過匆匆一年相聚后飄然離去。

  一抹霞紅浮現(xiàn)在他眼前。他仿佛看到她著鳳冠霞帔,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一襲嫁衣都散著如芙蓉般清冽的體香,耳側(cè)明珠微晃,足下絲履自重重紅紗中隱隱露出。她如凝脂般的面頰綻開明麗笑顏,向他行來,然后穿過他身側(cè),愈行愈遠(yuǎn)……

  他再度落淚。

  猛而,蘆葦叢外圍傳來幾聲腳步,聲音極輕,但仍被極天鴻敏銳捕捉到了。他迅捷起身,足尖在舟頭一點(diǎn),便飛身踏上了湖岸。見到那人,兩人竟齊聲道:“是你?”

  來人綠袍玉冠,鬢已星星,腰間別著一把明晃晃的寶劍,卻是與極天鴻有過一劍之仇的舟山派掌門。極天鴻色雖忘了他的名諱,可對于當(dāng)年攔他奪簫的這老兒卻是記得一清二楚。他冷冷一笑:“喲,掌門不去吃香的喝辣的,反而在這兒鬼鬼祟祟干什么勾當(dāng)呢?”

  “你……”舟山掌門下意識欲斥叱責(zé),卻想起極天鴻今非昔比的實(shí)力,忍氣吞聲。他自是不會告訴對方自己是因怯戰(zhàn)才偷偷溜了回來。忽而他眼角余光掃到極天鴻腰間洞庭簫,這下他可是什么也不顧了,急道,“把洞庭簫還回來!”

  “嘖,還是這句話,不會換一句嗎?”極天鴻不屑一顧,他迅速出劍,抵住了舟山掌門的喉頭,后者當(dāng)即連氣都不敢喘了。極天鴻打量他兩眼,嘲弄道,“給我個(gè)說得過去的理由,就放你滾回去。”

  這掌門當(dāng)真是個(gè)草包,聞言立刻殷勤道:“好好好!這洞庭簫乃是我派鎮(zhèn)堂之寶……”

  “早聽過了。”極天鴻冷著臉用劍尖抬起他的下頜,“說!”

  “這……”舟山掌門吞吞吐吐,面現(xiàn)難色。極天鴻見狀更是心生厭惡,左手在袖中一掏,揚(yáng)手將一顆猩紅藥丸打進(jìn)了舟山掌門正欲出言的嘴里,冷冷道:“再不說,半個(gè)時(shí)辰后這往生牡丹之毒一發(fā)作,我也救不得你。”

  舟山掌門這下可是面無人色,也不管什么禁忌了,脫口而出:“公子饒命,公子饒命??!那……那是因?yàn)槲覀冎凵脚烧崎T有一句秘語代代相傳,叫‘棄舟不得道,無簫不入門。’先輩們這才將君山派改作舟山派,還把洞庭簫當(dāng)作至寶……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啊?”

  “棄舟不得道,無簫不入門?”極天鴻一聽,電光石火間已意識到,這絕非這個(gè)草包掌門信口胡謅,他續(xù)問道,“這洞庭湖一帶可有什么古跡?”

  “你也問這個(gè)?”舟山掌門一驚之下說漏了嘴,見到極天鴻面色不善,只得乖乖道:“長白宮主空山幾日前曾問過我,我不知道,就建議他去附近村子打聽?!?p>  極天鴻微微一笑,道:“這還差不多,你既不知這兩句話的意思,要這簫也毫無用處,我就幫忙收下了,至于往生牡丹之毒……你自己找青衣子,求普化一氣丹吊著小命吧,下次再敢招惹我,你就別想再要這條小命了?!闭f罷,他飛身離去。只余在原地大汗淋漓的舟山掌門。

  不久后,武林駐地。

  青衣子送走舟山掌門,一臉怒火,厲聲道:“好個(gè)‘清秋邪妖’,果然是邪魔外道!往生牡丹雖不比焰神蠱毒、六葉雪蒿霸道,可也是頃刻間奪人性命的兇物!這小子,太猖狂了!”

  空山與晉楚微面面相覷,不知該當(dāng)何言。以往他二人雖知極天鴻精于毒術(shù),卻從未見他施展。而今,他一出手就用了要人命的狠手段,這……

  “看來與晚姐分離,也激化了他性子里的狠戾……”晉楚微心中一嘆。

  “我二人近日打算走訪一趟附近村落,查些事情。”空山轉(zhuǎn)言道。

  “師侄若是有事,盡管行走便是。”青衣子強(qiáng)壓怒火回道。

  神女峰,釋歡谷駐地。

  應(yīng)紅袖面色復(fù)雜,略有憐惜地注視著面前跪伏于地的應(yīng)千千,嘆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啊?!?p>  “弟子知錯(cuò),請師父……請師父責(zé)罰吧。”應(yīng)千千身子一顫,雙目含淚,垂首不起。

  “你說,你做錯(cuò)了什么?”應(yīng)紅袖任她跪在地上,語氣不知是惱怒還是嘆惜。

  應(yīng)千千緊咬雙唇,輕聲道:“弟子自幼被父母拋棄,是師父給了弟子一切。弟子……弟子身為釋歡谷大弟子,務(wù)必鏟除情障,以繼任谷主之位。如為情所困,當(dāng)如前代谷主一般自棄位份,從此不再涉足江湖……”

  “我釋歡谷向來視情為戲,度情如尺,靠的正是自己無情,可你卻……”應(yīng)紅袖搖頭道,“千兒,你既知錯(cuò),可告訴師父那楚玄枵可否值得終生托付?”

  “師父,弟子只是一廂情愿。楚公子他……早有心上之人了?!睉?yīng)千千心中苦痛,哽咽道。

  “是林晚嗎?你這孩子真是……”應(yīng)紅袖不知該當(dāng)何言,無奈一笑,伸手將她托起,“想去凌竟峰,就去吧。你長大了,事情也該自己做主了。”

  “師父……”應(yīng)千千哽咽不已,不知應(yīng)該說些什么。

  應(yīng)紅袖咬了咬牙,面色現(xiàn)出一抹冷厲:“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釋歡谷大弟子。你釋歡谷中人的身份,只因我是你師父才能得以保留,你,明白了嗎?”

  “弟子謝師父成全?!睉?yīng)千千再度叩首長拜,繼而起身,毅然決然離去。

  “走吧……走吧……”應(yīng)紅袖喃喃自語,眼中,卻不由自主地有淚滑落。

  釋歡谷看似有情,實(shí)則無情,而她應(yīng)紅袖雖是無情,卻……她極有自知之明,也從未向他表達(dá)過絲毫愛意,只是心甘情愿地奉他為長,看他喜歡別的女子,看他和別的女子飄然而去??捎钟姓l知道,她多想不喚他“大哥”,而是如那女子一般喚他“恒天哥哥”?

  “凌竟閣……又是凌竟閣啊……”她長嘆不已,“千兒,師父已負(fù)了自己,又怎忍心……負(fù)了你?。 ?p>  天律城,林暮居所,隱約可聽見一人壓低了聲音向旁人講述著什么。

  “這么說來,恒教主所知之事應(yīng)與師父所知相同?!苯逍穆犕炅帜阂环瑪⑹龊蟮馈!敖憬慵扰煽丈綆煹芎统媚锶ザ赐ズ?,只能說是因?yàn)閹煾傅拿苄胖幸蔡岬教还拍乖诙赐ズ??!?p>  林暮點(diǎn)頭表示贊同,但心里疑云依舊未散去:“可是能讓玄祭堂、青嵐館與元難都費(fèi)心搜尋的古墓……實(shí)在令人匪夷所思?!?p>  “我怎么覺得他們似乎也找過另一個(gè)東西?”皎皎凝神思索良久,“玄祭堂和青嵐館……對了!”她恍然大悟,“是北海古城!”

  “不錯(cuò),除了太一古墓,北海古城也是這兩大勢力的共同目標(biāo)!”林暮一點(diǎn)即破,“既是如此,這二者之間必有聯(lián)系!”

  陸云生輕輕搖了搖頭,道:“太一古墓記載過少,即便窮奇也只是知道其中有無上功法,我們不如以線索更多的‘巫神煞生體’為突破口?!?p>  “陸少俠所言甚是?!绷帜悍词执蜷_另一卷書卷,“大家都知道的,我也不再多說。‘巫神煞生體’號稱第一邪功,不僅因?yàn)樗裳苌雠c玉梅花毒、寐風(fēng)等八奇毒并為毒尊的百里噬生毒,此毒霸道,至今無藥可解,更因此功與‘身毒’之術(shù)相輔相成,一旦煉成第十三重靈闕,任誰也無法與之比肩?!?p>  “‘身毒’之術(shù)最早見載于靈跡澗《靈陰毒經(jīng)》,盛于妖潮府,乃是一種以己身煉毒的邪功。尋常江湖中人練毒爪、毒掌這類功夫時(shí),都要千方百計(jì)尋得一些珍稀毒物,將其毒素吸入體內(nèi),待打斗時(shí)將毒素逼至體表,一擊即中??伞矶尽g(shù)卻是……簡單來說,是將一種奇毒納入體內(nèi),然后將這種奇毒如蛇類的毒囊一般以血肉滋養(yǎng),以內(nèi)力培育,最后將自己也變成一個(gè)毒蛇般可源源不斷制造毒液的邪物?!?p>  皎皎聽到此處,不由得露出了嫌惡的神情:“真惡心!那些人為了權(quán)力,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看來我們這邊是陷入死胡同了,進(jìn)展如何,還要看空山師弟他們的成果?!苯逍囊粐@。陸云生卻是靈光一現(xiàn),道:“阿清,不一定是死胡同,妖潮府已無跡可尋,可靈跡澗不還在張牙舞爪嗎?”

  “師兄的意思是……”兩人心照不宣地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江清心見林暮仍是不解何意,笑道,“林公子,恐怕要你暗中相助,將靈跡澗的葉完引到一處能讓我們動手的地方?!?p>  林暮略難為情地思索片刻,方道:“也罷,畢竟我不能讓姐姐一個(gè)人去做這么危險(xiǎn)的事情。只要二位不把他收拾得太慘,我還是有把握的?!?p>  “這個(gè)公子放心,葉完雖為靈跡澗中人,但與太息毒主和魏瀾不同,與我們并無大過節(jié),到時(shí)我們會手下留情。”江清心清脆笑道。

  “既是如此,兩月之內(nèi),等我消息?!绷帜阂恍?,爽快應(yīng)允。

  然而,他們準(zhǔn)備得再完美無缺,也不會料想到,此刻正有一只無形黑手,緩緩伸向了凌竟峰和凌竟峰病榻上的那個(gè)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著實(shí)可懼。

寄觀

加更結(jié)束...不太確定春節(jié)什么時(shí)候可以恢復(fù)正常頻率,非常抱歉!   在此也提前祝愿大家春節(jié)快樂,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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