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方在修煉當中發(fā)現(xiàn)一件事。
正一天道所在的時代十分遙遠,距今起碼有數(shù)千年,當時宗門強盛,仙人都有許多,比如今修士要強太多。
但不是古人強過今人,而是幾千年前靈氣遠超現(xiàn)在,導致修士文明的強旺。
而呂方修煉時卻感覺,此時的靈氣無比濃郁,最低也不會弱于幾千年前。
這在正一天道記載里,可以稱得上是修士的黃金時代。
靈氣就是修士命根子,修士文明隨著靈氣濃郁程度起伏。
呂方怎么都想不到,隨時會丟掉狗命的時代,也是修士大興的時代。
或許這就是道門說的福禍相依。
“呂方小子,你也感覺到了吧,好濃郁的靈氣?!?p> 張鵬舉面露喜色,異常激動。
靈氣濃郁,意味著大道在前,他們有機會成仙飛升。
“是很濃郁,但好像有點怪,靈氣里像雜著其他什么東西。”
呂方疑惑。
他在記憶幻境是一步一步修煉上來,對修煉的感想比其他人都要多的多。
環(huán)境中靈氣濃郁,但卻有一種異常感,似乎不夠純粹。
“靈氣有雜質(zhì)很正常,本來靈氣就分成五行,還有雷電,光明,黑暗等多種屬性?!?p> 張鵬舉毫不在乎。
感覺到如此濃郁的靈氣,很難有人能保持平常心。
能早點變強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他覺得和呂方交換功法相當值得。
拿著高級功法,不能變強,才是愚昧。
其他人也隱約感受到靈氣濃郁,但他們沒有基礎(chǔ)功法,無法吸收。
心中像是有貓爪子撓一樣,如同太監(jiān)上青樓,心癢癢又無可奈何。
他們的路上不是沒有任何危險,呂老爹擅長尋龍點穴,能避開特別危險的地域,一般的危險就無法避免了。
眾人坐了一天饑腸轆轆,傍晚去一戶人家吃飯,結(jié)果那一家子都是老鼠精,飯碗里放著偷來的剩菜剩飯,他們連忙溜走。
一路上,他們再也不敢吃人家的飯食,撿些路邊野果充饑,渴了就喝河水,過著野人一般的生活。
盡管如此小心,時不時還會遇到麻煩,危險的源頭就是地下。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被埋葬地下的死人,哪怕是凡人的枯骨,都在這時代復蘇,從地下爬上人世,向所有活著的生靈索命。
凡人枯骨自然奈何不了呂方他們,但數(shù)量太多,他們應付起來也不容易。
到中州古城的時候,他們的車都被撕碎,只剩一塊木板,一頭傷痕累累的驢子,拉著塊木板,上面坐著眾人,全都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
中州古城,晉國有九州之地,中州位于晉國心樞之地,水陸兩道的交通都極為便利,四通八達,乃是兵家必爭之地,歷代有數(shù)個王朝建都于此。
城墻用巨石搭建,刻滿歲月的痕跡,每隔一段距離就有軍士巡邏,可謂固若金湯。
古城內(nèi)部極其繁華,人群來往如織,到處是小販的叫賣聲。
這時代,外面太危險,周圍的人都往城里擠,呂方他們來的時候就見到許多趕路的車子,往往有高手守護,成群結(jié)隊聚集,才能增加活下來的機會。
“終于到地方了,我可以去洗個澡,吃點正經(jīng)東西了,吃了那么多天野果我都懷疑自己要變成兔子了?!?p> 張鵬舉跳了驢車就的走了。
其他人也忙不迭離開,他們都受夠了荒郊野外的野人生活,能見到有人的地方,讓他們幾乎瘋狂。
就這樣,眾人分開,那些人沖進人群,如水落入海中,能否再見就只能看緣分了。
“我們也走?!?p> 呂老爹趕著驢車,帶著呂方他們進城。
自從客棧出來,他始終沉默寡言,只有大事才說幾句話。
過了幾天,發(fā)生一件讓呂方驚訝的事。
經(jīng)過這次風波,呂老爹居然決定金盆洗手,搞了一個鍍金銅盆子,洗了幾把手,又把一大堆盜墓工具收藏起來,但凡偷盜來的東西,或賣或扔,處理的干干凈凈。
然后他用一輩子的積蓄,在中州城盤下一家店面,開了家雜貨店。
他自己不負責買賣,呂方從一個幫人收尸的收尸佬改行當了店老板,負責看店。
呂老爹那天起,就只在店后面,睡覺看書,過的倒是逍遙自在。
“大嬸,給我來幾個燒餅和豆?jié){,一碗米粥咸菜打包?!?p> 呂方來到旁邊的早餐店。
開店的不是別人,真是文彤霞的母親,她知道呂老爹選擇這開店鋪,也在旁邊開了家店,專賣早餐。
呂方覺得這兩人之間肯定有點事,不過老一輩的感情問題,他可無從插手。
“他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嗎?”
文彤霞母親親自端食物過來,問道。
來到城市,許多事情都發(fā)生了變化,文彤霞被母親送去學院讀書。
要在城市討生活,沒有知識是不行的。
“嗯,我看他很難恢復過來,之前在記憶幻境有發(fā)生什么事?”
呂方大口吃著燒餅,問道。
從記憶幻境醒來的時候,他看到呂老爹是和文彤霞母親在一起,她也許知道內(nèi)情。
“曾經(jīng)的他是一個很大膽的人,也有絕對自信,英姿蓋世,有過一支最強的盜墓團隊,盜遍各種古墓,直到某一天遇到危險,他帶到墓里的人,只有他一人回來?!?p> 文彤霞母親娓娓道來,眼中開始有著小女孩對英雄崇拜的目光,亮晶晶的,很快又暗淡下去。
一隊人馬下墓,一人獨歸。
說起來還不算什么,但呂方完全能想象當時呂老爹的絕望,悲傷。
和自己九死一生,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危險的兄弟,全都葬身地下,只留下滿身心傷的人,獨自茍活。
呂方從文彤霞母親的神態(tài)看出,她的丈夫極有可能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員。
不過,他還是有些無法理解,文彤霞母親為什么會崇拜一個盜墓的。
這可是被世俗鄙夷的缺德職業(yè)。
“喵喵喵……”
呂方回店時,在路邊看到一只黑色腦袋,白色身子,眼角有一刀疤痕的小貓咪,正在訓斥幾只流浪貓。
看樣子,它還是一只貓王。
呂方饒有興趣的看著,那貓咪的形態(tài),像極了社會貓,在訓斥手下。
“喵喵……”
那貓咪似乎發(fā)現(xiàn)呂方在看它,突然眼神一陣銳利,轉(zhuǎn)身向呂方走過來。
它的幾只手下也回身,一同逼近呂方。
看架勢,這群社會貓是想給呂方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