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校園,都開始正常的生活。
舒白一如既往還是會在校門外等謝遇白。
謝遇白手里拿著試卷,笑著向舒白走去。
“小白我們回家?!?p> 舒白拉著背包背帶,乖乖聽話的走在身邊。
不知楊瀟從哪里冒出來的,把舒白嚇了一跳。
謝遇白將舒白拉到另一邊。
楊瀟走在路上,時不時踢一下小石頭。
“遇白聽說今天你又被表白了?!?p> 謝遇白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
舒白聽著這句話心里一震,還是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不過她的小表情都沒逃過謝遇白的火眼金睛。
“你又拒絕了?”
“不然呢?”
謝遇白說話的語氣聽著非常欠揍。
楊瀟接不上話,尷尬的閉嘴。
三人寂靜的走在路上,這微妙的氣氛使舒白很不習(xí)慣。
楊瀟主動找話題:“你喜歡什么類型的?”
謝遇白淡淡看了舒白一眼。
“沒。”
楊瀟不相信:“你肯定有?!?p> 謝遇白死活不承認(rèn),楊瀟也拿他沒辦法。
舒白只是靜靜的聽著,不摻言。
謝遇白開口:“我喜歡短頭發(fā)的?!?p> 楊瀟默默記了下來,喜歡短頭發(fā)的。
“大眼睛,杏花眼,愛笑?!?p> “沒有了?”
“沒了?!?p> 楊瀟有些失落,自己一個都不挨著邊。
舒白看了看自己的長發(fā),陷入了沉思,遇白哥哥喜歡短頭發(fā)的,而自己是長頭發(fā)。
回到家,舒白就拿出零花錢,喊著要出去剪頭發(fā)。
“干嘛剪頭發(fā)?”
舒白眨了眨眼:“就是太長了,好麻煩?!?p> 謝遇白抵在門口,微俯下身,笑著看她:“麻煩什么?我給你梳頭?!?p> 舒白見這個辦法不奏效,她又換了一個。
“我懶得洗?!?p> 謝遇白笑著更濃:“我給你洗?!?p> 舒白急的直跺腳:“哥哥。”
謝遇白捏著她的臉,慢慢靠近:“怎么?”
舒白臉一下就變紅了,瞪大雙眼:“我要剪頭發(fā)?!?p> 謝遇白摸了摸她的秀發(fā):“想好了?”
舒白點頭:“想好了。”
謝遇白認(rèn)命帶她去理發(fā)店,舒白洗過頭后,規(guī)矩的坐在板凳上,等待理發(fā)師吹頭發(fā)。
可是理發(fā)店的人太忙了,讓別人忘記了她。
突然吹風(fēng)機響了,吹出了熱風(fēng),嫻熟的手法輕輕觸碰著她的頭發(fā),好似寶貝一樣。
“今天他們忙,我們改天來好不好?”
“不好?!笔姘拙镏臁熬徒裉臁!?p> 謝遇白也拿她沒辦法,便點頭答應(yīng),小姑娘倔起來,那簡直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舒白享受著這一刻。
理發(fā)師終于來幫她剪頭發(fā)了,他詢問了一下舒白想剪到哪個位置。
舒白比劃著,內(nèi)心回想著謝遇白的那句話。
“短發(fā)是多長???”
理發(fā)師大致看了一下:“快到肩膀吧?!?p> 舒白哦了一聲:“那就剪到這里吧?!?p> 只見“咔嚓”一聲,舒白齊腰的頭發(fā)一點一點被剪下,謝遇白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被剪下的頭發(fā)承載他們的過去。
不過,這一次是開始。
過了二十多分鐘,舒白頭發(fā)剪好了,換發(fā)型之后顯得舒白整個人更有活力與可愛了。
謝遇白久久挪不開眼,舒白額頭前多了劉海,襯得小姑娘臉蛋極為好看。
回家的路上,舒白還不是很習(xí)慣自己的短發(fā)。
“好看的?!?p> 舒白錯愣的轉(zhuǎn)過頭去:“啊?”
謝遇白一字一句,說的極慢:“我說,好看的?!?p> “真的嗎?我還不習(xí)慣?!?p> 謝遇白停下腳步,低下頭笑到:“我騙你干嘛?這是事實。”
舒白這才放心,短發(fā)的女孩子,自己已經(jīng)達到了,杏花眼?自己是什么眼睛?愛笑?那以后要多笑笑了。
謝遇白自然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兩人看起來心情都挺好,走在回家的路上,舒白的話也慢慢變多了起來。
“哥哥,你喜歡楊瀟姐姐嗎?”
謝遇白臉上仿佛寫著問好:“?”
這小姑娘是怎么覺得自己會喜歡楊瀟?自己說的標(biāo)準(zhǔn)她都達到了嗎?這小腦袋瓜看起來有點點傻。
舒白心里嘀咕著“應(yīng)該…是不喜歡的吧。”
“誰說我喜歡她?”
舒白搬弄著手指:“就問問?!?p> “她,我沒想過。從來沒有?!?p> 得到滿意的回答后,舒白內(nèi)心暗自竊喜。
不喜歡就好!這樣太棒了!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越來越長,直至消失不見。
仿佛這一段路只有他們,他們向著光一起前行,并肩成為更好的人。
這天,舒白班上來了一個轉(zhuǎn)校生。
女孩子看起來文縐縐的,帶著一副眼鏡,眼睛看起來無神,小臉蛋好似可以掐出水一樣。
“大家好,我叫夏晚檸?!?p> 下面的人鼓掌叫好,夏晚檸自我介紹完畢后,被楊老師安排在舒白身邊,商慕則去了后面。
夏晚檸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舒白,拿出書看了起來。
舒白對新同桌的到來并不感到開心。
因為她的幽默小同桌離她好遠。
終于到中午吃飯,舒白因為手中還有作業(yè),就等到處理好了才去。
路過小樹林,只聽見里面有辱罵聲與笑聲。
好奇心驅(qū)使舒白前去看看,舒白慢慢靠近,只見五六個女孩子圍著什么東西。
舒白仔細一看,那不是她的新同桌嗎?第一天來就這么慘?
舒白也不顧那么多了,直接沖上去將她們撞開,拉起夏晚檸就跑。
夏晚檸第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舒白拽走了。
跑了好遠,舒白確認(rèn)了幾次她們沒跟上來才松口氣。
氣喘吁吁的問夏晚檸:“你怎么被她們欺負(fù)?”
夏晚檸只是皺著眉頭:“以后我的事你少管?!?p> 說完直接離開,舒白慪氣,自己幫了她,可她是什么態(tài)度?
舒白沒胃口吃飯,只有在校園瞎逛,她走進護欄邊,看向隔壁的初中部。
她好期望能看見謝遇白的身影。
但是盯了好久,一個人也沒見著。
舒白依依不舍的走回班級,趴在桌上,思緒飄散。
直到快午休,夏晚檸才回到教室。
舒白將自己的課桌往旁邊挪了挪,她不理自己,自己也不理她。
夏晚檸眼里帶著說不出的凄涼,她對于舒白這一舉動沒有任何想說的話,只是趴在手臂間默默哭泣。
舒白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把課桌搬了回去。
舒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認(rèn)認(rèn)真真向她道歉:“對不起?!?p> 夏晚檸擺了擺手,不吭聲也不抬頭。
舒白趴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
夏晚檸抬起頭,與她對視。
這一刻舒白沉默了,她將夏晚檸帶出了教室。
“你怎么了?”
夏晚檸抽泣:“沒事,就是心情不太好?!?p> 兩人坐在樓梯間,舒白十指緊扣,她懂夏晚檸訴說不出的感受,因為她也是這樣。
“不開心就說出來吧,別憋著了?!?p> “還有啊,我很多時候也和你一樣不開心就憋著,不過我哥哥也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會跟我說好多好多話,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了你?!?p> “所以,可以跟我說?!?p> 夏晚檸語氣中帶著委屈:“你挺幸福?!?p> 舒白搖著頭:“沒有。”
“你總比我幸福吧,我沒有媽媽,沒有爸爸,沒人喜歡我,我現(xiàn)在只能跟著我舅舅一起生活,他們也不疼我。”
舒白的遭遇與她有些相似,不過夏晚檸更不幸。
“我其實是寄養(yǎng)在我哥哥家?!?p> 夏晚檸驚了:“什么?”
“哥哥不是我親生哥哥,他就是在路上撿到我的?!?p> 夏晚檸靜靜聽著舒白講著她的故事,她也停止了哭泣。
聽完以后,夏晚檸感觸極深。
兩個女孩子坐在樓梯間上,述說著自己的不幸,像是兩個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們,討論自己悲慘的生活。
“原來我們也都差不多?!?p> 舒白嘴角無奈的勾出微笑:“是啊。”
夏晚檸看著舒白,久久說不出話。
舒白突然腦子里冒出了一句話。
‘生活在低谷的人們,遇見一樣遭遇的人們時,他們會一起談?wù)撟约旱牟恍?,抱怨著生活的不公,可是他們忘了,這個世界本就這樣,不努力的話,誰也走不出去?!?p> 夏晚檸微微仰起頭,看著外邊的天空:“我們一起努力,走出這里?!?p> “好?!?p> 這一刻陽光照在了兩個人的身上,兩人相似一笑。
謝遇白和馬卓陽交了一個新兄弟,他們是通過一次競賽認(rèn)識的,后來他轉(zhuǎn)來了這個學(xué)校。
林牧漾看著籃球場上奔跑的謝遇白,還有一旁的迷妹。
“遇白這小子這么受歡迎?”
馬卓陽擰開瓶蓋,暢飲著,隨后回答著:“是啊,這小子桃花運真的好,我都羨慕?!?p> 林牧漾雙手交叉在腦后,肆意享受著陽光的洗禮。
“他沒心儀對象?”
提起這個馬卓陽有無窮無盡的話語:“他怎么沒有!你去問問余歆逸,這人真的狗?!?p> 謝遇白走到馬卓陽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多狗?”
馬卓陽以為是林牧漾,繼續(xù)回答:“老牛吃嫩草,差四歲,別人還那么小,你就說這種人也配做人?”
馬卓陽見人沒回他,便有些生氣:“林牧漾你怎么不理我!”
轉(zhuǎn)過頭去,就看見臉黑的像鍋底一般的謝遇白。
“哥,我錯了!”
“背地說壞話?”
馬卓陽連忙解釋,向林牧漾發(fā)出求救,可那邊的人自動屏蔽。
“老牛吃嫩草?我是有多老?”
林牧漾則是站在一旁看好戲。
馬卓陽半天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謝遇白強大的氣場將馬卓陽鎮(zhèn)壓的死死的。
“以后說話動動腦子。”
馬卓陽不服氣:“你就是喜歡舒白。這一點是實話?!?p> 林牧漾挑了挑眉,笑著說:“遇白年紀(jì)輕輕,目光不長遠吶?!?p> 謝遇白將球扔到他的手中:“滾蛋?!?p> 馬卓陽咂了咂嘴:“這人打死不承認(rèn)?!?p> 謝遇白直接給馬卓陽頭上來了一下:“你說我?那你對余歆逸呢?”
馬卓陽一時語塞。
林牧漾換了個嘲笑對象:“小馬,你貌似更那什么喔?!?p> 馬卓陽咽了咽口水:“我哪有!不就是個娃娃親嗎!有什么?”
謝遇白喝些水,他有些燥熱,用手扇著風(fēng):“娃娃親,嘖嘖嘖,就近下手?你比我更狗。”
林牧漾附和:“是啊,你簡直不當(dāng)人。”
馬卓陽無話可說,眼里透著絕望。
林牧漾也不繼續(xù)開他的玩笑了,回到正題。
“遇白。你真的喜歡那小屁孩?”
謝遇白神情淡然:“你覺得呢?”
林牧漾懂了,這個也不當(dāng)人。
一群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謝遇白笑著對他說:“有喜歡的人了。”
“好喜歡的那種,要命了?!?p> 少年雪白的膚色被白色球衣襯得更加耀眼,背后黑色數(shù)字含義頗深,笑容中透露出溫柔和慵懶。
15號,是那天他們相遇的日子。
林牧漾在聽下去就要起雞皮疙瘩了。
馬卓陽直接屏蔽。
馬卓陽心想:‘行吧,就一個當(dāng)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