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樹下,借破魂快速上樹頂,卻發(fā)現(xiàn)樹杈上空空如也。
小豆丁不見了!
固定他的樹枝被人為扯掉,除了那些枝葉,什么痕跡都找不到,此時的霧氣非但沒有消散,還越來越濃,她能清楚的聞到霧中的怪異氣味。
難道……
“小豆丁?小豆丁你在哪兒!”
江南歌從未有過的恐慌害怕,她居然把小豆丁弄丟了。
江南歌悔的腸子都青了,不該去管閑事,可現(xiàn)在再悔也于事無補,事實是小豆丁現(xiàn)在不見了。
這林子霧氣彌漫,她要到哪兒去找?這是第一次,她感覺到絕望,剛穿越來那會兒都沒這么絕望過。
“小豆丁,你在哪兒?”
江南歌快速跳下樹,逼自己冷靜的分析該去哪兒找他,不知不覺間,豆大的淚珠子往下掉。
“小豆丁,你別嚇娘?!?p> 而此刻,霧氣中毒的小豆丁正被人抱著快速離開林子,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陶吉嘆了口氣,“姑娘怎么能把小公子一人留在林子?這多危險,我們再晚來一點兒……”
“我阿娘……是被壞人追跑的?!?p> 小豆丁睜了睜眼,看清了抱著他的人,是歐陽叔叔。
之前江南歌沒走多久他就開始頭昏,警醒的感覺到有人在解他身上的樹枝,他本來想叫喊,但聽到歐陽墨的聲音他才沒吱聲。
想到江南歌,小豆丁有氣無力的扯了下歐陽墨的衣袍,“歐陽叔叔,我要等阿娘?!?p> 歐陽墨臉上帶著藍色面巾,看不出表情,聞言,俯首看他一眼,低沉著道,“等到安全的地方再說?!?p> “可是,阿娘回來見不到……我會哭的。”
“先顧好自己。”
歐陽墨聽著他有氣無力的聲音,抬頭不再看他,腿上的速度也加快了。
陶吉看著歐陽墨懷里的孩子,一陣心疼,這才多大,竟這般懂事。
從木屋離開就隨他們之后前行,行至陡坡下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馬,接著又看到一大隊端木氏族士兵朝林子追趕,這才跟過來。
兩人在林子里轉(zhuǎn)了一大圈,若不是歐陽墨天生視力超強,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被人攀過的樹,才發(fā)現(xiàn)了幾乎是暈倒在樹桿中的陶吉。
眼看著快要走出霧林,突然面前出現(xiàn)一個黑影,攔住他們?nèi)ヂ贰?p> 陶吉第一時間擋在歐陽墨前面,“公子,你們先走,我來對付他?!?p> 話畢,便聽對方說了句,“請把孩子給我?!?p> 歐陽墨看了他一眼,懷里的小豆丁動了動,側(cè)著臉,沒說話也沒再動。
“你是何人?為何要把他給你?”陶吉不善的語氣質(zhì)問,眼睛緊盯著黑衣人的一舉一動。
“請給我?!?p> 黑衣人聲音不大,語氣溫潤,不疾不徐,甚至是和善的,他這話是看著歐陽墨說的。
歐陽墨往前移了一步,“讓開。”
“得罪了?!?p> 沒再多言,兩人瞬間打在一起,歐陽墨快速旋身,將小豆丁轉(zhuǎn)到陶吉懷里,說了句,“先走?!?p> 陶吉點頭,將小豆丁緊抱著快速離開,那人欲去追,被歐陽墨攔截下來,騰空而起的長腿踢中他的手腕,那人快速退了兩步。
那人自知,此人武功在他之上,硬拼,他不是對手。
兩人站定,不遠的距離,雖然面上帶著面具,看不清長相,但歐陽墨極好的視力將他的裝扮看的一清二楚。
黑色紗袍,頭頂束著發(fā)髻,穿過發(fā)髻的發(fā)簪卻是純木制的,黑發(fā)很長,如謫仙般瀟灑飄逸。
“昨夜避雨,今日何由?”
歐陽墨出口的話,對方怔了怔,隨即坦然,“難得公子好記性?!?p> “是你太易暴露?!?p> 在他剛出現(xiàn)的那一刻,歐陽墨就確定,這個人就是昨夜在木屋外說要避雨的人,一身的草藥味。
“勞煩公子將孩子交與我,感激不盡?!?p> 歐陽墨面無表情,薄唇微啟,答非所問,“金氏族的人如今都以草藥為生了?”
一句話,那人足足愣了好幾秒,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剛才的一幕幕,他什么時候暴露身份的?
很快,想到剛才手腕被踢的那一刻,原來是在這里被發(fā)現(xiàn)的,聽他言語,對金氏似有了解,加之他的身手,此人絕不簡單。
“恕不奉陪?!?p> 歐陽墨轉(zhuǎn)身欲朝林子邊界走,這人的身份他大概了解,即非敵也非友,自然勿作糾纏。
“公子?!蹦侨私凶∷斑@是解霧毒的藥,醫(yī)者父母心,那還是個孩子,希望公子善待?!?p> 歐陽墨沒有猶豫,伸手將藥接過,還是回了句,“多謝?!?p> 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那人緊蹙著眉頭,意味深長的望著他的身影,隨后快速轉(zhuǎn)身,朝林子深處奔去。
出了林子,歐陽墨與陶吉大拴馬的河邊匯合,小豆丁中毒不算深,加上外邊艷陽高照,他醒著,靠在樹邊,陶吉正在給他喂水。
歐陽墨將藥包遞給陶吉,“給他喂下去?!?p> 陶吉接過藥,小心拆包。
話是對陶吉說的,但他的視線投在盯著藥包的小豆丁身上,小豆丁感覺到他投來的目光,抬頭正對上他的。
“歐陽叔叔,為何這般盯著我?”
他的聲音軟軟糯糯,銅鈴般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很是機靈,可愛的招人疼。
“你認識他?!?p> 小豆丁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又天真,“歐陽叔叔說的是何人?”
歐陽墨未應(yīng),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盯的小豆丁后背一陣發(fā)涼,他眼神冷厲,嚴肅。
小豆丁從未對一個人有怕的感覺。
片刻,歐陽墨走向河邊,背對他們,若有所思。
小豆丁則一副天真模樣看向陶吉,“陶吉叔叔,這藥可苦?”
陶吉雖然看似傻萌萌的,但他們剛才的話他都聽的明白,這小公子精明著呢,抬頭笑笑,“良藥苦口,來,喝下去,體內(nèi)的霧毒就解了?!?p> 雖然他不知道自家公子哪來的解藥,但既然他給,那自然是放心的。
“呃,好苦?!毙《苟”凰幙嗟奈骞俣紨Q到一塊,捂著嘴道,“叔叔,有糖嗎?”
陶吉無奈搖頭,“對不住小公子,我沒糖?!?p> 小豆丁自小體質(zhì)差,吃藥乃家常便飯,每次吃完藥江南歌都會給他一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