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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紅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三人的開會時間。
三日月接下來沒再理會她,直到最后踏出房間也沒看她一眼。
山姥切待三日月與堀川前后離開之后,才皺著眉走近仍舊坐在位置上發(fā)愣的飛紅身邊。
?。⑽?。"
飛紅緩緩抬起頭,與山姥切對視了半晌,才開口。
?。ⅰ阋彩侵赖膯幔浚?p> 山姥切抿唇不語。
?。⒋驈囊婚_始,你就知道總有一天會去攻擊他們,對吧?"飛紅說到這裡,面上終于恢復一絲紅潤,卻是因為過于激動。"為什么不告訴我?如果,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
?。⑽遗聤吔邮懿涣?。"山姥切低聲道。
?。⒛阌X得事實接近了才知道真相,跟提前知道然后想辦法避免,哪一個比較好?"飛紅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
?。⒈苊獠涣?。"山姥切十分篤定,"那是三日月。"
飛紅頹然,往后靠上椅背,雙手摀住了臉。
山姥切有些擔心,但他幾次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終只得沉默。
片刻后,從飛紅的雙手中,一絲脆弱的聲音傾瀉而出。
"……一定只能這樣嗎?"
山姥切靜默了一瞬,而后點頭。"對。"
他見她不再說話,想了想而后下定決心般地開口。"雖然我并不完全贊同三日月的作法,但結局終歸是我想要的。"
?。⑺匀赵碌臑檫_目的不擇手段,你選擇默許?"飛紅拿下雙手來,望向對方。
山姥切這次沒有猶豫。"沒錯。"
飛紅的雙眼黯了下來。
縱使比起另外兩人,跟山姥切相處格外輕鬆,但終究是敵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的想法不可能一致。山姥切有他的目的、而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的腦筋開始飛速地運轉著。
必須改變他們的決定,但她是沒辦法說服他們的。
所以,唯一能夠改變的方式就是……
山姥切查覺到飛紅的氣息突然深沉下來,輕聲道,"畢竟只相處了一個多月,妳……還是想開點。"
?。⒅??"飛紅淡淡地笑著。"對你來說一個月只是很短的時間吧。但對我來說不是。"
在聽到飛紅的下一句話時,山姥切的神情一滯。
?。⒕退阒幌嗵幜艘惶?,他們也是我的同伴。"
似乎有什么封塵已久的東西,被悄悄撕開一個角落。
?。⑽乙欢〞Wo他們。"
讓人灼傷般炙熱的光線闖入被他強制封閉下來的地方,他有一陣恍然。
好久沒有這般讓人懷念的感覺。
溫暖得讓人心痛。
那時候的他也曾經(jīng)有過與此刻相同的感受。
這樣——既溫暖又哀慟的感覺。
在此刻,對于飛紅那懷著破釜沉舟意味的語氣,他卻沒有發(fā)覺。
窗外的蘇木林聲颯颯,清楚地傳入了他的耳中。
飛紅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山姥切此刻的恍神她渾然不覺。
雙手悄悄地握緊,她必須下定決心。
如果不這么做,她曾經(jīng)擁有的幸福會被無情地破壞。
那么——為了守護,她就只能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