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起——
那次卞瑤突然的消失,讓太子認(rèn)真的吃了好幾天的藥。
五公主也是天天來,她跟著黎曉一起熬藥,手藝見長了不少。
兩人一開始只是按照熬藥的過程來,后面不知聊了什么,竟相見恨晚,一直黏在一起,分也分不開,只要沒做什么大事,也懶得管。
卞瑤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白天補個眠的功夫,就全忘了,晚上監(jiān)督著他吃藥,其余時間還是復(fù)習(xí),再過幾天,就是選修課考試了。
她來的時候,正好是太子下朝的時候,換個衣服,就可以聽那些聞所未聞卻別有一番意味的故事,在朝間的不開心都盡數(shù)消散,心情好了,加上吃藥及時,咳嗽都少了不少。
但他今天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這些天的接觸下來,卞瑤也算是有點摸到了太子是否開心的表情表達(dá),當(dāng)然,不算精通。
“怎么了?”她小聲問道,“你好像不是很開心?!?p> 他搖搖頭,關(guān)于朝堂上的時候兩人向來默契的不說。
“那讓我想想~”卞瑤摸著下巴,“今天講個什么好呢~”
選修課她選了個近代史,那段萬分艱難的歲月,在所有人的堅持下,終將能夠獲得勝利。
她并沒有過分渲染苦痛,那是流淌在血液里難以忘懷的東西,但他不一定,這是個未知的朝代,也不是沒查過朝代表,從未聽過的云陵和西沫,大概是什么書里寫的故事吧?穿書也是現(xiàn)在小說的潮流了。
愛國情懷總能勾起所有人的共鳴。
太子垂眼,她的聲音入耳,前面的竟與現(xiàn)在的云陵的局面類似,若不是知曉她真實的身份,都要懷疑這是一個局了。
云陵對外表現(xiàn)的一直是君子之義,守信且好心,與周邊列國俱是好相處的,當(dāng)初西沫挑事,列國上請,才不得不出兵相戰(zhàn),兩敗俱傷,才得了這么個果。
這三年一直在休養(yǎng)生息,列國又不對勁了,多次騷擾邊境,需得打點一下。
決定下了,圣令也傳出去了,他只是不爽,那些列國太過貪心,當(dāng)初西沫的東西沒少吃,也就維持了三年的和平。
輕輕的嘆息聲中,故事來到了反抗的時段…
最后,拼盡所有贏得了慘淡的勝利。
卞瑤講的有點眼眶濕潤。
太子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近代史差不多就這樣,后面就是新世紀(jì)了。”
這一段講了很久,都錯過了午飯。
卞瑤沒理會他若有所思看她的眼神,肚子咕嚕咕嚕的,沒有力氣了,沒有桃木梳,只能一直飄著。
太子回過神來,站起虛空摸了摸她的頭……
第二天下午六點,選修課的線上測試才正式開啟。
雖然因為提前復(fù)習(xí)過很快就結(jié)束,但其他幾個室友好像被卡了很久,幫著答完已經(jīng)半夜,想著太子今日要給她撫琴,連忙洗漱完就鉆進(jìn)了被窩。
“殿下?!?p> 太子一下朝,便讓杏花把那把特制的古琴搬來,調(diào)試過后,輕輕試了下手,琴音清澈,余音繞梁,還好,沒有退步。
杏花站在一旁聽著,她是陪同服侍太子身側(cè)最久的暗衛(wèi)了,琴音也聽了不少,但今日這般纏綿帶情的卻是第一次。
“您琴意變了。”
“要彈給的人不同,琴音自然不同?!碧硬簧踉谝?,輕輕擦拭了一下琴身上的灰塵。
“可為何是她?一只鬼?”杏花不解,卞瑤在千云戈那就一直很放肆,因為某種原因,她對她也是持友好的態(tài)度,但這不代表她若是憑借不入流的手段勾引了太子,就要放任。
卞瑤可是千云戈那側(cè)的鬼!
“誰不知道鬼心難測,但凡和鬼搭邊的哪件是好事了?”
“杏花,你過線了?!碧犹ы?,黝黑的瞳孔帶著許久未出現(xiàn)的殺氣,淡淡的看著她。
杏花抿唇,還想爭辯,外頭熟悉的聲音傳來
“太子我來啦~”卞瑤穿過墻壁,看清后,“咦,杏花你也在啊?!?p> 太子輕輕咳了一聲,杏花縱然萬般不樂意,也只能退下。
“她不和我們一起嗎?”卞瑤問,最近經(jīng)??匆娦踊ㄔ谥苓吇问?,除了每日一起的黎曉和五公主外,就是她出現(xiàn)的最多了。
“她有自己的事情?!碧硬⒉皇呛芟胩接戇@個問題,雙手附上琴弦,輕輕撥動了一下,“時間有限,開始把。”
卞瑤點頭,逐漸沉浸在了音樂里,平日很少聽這種一個樂器彈奏的音樂,現(xiàn)在聽一聽,別有一番韻味。
因為是偏纏綿的情意,她腦子里全是白素貞和許仙的愛情故事,唯一看過的版本,就是許仙是女扮男裝的,然后兩人時不時的對唱歌曲,這在小時候看來,真是浪漫到了骨子里。
她越講越興奮,少有停頓。
太子中間斷了一下,去喝熬制好的湯藥,回來又繼續(xù)配合劇情跌宕起伏。
劇情細(xì)節(jié)忘得差不多了,所以講的很快就結(jié)束了,后來見時間還早,意猶未盡,又講了聊齋聶小倩與書生的故事。
與前一個不同,太子這次的演奏偶有斷裂,看他一眼,眼神迷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個故事沒講完,就要醒了,差個結(jié)局,太子好像很在意,還問她下次會不會講完。
卞瑤沒來得及點頭。
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