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吉沃特的人民對惡劣的生活環(huán)境的適應(yīng)是最快的,畢竟身處在海盜窩里,就連最簡單的生存都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不久前海盜王座的更替、暗裔復(fù)興與暗影島黑霧的入侵都沒能在這里的人民心中留下什么痕跡。這一點是程語親身體驗后得出的結(jié)論。
比爾吉沃特——拉德酒館
酒館內(nèi)里面積不大,裝修也稍顯老舊不堪,但這里卻是海盜們歸海后最常光顧的地方,不單是因為這里的老板也曾是一個報警風(fēng)雨后“光榮退休”的海盜,更因為這里的酒夠烈、也夠廉價。
程語與船長對桌而坐,他們喝著酒館里的廉價烈酒,相顧卻頗有些唏噓之感。
分別也就幾個月的時間,在二人眼里卻頗有些恍若隔世、物是人非的怪異感覺。
普朗克仍是那個渾不咎的海盜之王,鐵鉤幫骨干的死并沒有對他的地位和心境造成太大的影響,只是他的頰邊卻是又添了一道猙獰又深刻的傷疤。
而在船長眼中,程語卻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曾經(jīng)那個軟弱無力卻有些詭異的小子現(xiàn)在搖身一變竟成了一個強壯的戰(zhàn)士,常年道口淌血的船長自然能感受得到他周身環(huán)繞著的淡淡血意,這是手上染過血的人才能擁有的特質(zhì)。
雖說普朗克也認可【金鱗不是池中物】這個道理,【但這小子成長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唉?!痹傧胂胨约旱娜松?jīng)歷,船長的心理發(fā)生了一絲變化,“所以你這次來找我是要借船去暗影島?”
“對。”程語皺著眉頭咽下一口燒酒,喉嚨傳來的燒灼感讓他有些不適。
【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他這樣想著,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已經(jīng)能咬著牙承受一些苦難和痛苦了。
“暗影島……暗影島所謂人類禁地的稱呼可不是白白叫出來的啊?!逼绽士藝K了一聲,“就連我都不敢去踏足那片海上禁地,你確定你這個旱鴨子要去試試?”
“實話說,我也不想去那鬼地方找罪受?!背陶Z咽下一口苦酒,他原本打算的是這輩子都對那里敬而遠之的,“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哈哈哈哈哈?!贝L笑的有些失態(tài),“你這酸詞說的倒還有幾分味道。”
“所以你去那里是為了她?”普朗克伸出他粗壯的食指指了指坐在鄰桌、靠在納菲爾懷中昏迷不醒的銳雯,“他是你的女人?”
索子哥對普朗克這個來自比爾吉沃特的傳奇海賊王沒什么興趣,索性也就跟佐菲夫婦包攬了他們的鄰桌,他和佐菲一邊,另一邊納菲爾照顧著銳雯也方便。
“呃……”這故事有點離奇,講起來更是有些尷尬,在船長這一問之下程語一時有些語塞,但又有一絲奇怪的滋味在心頭渲染。
【我的……女人?銳雯?】程語之前還真沒敢對她起什么非分之想,【但在她瀕死之時那種來自心底的悲痛是何由來呢?】
“呵呵?!贝L不屑的冷笑,“娘娘們們、磨磨唧唧,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可以變成你的,你這樣的性子能成什么大事?”
船長對程語這所謂的薄臉皮頗為不屑,他的人生觀和愛情觀是直來直去、舍我其誰的。
“對!她就是我女人!爺去暗影島就是為了救她!”被這么一激,程語可不樂意了,反正銳雯現(xiàn)在昏迷不醒,他就算裝個逼她應(yīng)該也聽不見……吧?
“哼,這還算像樣。”普朗克哼哼唧唧著又開了瓶酒,“我給你說,老哥我以前的時候,我媳婦……”
“呦,拉德什么時候還有過女人了?”
普朗克吹牛逼的聲音被一個流里流氣的聲音打斷了。
程語抬眼看去,只見是一個身著簡單布衣的光頭海盜歪歪扭扭的溜達到了鄰桌,正欲調(diào)戲納菲爾與銳雯這兩個與場景格格不入的女人。
這光頭海盜在酒館里也喝了有些時間了,之前他也就是舔著眼看看她們,并沒有跑過來搭訕,這會的行為說明他是喝的有些上頭了。
程語眉頭皺了皺,卻也沒直接上去動手,他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導(dǎo)致他的心境非常不好,導(dǎo)致他總會有殺人的欲望。但在亞索的監(jiān)督下他已經(jīng)在盡量的克制這種欲望了,畢竟殺人并不是啥好習(xí)慣,這點是有索子哥的前車之鑒的。
另一方面他也相信有索子哥在那里,銳雯肯定是無礙的。
果不其然,亞索本來坐在桌前美滋滋的品著酒、享受著這得來不易的平淡生活,可忽然就有個喝大了的混賬跑過來找死,這讓他非常不開心。
亞索抬頭橫了那光頭一眼,眼中那森冷的殺氣嚇了他一激靈。
光頭身子一抖,腳下不由得向后踉蹌了兩步,渾身的酒意也醒了幾分。當他的大腦再次擁有了思考能力,他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他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他不該上來招惹這桌看似無害卻又與這里格格不入的客人。
后悔歸后悔,但現(xiàn)在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作為一個海盜,在酒館里這些同行朋友們的目光里,他不可能退縮。
海盜最重的就是威信和臉面,更何況海盜之王普朗克就坐在這里,如果他此時退縮了,那日后他還怎么能在他的手下心中樹立威信?他還怎能在眾海賊團中站穩(wěn)腳跟?
他不能退!退了就代表他會失去一切!
“這兩個小娘皮長得不錯嘛,細皮內(nèi)柔的看著不像本地人啊?我摸摸看你們是從哪里來的?”光頭說著話,只手伸向銳雯的臉頰。
“哼!”
正待亞索準備拔劍弄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之時,一聲低沉的悶哼聲在酒館門外炸響。
緊接著就是“轟隆”一聲,酒館那還算結(jié)實的木門應(yīng)聲破裂,一個高狀的油綠色身影與一個一頭紅發(fā)身著華麗的美人聯(lián)袂走入酒館。
酒客們的目光紛紛被這動靜吸引了,程語與普朗克亦不例外。
只是在當普朗克抬頭看向那邊的剎那,他的臉色變得異常的……詭異。
“普朗克,你長本事了?”那低沉的女聲再次響起,“想當年……你媳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