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來?
也不是別的,就是沖著付羨白這句話,蘇盛潯就知道,她真的丟臉丟大發(fā)了。
昨晚把她弄進房間里的,絕對不會是盛衍。
也沒別的原因,只因為她跟盛衍朝夕相處了這么些年,哪怕總是不怎么見面,卻也還是血濃于水。雖不說對彼此了如指掌,但至少……
但至少盛衍一定會幫她鎖門的這個習(xí)慣,她還是記得死死的。
不起來的話,我就推門進去了。
這句話簡直比方才的那聲‘小彌兒’還要雷人。
至少于蘇盛潯來說是這樣的。
嗓眼滾動,甚至是還有些發(fā)干的——那一瞬,蘇盛潯甚至覺得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底下去得了。
她是睡著了,不是失憶了。
睡過去之后的事情云里霧里的不太清楚,可睡前的事兒呢?那她當(dāng)然是比明鏡還清。
“我疼?!?p> “嗯,羨哥,抱?!?p> 之后呢?
之后,她不受控的,像在沙漠中行走的行者,碰上久違的綠洲,拼了命地在付羨白身上汲取溫暖,哭得撕心裂肺,最后還直接在別人的懷里睡著了。
什么叫從來沒這么丟臉過?
元意外,以前那已經(jīng)是極限,直至昨天,直至現(xiàn)在,此時此刻。
蘇盛潯覺得自己總算切身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好一會兒,門外的動靜好像忽然停止了,蘇盛潯回過神來,一只手的手指捏著被角,也不知道是想掀開還是蓋好——
那一瞬間,她聽見了一聲非常清晰的‘克拉’聲響。
蘇盛潯:“……”
蘇盛?。骸埃。。 ?p> 房間的門在一瞬間被推開了一條小縫隙,惹得蘇盛潯先是僵了僵,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是躲閃不及——
此時,付羨白正站在門口,半邊身子靠在門框上,一只手搭上門把,一雙眼直勾勾地往她這邊看。
蘇盛潯:“……”
哦,大意了,其實人生到現(xiàn)在也不過十八年的時間,往后尷尬的事情,還是會有很多的。
根本就不急在這一時下定論。
四目相對,蘇盛潯朝著門外的付羨白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低頭垂眼,在自己的身上瞟了一下,立馬扯過被子往自己身上拉:“……非禮勿視,非禮勿視?!?p> 付羨白挑挑眉,視線沒挪開,依舊盯著她看。
非禮勿視?
笑話。
人都是他昨天晚上給抱上床的,被子也是他親手蓋上去的,這會兒來跟他說這些,是不是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相比起蘇盛潯的慌亂,付羨白就像個沒事人那般,大大方方地靠在門邊,站立的姿態(tài)十分瀟灑,眼睛半刻沒挪開,盯著蘇盛潯看了個遍后,才笑著道:“嗯……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小彌兒,”他刻意頓了頓,十分享受蘇盛潯此時臉上強撐著不讓自己暴走的表情,話語緩緩,一點一點地在瓦解蘇盛潯的內(nèi)心世界:“你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要躲著我,是不是有點兒太晚了?”
蘇盛?。骸啊?p> 你丫滾蛋!
要是換了別人,她沒準(zhǔn)兒真能暴走起來把人給揍了,但偏偏,這人是付羨白。
因此憋到極致,羞到極致,紅著臉,紅著耳根的,蘇盛潯也只能隔著距離瞪著他,而后……
而后,惱羞成怒地扯過了旁邊的枕頭,毫不客氣地朝著付羨白那邊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