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他們在哪兒?”
為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打斷這種只有馬蹄聲的默然。
“前方村落?!?p> 這四字由奔馳的馬兒帶起的晚風拂過江南歌的耳畔,淡淡的檀香灌入鼻息之間。
在現(xiàn)代,除了爸爸,她全部的精力都在部隊,從未想過什么兒女私情。
可是現(xiàn)在,她似乎真的對這個男人有著不一樣的感覺,但她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
不知道是太累,還是什么原因,江南歌竟然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感覺到背上的人,歐陽墨將馬速拉下來,幾乎是讓馬在散步,朦朧的月光之下,是一副只羨慕鴛鴦不羨仙的畫面。
江南歌的手從身側滑下,他輕輕將她手環(huán)在自己腰上,抬頭望著皎白的月亮,不禁沉思,只望一切不是在開玩笑,只盼能給他一個證明的機會。
直到村落,江南歌才慢慢轉醒,努力睜了睜眼睛,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而且,她的手是怎么回事,緊緊地扣在他腰上?
意思到這點,江南歌趕緊直起身。
“咳,那個……”她努力清了清嗓子裝作若不其事,“我們到哪兒了?”
“到了?!?p> “到了?”伸長脖子盡量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眼前出現(xiàn)的房子上,“哦,到了,就前面那個?”
“嗯?!?p> 歐陽墨話音落下,馬未停穩(wěn),江南歌輕輕一躍跳下馬,小跑著朝那亮著燭火的房子奔去,腳不小心踩在石子上,踉蹌一下,繼續(xù)往前奔。
看著她似落荒而逃的模樣,歐陽墨微微揚起唇角,原來她也會害羞。
江南歌敲了門,開門的正是陶吉。
“小豆丁?!币贿M門,她便看到坐在小小堂中的小豆丁。
小豆丁看到是她,跳下凳子朝她跑來,一把將她抱住,“阿娘,小豆丁等了你好久?!?p> 江南歌半蹲著將他抱在懷里親了親,“有些事耽誤了,怎么還沒睡?”
陶吉每次看到他們這種分離不開的母子情就很感動,“小公子為了等姑娘一直不肯睡,說要一直等姑娘回來?!?p> “傻兒子,以后不準這樣了,阿娘說來一定會來。”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很美,有人等她回來的感覺很溫暖,說著,還輕輕刮了下小豆丁俏挺的鼻子。
“阿娘,歐陽叔叔沒跟你一起回來么?”
“在這兒?!?p> 歐陽墨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小豆丁問起他,看著那小小的人在江南歌的懷里,心頭不由的一暖。
這孩子,如果……
“公子,藥已熬好,我給公子端來。”
陶吉一直擔心他的身體,在端木族一直沒機會好好照料,聽他這聲音似乎又加重了,他落腳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他熬藥。
“不急?!?p> 歐陽墨進屋坐在堂中木桌前,握拳的手輕輕在唇邊抵了抵,隱了快要出聲的咳,這樣的小動作,都看在江南歌的眼里。
“時間不早了,都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江南歌牽著小豆丁的手,看了看周圍,“這里沒有戶主的么?”
“哦,沒有,這是間空房,以前我跟公子來過,已買下,姑娘放心,這里很安全?!?p> “買下?”江南歌看向陶吉,不禁感嘆道,“你們到底有多少落腳處?”
陶吉憨厚的嘿嘿笑了兩聲,“姑娘可餓,還有吃食?!?p> “不用了,我不餓,多謝,時間不早,我先帶小豆丁去休息?!毕氲绞裁?,她又補了句,“我姓江?!?p> 她撇了眼正抬頭看她的歐陽墨,牽著小豆丁從他身邊向內屋走去。
好一會兒,躺在床上的江南歌都睜著眼睛盯著房頂發(fā)呆,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耳朵豎著,卻聽不到堂中任何聲音。
難道他們也去休息了?
“阿娘,你不困嗎?”小豆丁被她吵的也睡不著。
“沒,困,很困?!?p> 聽著她極其敷衍的回答,小豆丁往她懷里鉆了鉆,“阿娘,你是不是擔心歐陽叔叔?”
“嗯?”江南歌輕撫著他的發(fā)頂,“我擔心他作甚?睡吧?!?p> “阿娘,我們天亮是不是就要走了?”
“嗯?!苯袷孑p應了聲,說到走,她還有件事沒有辦。
直到小豆丁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江南歌還睜著眼睛沒睡著。
月光從老舊的木窗透進來,像是一道時間光速,在計算著她每一細微的心思。
此時,一直很安靜的外堂傳來聲響,江南歌立刻豎起耳朵聽著動靜,但很快,又安靜了。
她小心下床,給熟睡的小豆丁掖了掖被角,輕輕開門,走向外堂。
“公子,更深露重,不易在外待的太久?!?p> 堂中并沒人,陶吉的聲音是從虛掩著的大門傳來的,這房子不大,只有一間臥室,看樣子他們一直沒睡。
“馬喂了?”
歐陽墨的聲音在夜晚聽來更暗啞,剛回來的時候了陶吉不是說給他煎好藥了么,沒喝?
“江姑娘?”
在自己思緒里的江南歌這才看到陶吉不知何時回身,正疑惑的看著她。
江南歌朝他彎彎唇角,“嗯,你們怎么還沒睡?”邊往邊往大門口走。
陶吉看了看回頭的歐陽墨,“哦,公子剛服了藥……”
“你先去休息?!?p> 歐陽墨看著正要解釋的陶吉,若不阻止,他是不是想什么都說出來?
“是,公子?!碧占奶摰狞c點頭,進了門。
從江南歌身邊走過的時,被叫住,“陶吉,我給你的那塊玉佩呢?”
“在我這兒?!?p> 回答她的是歐陽墨,江南歌看著朝自己點點頭的陶吉,“那你去休息吧。”
“好?!碧占觳诫x開,去了房后的柴房。
江南歌回頭看著歐陽墨抬頭仰望星空的頎長身影,抬步朝他走去。
歐陽墨看她一眼,“想還玉佩?”
“總歸是人家的東西,我想送回去。”
“不必還。”
兩人并排而立,江南歌側頭疑惑看他,“為何?”
“這玉佩留著還有用。”
“何用?”
江南歌蹙著眉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之前遙祖說端木元淇把族長印鑒隨意給人,我問過端木元淇,這玉佩非同尋常,是端木族族長印鑒。”
歐陽墨點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