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學者沉默不語,似乎有所意動的樣子,阿諾得意一笑:“那里簡直是男人的天堂,在來到這里之前,我剛剛在那里征服了一位金頭發(fā)的小天使。
她的秀發(fā)簡直像黃金一樣迷人,每一根都散發(fā)著玫瑰花香;她的身段妖嬈多姿,扭起來簡直像一條小蛇……”
“以后會有機會的?!碧K努笑了笑,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他不放心又交代一句,“好好修煉,黑拳,非凡體系可比你的雙拳強大多了,不會讓你后悔走上這條路的?!?p> “謝謝,我記住了。”阿諾點點頭,表情比較隨意。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消失,魔法殿堂重新恢復了平靜。
蘇努從床上坐起,感覺整個人都壓力山大。
在真理石板中,他用一堆問號假裝成如海的法術,暫時蒙混成功,調動起了那些人積極性,但如果后續(xù)的法術遲遲跟不上,早晚要被那些人看破。
到那時丟人可就丟大發(fā)了。
他開始回想這幾天的經歷,似乎一切都是從偶然發(fā)現起源文字開始的。而他遇到的每一條法術,都是用起源文字很隱秘的記載在了蒙昧時代的古董身上。
看來,想要收錄更多的新法術,還是要從那些記載有方塊字的特殊古董入手??!不然就只能像咸魚一樣,等待出糗的那一天了。
不過這4顆種子既然埋下了,那就遲早會生根發(fā)芽,也許到時候他們會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也為未可知呢。
……
第二日,在丹妮絲愕然的眼神中,蘇努居然生龍活虎的下樓工作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傷員。
對此,蘇努再次巧妙的運用言語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了合理的解釋。
借工作之便,他仔細翻查起店內收藏的每一件古董,也不管是什么年代的了,萬一有驚喜呢?
他發(fā)現那些起源文字都潛藏在了很不起眼的地方,似乎不想引人注目,所以雖然早在之前的工作中他就已經對這些古董挨個查看過了一遍,但今天他還是想重新再檢查一次,因為當時可能會有所遺漏。
嶄新的雞毛棒輕輕滑過陶罐一塵不染的表面,蘇努的目光也隨之滑落。
這上面太干凈了,什么都沒有。
蘇努將目光投向店中央,那里擺放著店內最高的玻璃展柜,里面用支架豎立著一塊雪白的象牙板,上端小底端大,足有小兩米長。
這是最后一件還沒有被他檢查過的古董了,流傳自智慧王時代末期,上面雕刻了很多當時著名的航海員人像,價值不菲。
可惜,起源文字并不是那么容易見到的。蘇努圍著象牙板轉了一圈,將每一個可能刻字的地方都看了個遍,也沒有發(fā)現什么。
他不甘心,又蹲下身,將頭低到下面,沿著板上刻痕往上看了一遍,生怕有所遺漏,可結果依然沒有好轉。
沒發(fā)現才是應該的,但蘇努還是免不了有些泄氣。
他目前掌握的法術咒語實在是太少了,還要想別的方法才行。
就在這時,門口來了客人,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她不滿的抱怨聲:“蘇努,快過來幫我瞧一瞧,它又不轉了。你每次都是怎么修的嘛,動不動就壞!”
這聲音聽著耳熟,蘇努停止搜查,往古董店的門口走去。
原來是羅珊大嬸來了,手里還抓著她的老式發(fā)條鐘。
誠然,如丹妮絲所言,羅珊大嬸是個很兇的人,這一點在之前的幾次修理工作中蘇努深有體會。
面對這種不能隨便得罪的老街坊,蘇努趕緊露出親切的笑容:“瞧你說的,我哪有修過相同的部件?每次都是新的地方出了故障嘛。”
蘇努說的不是假話。
這種發(fā)條鐘生產于二十多年前,本身就是主打平民市場的低端貨,質量不高,經過這么些年,里面的機械部件早就有不同程度的磨損了。
蘇努道:“要是真的覺得修理次數太過頻繁的話,大嬸你可以考慮換個新的,反正按照它現在的修理頻率,每年花去的費用也不會低到哪里去。”
一聽這話,羅珊大嬸果斷搖頭,聲音陡然提高許多,態(tài)度也很是強硬的說道:“那可不行!這可是我那死鬼老公當年追求我時送的第一件禮物……這么多年了,每次要聽著它的聲我才能入睡!”
回憶過去,在她爬滿皺紋的眼角處,流露出些許甜蜜與嬌羞。
雖然每次都說嫌棄,但其實羅珊大嬸心里頭對這個鐘可寶貝著呢。
“換不換當然是你來做決定啦,我只是提個小小的建議。那我先將它修好吧?!碧K努說著從柜面下取出格納迪先生的工具包。
“趕緊的……等一下!”羅珊大嬸眉頭一皺,“對了,剛才忘記問了,昨天你到底跑到哪去了?留下可憐的小丹妮絲發(fā)了瘋似的四處尋找,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店門口哭了好久?!?p> 手中的動作戛然而止,蘇努深吸一口氣,機械似的緩緩抬頭,看向沙發(fā)方向。丹妮絲正慵懶的躺在沙發(fā)上消磨時光。
“你哭了?”蘇努問道,音調有些失真,帶著復雜的情緒。
終年保持理性的目光在空氣中化開,分離出數種不同的感情,有一縷柔情,有一份慌亂,還有一些不知所措。
蘇努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懷有怎樣的心情,但長這么大,還是第一回知曉有人為他哭泣過,哭泣的人甚至與他相識的時間還不足一個月。
感受到這份目光,原本正舒適躺著的丹妮絲一骨碌從沙發(fā)坐了起來,兇巴巴的瞪了蘇努一眼:
“我喜歡哭不行?。烤退愕昀镳B(yǎng)的小貓小狗走丟了我也會掉幾滴眼淚的!”
蘇努卻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盯著她看,呆呆的,像是失了魂。
面對他奇怪而又毫不退避的目光,丹妮絲起初還保持著瞪大眼睛的兇蠻姿態(tài),但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她捏了捏衣角,干巴巴的說道:“我,我想起來有點東西忘在了臥房中,我先上樓了……”
她跑的很倉促,像是在逃。
看著她同樣慌亂的背影,蘇努低下頭,啞然失笑。
耳邊,羅珊大嬸依舊在喋喋不休:“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要你好看!
別以為格納迪那個老貨不在,就沒人替可愛的小丹妮絲撐腰了!
你不說話是不是心虛了?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笑什么?
這很好笑嗎???!”
店內驟然響起炸雷似的喝問聲,蘇努這才如夢初醒,他收回目光,看到羅珊大嬸正緊鎖眉頭怒視著他,就快要炸毛了。
蘇努立刻抹平嘴邊的笑意討?zhàn)埖溃骸拔夷睦锔?,她欺負我還差不多?!?p> “這才像話!”羅珊大嬸用蒲扇大的巴掌滿意的在耳邊扇著風,“男人嘛,給女人欺負幾下沒什么大不了的,笑一笑就過去了。我那死鬼老公可不就是這樣才成功追求到我的嘛!”
‘我看是被你恐嚇來的更有可能一點……’蘇努縮了縮脖子,沒敢反駁。
等蘇努將發(fā)條鐘修好,羅珊留下幾個銅巴倫,拿起鐘風風火火的離去。
蘇努怔怔的看著屋外的陽光,只覺得今日的太陽格外猛烈,風聲也格外吵鬧,心中忽然多了些心事,說不上來,卻心煩意亂。
這讓他有些苦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