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知之明
他鼻子上方的面具是個雄鷹的樣式,撞的她額頭生疼,“呃!”
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
二人皆未料到,江南歌瞳孔無限放大,緊接著又揮拳朝他的臉打去。
天殺的!老娘的初吻就這么沒了!
黑衣人一個旋身將江南歌從懷里丟出去,避開她迎面的一拳。
江南歌被轉(zhuǎn)了一圈,扶著石桌才站穩(wěn),恨恨的瞪他,“小癟佬!今兒讓你豎著進(jìn)來,橫著出去!”
黑衣人優(yōu)雅的彈了彈身上的袍子,朝正要打來的江南歌作揖,“恕罪,在下誤闖,無意冒犯,見諒。”
江南歌抬手用力抹一把被他吻的雙唇,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誤闖?騙鬼呢?你打聽打聽,誰敢誤闖我玉九龍山?!”
黑衣人收回手,欲要開口,對面的房門由里打開,開門的是個揉著眼的小孩童,奶糯的聲音傳來,“阿娘?!?p> 趁江南歌轉(zhuǎn)頭之際,他快速退身,江南歌回頭之時他早已沒了人影。
“天殺的,別讓我再看到你!”
不是不想追,而是她有自知之明,根本追不上。
“阿娘?”門口,又傳來喚聲。
江南歌收好破魂,“兒子,娘在這兒,你怎么醒了?”
“哎喲?!眲傄瘸T口走,腳下鉆心的疼,她跌坐在石凳上。
“阿娘?”
“小豆丁別動,太黑,小心跌倒,娘沒事,馬上就來?!?p> 穩(wěn)了穩(wěn),她扶著石桌起身,踮著腳朝門口走去。
江南歌沒發(fā)現(xiàn),在她身后的屋頂上那個看著她進(jìn)了房間的黑影。
月色朦朧,蟲鳴啁啁,他負(fù)手而立,被月籠罩,本就頎長高大的身形被月拉的更纖長。
看著那道關(guān)起的門,狹長的眸子沉了沉,薄唇微抿,轉(zhuǎn)身,騰空迎月而下。
行至山腳,有人迎面而來。
“公子,您讓陶吉好生擔(dān)心,再晚來一些,我就前去找公子了。”
歐陽墨越過他朝拴馬的地方走,“我走后可曾有動靜?”
“沒,自咱們到了九龍山腳下,他們便沒再跟上來?!?p> 說話間,兩人利落的上了馬。
陶吉看了看黑漆漆的周圍,“公子,咱們不在此歇腳?”
歐陽墨朝山頂望一眼,又俯首看眼地上被滅掉的火堆,“不必。”
黑夜里,兩匹高大駿馬迎著月色奔馳,馬蹄聲聲,劃破長空。
江南歌摟著孩子,哄他睡下她又起身出門。
今夜那黑衣人身手極高,她得去看看那些手下如何了。
她舉著火把去哨點察看,不出所料,所有的巡夜侍衛(wèi)都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混蛋!”
俯身去查看侍衛(wèi)們的傷,結(jié)果讓她意外,他們只是被點了穴道至昏迷,并未傷及性命。
英眉微蹙,腦海里是之前兩人交手的畫面,那人武功如此高,卻未傷她分毫,侍衛(wèi)也只是弄暈而已。
他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什么人?
幾秒后,懶的再費神,起身下了校場,江南歌拉響警報,其他的匪徒聞聲跑來集合。
自江南歌拿下玉九龍山,這里的匪徒就變了品性,不再是只會偷摸豪奪強搶的土匪,她給他們起了個新名:匪弟子。
自從占領(lǐng)玉瓊匪山,江南歌便用現(xiàn)代特種隊的標(biāo)準(zhǔn)來訓(xùn)練整頓,雖然結(jié)果還沒到預(yù)料的那般,但至少沒再去禍害山下鄉(xiāng)民。
十分鐘后,匪弟子排排站好,江南歌起身走到他們面前,四周的火壇點燃,校場內(nèi)一片通亮。
看著個個衣袍穿的錯亂的匪弟子,江南歌無奈搖頭,“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這般衣衫不整,先打二十大板再扎馬!”
此話一出,個個人高馬大的匪弟子虎身一顫,趕緊慌亂的低頭整理。
“行了行了,一會兒再收拾?!?p> 江南歌漂亮的眉斂起,“今晚有人夜襲,幸好我還沒睡,不然你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音落,嘩然一片。
“老大,您有沒有傷著?”
“老大,人逮著了么?”
還有人想問,被江南歌制止。
“你們覺得有人能傷的了本老大?”擺擺手,“巡夜的侍衛(wèi)被穴道點暈,后勤部一會兒把他們抬回房去檢查有沒有受傷。”
“是,老大?!?p> “有人這么輕易闖上山來你們卻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夢里又追大姑娘去了?今后加強防范,巡夜密度加大,每天兩班換成三班。”
“是,老大!”底氣十足的大老爺們兒,齊刷刷的回應(yīng)。
“大頭,帶他們繼續(xù)昨日格斗的訓(xùn)練項目?!彪S后,看著隊伍前排最右邊的一個小匪徒道,“小頭,你挑幾個人,天一亮跟我下山?!?p> “是,老大!”
“好,散了,該干嘛干嘛去?!?p> “是!”
江南歌負(fù)手看著他們有序散開,修長素手摩挲著下巴,她得想辦法制作軍哨,人手一個,萬一有突發(fā)情況能及時發(fā)出警醒。
天剛一亮,她親自帶人下山,發(fā)現(xiàn)有人生過的火堆,連掩埋的痕跡都沒有,這是故意留下嘲笑她的?
呵,這個時代的人都這么會玩兒的?
小頭跑來匯報,“老大,看樣子他們走很久了,其他地方未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
江南歌點點頭,早知道來也是白跑一趟,但還是想來看看,沒多糾結(jié),只要那人有目的,他一定還會出現(xiàn)。
“既然下了山,不能空手回去,你們分頭去前面竹林砍些竹子,只要拇指般粗細(xì)的就行?!?p> 眾人面面相覷,眼前這位老大自來了玉九龍山,花樣百出,他們也習(xí)慣了,不知道又要拿這些竹子做什么,眾人聽話應(yīng)下,隨后散開。
江南歌則去了不遠(yuǎn)處的河邊,她想弄些魚兒回去給兒子補補。
足足半柱香時間,她都沒弄到一條魚,氣得把當(dāng)插魚工具的長鞭收回腰間,上了岸,坐在河邊愣神。
“那死郎中也不回來,害我這幾天都沒吃葷了?!?p> “砰!”
“誰!”
突然,從身后襲來一顆石子,她靈巧翻身避過,但她明顯感覺到耳邊還一直‘嗡嗡’作響。
回頭,沒看到任何人影,這人的氣力深厚,如果她剛才未避開,那石子會直接穿頸而過。
“出來,別裝神弄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