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打完架元氣未愈的嘎索懶洋洋地躺在草地舔舐前肢的傷口。這是哺乳動物常見對待傷口的做法,粘稠的唾液可在傷口表面形成一層保護膜,進而阻礙空氣中的細菌感染。
“嘎索!”
遠處傳來胖虎的叫喊,嘎索下意識地神經(jīng)緊繃站了起來。
“別緊張!我是來向你表示歉意的!”
胖虎邊解釋邊氣喘吁吁跑到嘎索跟前。
嘎索狐疑地同胖虎對視了一眼,心想這家伙莫非吃錯什么藥了?居然會主動表達歉意,這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荒唐。
“你別不信。咱們都是打一娘胎生下來的兄弟,我現(xiàn)在也想通了,兄弟之間根本沒必要把關(guān)系鬧得這么僵。過去是我做得不好,現(xiàn)在我鄭重地向你道歉!”
胖虎說完對著面前的嘎索俯首表示“真誠”的歉意。
這……
嘎索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來胖虎的這一番操作,遲疑片刻后支支吾吾回答:“沒、沒事,我…原諒你了?!?p> “口頭的道歉我覺得是不夠的,為了更真誠地表達歉意,我還特地為你準備了一頭野豬大餐,希望咱倆能徹底冰釋前嫌。當然了,這也是阿福跟小雅的意思?!?p> 愣了一會兒,嘎索有些難以置信地緩緩點了點頭。
想不到啊……看來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嘎索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前一秒它們幾個還打得不可開交,下一秒就突然想著和好了,莫非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算了算了,還是別往這方面去想了,萬一自己的哥哥姐姐真的突然想通了呢。
雖然聽著很不可思議,但凡事無絕對嘛。
“跟我來吧!那頭野豬有點重,不方便拖來給你享用?!?p> 胖虎說著招呼嘎索往林子深處跑去。
跟隨胖虎的途中,嘎索隱隱覺得有些奇怪:胖虎什么時候有能力獵捕野豬了?媽媽都還沒正式開始手把手教,難道是耳濡目染見多了就逐漸學會了?
而且野豬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成年老虎還好,像胖虎這種半大的幼崽想要成功拿下它絕非易事,搞不好還會受傷甚至有性命危險。
怎么說呢……先親眼看一看再下結(jié)論吧!
嘎索一路跟隨胖虎來到一棵歪脖子樹下,只見這棵粗壯的歪脖子樹下堆滿了樹葉,卻不見有野豬的影子。
嘎索轉(zhuǎn)頭看向胖虎,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我說的野豬就在那堆樹葉底下。大熱天的肉很容易壞掉,所以就用葉子鋪蓋起來啦!”
“所以我現(xiàn)在是要把那層樹葉撥開是嗎?”
“當然!”
胖虎的聲音興奮中帶有一絲顫抖,此刻距離計劃成功就差那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了。
只要這個傻子上了當被陷阱拿住,自己從今往后就可以再也不用看見這個討厭鬼了!正好也能一解心頭之狠。
嘎索走上前伸出爪子開始撥最邊緣的樹葉,撥了兩下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望著胖虎道:“可是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餓,早上吃得太飽了,可能得過個一兩天才會有胃口?!?p> 胖虎愣了愣,語氣有些不自然:“沒胃口啊……你現(xiàn)在可以不吃,但看一看我的捕獵成果總可以吧?!?p> “所以你就不該把野豬藏在這里面。”
“這不擔心會變質(zhì)嘛,而且附近說不定有野獸出沒,萬一被發(fā)現(xiàn)偷吃了怎么辦?”
“你可以讓阿?;蛐⊙攀刂?。話說它倆怎么不在?”
“……它倆來不了?!?p> “為什么?”
胖虎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如何作答,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耐煩地囔道:“總之就是來不了!你動手翻一翻那層樹葉是會脫層皮嗎?!”
嘎索卻發(fā)出冷笑:“可能不僅僅是掉層皮那么簡單。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你心里清楚?!?p> 胖虎心頭猛然一顫,難不成嘎索已經(jīng)識破了自己的計謀?
“前兩天我來過這個地方,趁你們在玩耍的時候四處溜達逛到了這里。沒記錯的話這棵歪脖子樹下有人類安放的捕獸裝置,到現(xiàn)在應該還在。還有,這堆樹葉里壓根就沒有你所說的野豬吧?”
嘎索的一番話嗆得胖虎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如此說來它還是太小瞧嘎索的智商了,別看這個弟弟平日里躲在一旁自娛自樂表現(xiàn)得跟個沒啥腦子的自閉癥兒童似的,實際上卻比它想象還要精明得多。自打嘎索看到那棵歪脖子樹連同下面那堆樹葉起就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勁了。
自認為精明的胖虎思維終究還是嫩了些,以至于陷害未遂的它在面對嘎索時異常的尷尬,尷尬得臉頰滾燙恨不得挖個地洞直接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