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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歌大飯店

第四章 你這樣下去,是會被社會淘汰的!

昭歌大飯店 赫連3公子 3586 2020-11-06 15:32:19

  年子君見有客人進來,忙展露出招牌式的甜美笑容說:“孫總,還是喝藍山嗎?”

  孫總轉(zhuǎn)頭問旁邊的年輕女人:“寶貝,你喝什么?”

  年輕女人一邊展開手掌細細欣賞著自己十指蔻丹,一邊頭也不抬地說:“我喝卡布基諾,放糖的?!?p>  “一杯藍山,一杯加糖卡布基諾?!?p>  楚星驛連忙按照年子君教她的方法,沖了兩杯咖啡小心翼翼的端了過去。

  誰知年輕女人喝了一口立馬發(fā)威了:“你這是什么卡布基諾?奶放的這么少,糖也放的這么少,你會不會沖咖啡?”

  楚星驛忙解釋說:“小姐,一般卡布基諾都是這么沖的。奶放的太多了會掩蓋咖啡的特有香氣,糖放太多會膩?!?p>  年輕女人上下打量了下楚星驛:“我自己的口味自己清楚,不用你教!去,給我重換一杯!”

  楚星驛輕嘆了一口氣,說:“好的?!?p>  當楚星驛沖好咖啡再一次端到那個女人面前時,女人看著她又輕蔑的說:“去,把我的包拿去擦一下!”

  楚星驛對這種不尊重人的態(tài)度向來非常反感,那種“你算個什么東西”的勁兒一下子上來了,懟道:“對不起,我們這里沒有擦包服務(wù)!”

  年輕女人騰一下站起來指著楚星驛吼道:“你個小服務(wù)員牛什么牛?。坑心氵@樣跟顧客說話的嗎?服務(wù)態(tài)度這么差,當心我投訴你!”

  楚星驛氣的眼里憋出了淚花,手腳直打顫。

  這時年子君過來了,對著那個女人笑著說:“您先消消氣,她今天第一天上班,還沒來得及好好培訓呢,回頭我會批評她的。”

  然后她看了一眼女人手中的包接著說:“您的包包是不是路易威登???等我去拿瓶這個牌子配套的護理劑來替您保養(yǎng)吧?”

  女人臉上頓時五顏六色,有點尷尬的說道:“算了算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家里有護理劑,回頭自己擦吧?!?p>  這對男女低頭無語的喝了幾口咖啡后好沒意思的起身走了。

  看他們沒有付錢的意思,楚星驛急的追到門口說道:“孫總,您還沒結(jié)賬呢!”

  “喝兩杯咖啡都問我要錢,找你們范總要去!”

  楚星驛呆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年子君忙示意她回來。然后拿出賬本說:“沒關(guān)系,他和咱們范總有生意往來,我們先把帳給他記上,攢的多了再問他要?!?p>  “那要不來怎么辦?”

  “帳在就行,其他的就是他和范總之間的事了。還有,不要跟客人置氣,我們是服務(wù)行業(yè),即使客人的要求很過分,也要講究方式方法的拒絕,懂嗎?”

  楚星驛點點頭又想起來什么似的問道:“路易威登是什么?”

  年子君說道:“一個奢侈品的牌子?!?p>  楚星驛又問:“那個女人果真背的是路易威登的包包?”

  年子君笑著搖搖頭說不是。

  楚星驛接著問道:“如果那個女人真的要你用路易威登專用護理劑來保養(yǎng)她的包,你哪弄去???”

  年子君狡黠一笑說道:“上個月范總剛從法國回來,帶了兩款這個牌子的包包,肯定有護理劑的?!?p>  楚星驛若有所思的“噢”了一聲。年子君接著說道:“那個女人背的只是個最最普通的仿品,但是她這種人又最是虛榮,生怕人家看出來她背的是假的,特別是在這種場合?!?p>  楚星驛笑道:“所以,她是絕對不會讓咱們再幫她擦包了?!?p>  “是的,說不定以后在這里都不會再見到她背那個包了?!?p>  年子君這個女孩真是很善于解決麻煩,就像她自己說的,她最喜歡把一堆亂糟糟毫無頭緒的物品收拾干凈,這才有成就感。而且人越多,她越興奮。

  和年子君正相反,楚星驛在人多的時候就很容易慌亂。

  這天,因為樓上有宴請和會議,所以吃完中飯來咖啡廳的客人也比平時多出好幾倍。有要咖啡茶果汁各種飲品的、有要求介紹柜臺里的商品的、有樓上服務(wù)員跑下來換錢的、還有過來搭訕的。

  楚星驛忙的團團轉(zhuǎn),還時不時遭到客人的抱怨:嫌咖啡上的慢了、果汁太燙了、商品的價格太高了等等。這不,楚星驛忙中出亂,腳下一打顫,“啪”的一聲把幾只杯子摔在地上打得粉碎。

  年子君看到后面無表情的去隔壁找笤帚和簸箕。

  年子君前腳剛回來,后腳就跟進來一個面熟的男生。男生幫忙把碎渣子打掃了,又拿來拖布把地給拖干凈了。

  楚星驛定睛一看,這個男生不就是第一天在飯店門口看到的那個長得很好看的門僮嘛。

  男生微笑著向楚星驛打招呼:“我叫馮思哲,你叫什么?”

  “我叫楚星驛?!?p>  “我就在隔壁的商務(wù)部上班,以后咱們就是鄰居了?!?p>  馮思哲走后楚星驛疑惑的問年子君:“他不是門僮嗎?”

  年子君說:“馮思哲是商務(wù)部的主管,門僮現(xiàn)在人手不夠,他是臨時幫忙?!?p>  到了5點多的時候,客人總算少了,兩個人開始清洗杯子。楚星驛自認在家什么家務(wù)都干過,但卻被這里一個小小玻璃杯給難住了——總是有水漬,洗不干凈也擦不亮。

  看著楚星驛笨手笨腳的樣子,年子君說:“小楚,你先別弄了,咱們談?wù)?。?p>  楚星驛心里七上八下的放下手里的杯子看著年子君。

  年子君說:“通過這些天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你工作中有幾個問題:第一,服務(wù)行業(yè)講究的是微笑服務(wù),別一不合心意就給客人甩臉子。第二,做事要有章法要穩(wěn)重淡定,別動不動就慌神。這里不是你家,可沒那么多杯子讓你砸。第三,做事麻利點,在家里不干活的嗎?”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你現(xiàn)在還在試用期里,要加緊學習和適應(yīng)這里的環(huán)境,如果你連這里都適應(yīng)不了的話,出去也是會被社會淘汰的!”

  “會被社會淘汰!”

  這句話像個響雷一樣在楚星驛腦袋里轟然炸開,以至于好一會她都緩不過神來。

  晚上下班后,楚星驛疲憊的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腦海中還是那句話:“你會被社會淘汰?!?p>  她一時有點萬念俱灰,覺得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而且面對年子君這樣優(yōu)秀的同齡人,她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壓力。

  節(jié)氣已悄然入秋,樹葉雖然還是油綠油綠的,但也許用不了多久,一陣寒潮過去,這些樹葉就會被風卷著落下,甚至有些葉子還沒來得及變黃就會被風強行刮掉扔到地上。

  楚星驛一直不喜歡秋天,覺得秋天象征著離別,象征著極致絢爛后的凋落,它把美麗和豐茂一點點擰成干癟和荒涼。

  但是尹春華最喜歡秋天,秋天在她的眼里就是美食的代名詞。

  這天,楚星驛正在上早班,尹春華打電話過來讓她去趟財務(wù)部,說有事。

  正好零錢不多了,楚星驛給年子君說了一下就去了財務(wù)部。

  一打開財務(wù)部的門,哇,桌子上放了很多各種各樣的水果。包括尹春華在內(nèi)的好幾個收銀員拿著水果邊吃邊聊。財務(wù)部的夏經(jīng)理是位慈祥的老阿姨,微笑著遞給楚星驛一個粉撲撲的大桃子,又拉著楚星驛的手噓寒問暖,讓有什么困難就直接找她。楚星驛感動不已,覺得真沒有理由不好好工作。

  跟尹春華從財務(wù)部出來后,楚星驛的能量值一下提升了好幾格,她站在臺階上深深呼吸了一下,一側(cè)臉,突然發(fā)現(xiàn)財務(wù)部的外墻邊立著一幅大概兩米左右的畫。

  楚星驛拉著尹春華走近一看——木底繃著畫布,原來是幅油畫。上面畫著大漠和駝隊,但似乎還沒畫完。

  楚星驛好奇的問尹春華:“這是誰畫的?”

  尹春華回頭指了指財務(wù)部旁邊的辦公室說:“應(yīng)該是顏老師畫的,不過他今天好像不在?!?p>  “顏老師是誰?”

  “是范總的大學老師,很有名氣的一位老畫家,退休后有時過來幫幫忙,設(shè)計點東西?!?p>  楚星驛似乎陷進去了般癡癡看著那幅畫。

  尹春華催促道:“別看了,趕緊上班去,當心年子君又批評你哦?!?p>  自此那幅畫就在楚星驛腦海里牢牢扎下了根,它如同一粒小小的火種點亮了她沉睡許久的夢想。

  下班后,楚星驛再次來到后院,想再看看細節(jié),但那幅畫不見了。

  楚星驛轉(zhuǎn)身想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頭看了看財務(wù)部旁邊的那間辦公室。那間神秘的辦公室沒有掛任何門牌。

  楚星驛走到那間辦公室的窗戶外面,把臉貼近玻璃望進去,發(fā)現(xiàn)一位穿著青灰色工裝馬甲的老先生正坐在小板凳上畫畫——沒錯,正是那幅沒畫完的大漠駝隊。

  老先生花白的頭發(fā)整齊的往腦后梳著,手里的顏料盤隨著他的動作漸漸有些歪斜,甩出來的顏料有幾滴濺在了他的褲子和馬甲上。

  楚星驛想提醒他一下,手剛摸到玻璃,就被老先生發(fā)現(xiàn)了。

  看著老先生示意讓她進去,楚星驛轉(zhuǎn)身順著走廊走到門口,猶豫著推開門,她挺害怕挨罵的。

  可能看出了楚星驛的局促,老先生笑著說:“我這是沒事畫著玩兒的,馬上收尾了。你進來隨便看看?!?p>  真是位慈祥的老人啊,以至于臉上的每道皺紋里都寫著“慈祥”二字。而且這么大年紀的老人了,眼神竟然還像孩子一樣清澈純真。

  楚星驛提醒他身上糊上顏料了。老先生哈哈笑了起來:“這就是工作服啊,糊點顏料還更好看了呢?!背求A也笑了。

  辦公桌上放著字帖和畫冊,還有幾本設(shè)計方面的書。楚星驛翻了一會書,不由好奇的問:“您還在練書法呀?您不是畫油畫的嗎?”

  老先生說:“不管畫什么畫,都要把字寫好呀。”

  楚星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驚喜問道:“昭歌大飯店那幾個字是不是您寫的呀?”

  老先生抬頭看了看楚星驛贊許的說:“好眼力!”

  過了一會,老先生看見楚星驛還在認真的翻看畫冊,問道:“你喜歡畫畫?”

  楚星驛點點頭。

  老先生說:“喜歡就要努力啊,你們還小,正是學習的時候?!蓖A似汤^續(xù)說道:“看你這孩子身上有股書卷氣,又愛看書,我就多說兩句:在這里做服務(wù)員并不是長久之計,你應(yīng)該去上學的,年輕人要有自己的專業(yè),知道嗎?”

  楚星驛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出口說道:“那,您做我的老師可以嗎?我想跟您學畫?!?p>  老先生輕輕的搖搖頭:“不行啊孩子,我年紀大了,不想再帶學生了。”

  楚星驛也覺得自己唐突了,剛一見面,人家憑什么收你為徒???于是忙說:“那我以后可以叫您‘顏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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