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說！”楊戈拍桌子。
“楊大哥，我自身的前程都顧不了，一條船的伙計說什么我都聽不懂，對不住對不住，面錢算我的?！彼テ鸢ひ?。
“哎哎哎！”楊戈一手提住水生，“兄弟！之前沒說，以后也能說?！?p> “楊大哥，我現(xiàn)在正在辦差事，得去驛站簽到。不奉陪了?！?p> 水生在前面走，楊戈在后面跟。
“大哥，我真有事務(wù)在身，馬上就要走了?！?p> “走幾天？”
“少說來回也得一個月。去京城附近。”
“你一個人？”
“對，回來再請你喝酒?！?p> 水生在馮慶堂柜臺拿商牌簽到，領(lǐng)了一袋干糧，去碼頭坐船。
楊戈又跟到碼頭，“你既然是一個人，那我陪你吧，陪鏢的錢驛站上結(jié)。”
水生登上船，“您就別逗我了，私自給你結(jié)錢最后還得算到我頭上。”
楊戈跟著上船，“出遠(yuǎn)差的伙計肯定有可以支配的額度，你就便宜一下哥哥吧。兩個人路上還有個照應(yīng)。”
“你走不走啊，馬上開船了?！贝液饤罡?。
“算了，算我的！”水生截過話頭。
“哈哈哈，兄弟我就知道！”楊戈一拳砸到水生肩頭上。
船開了，楊戈一路說個不停。
“楊哥你很缺錢么？”水生問。
“當(dāng)然啦，哥哥我還沒娶妻呢。我就想多接點鏢，還是你們做伙計的好。可惜我是一個粗人，沒腦子?！?p> 水生想起了在甲板高談闊論的宋強心想：“我也是個粗人?！?p> 晚上?？看a頭到了住店的客棧，水生用椛家的商牌記賬，宋強攛掇水生，“吃飯也能拿商牌記賬的吧，咱們喝酒去？”
“出門在外得給東家省錢，你當(dāng)出來游玩的啊。”水生大吼。
“果然是個新伙計！”楊戈一臉鄙夷?！安粫偷幕镉嫴皇呛没镉?，東家其實不喜歡老實巴交的伙計。廚子不偷五谷不收，伙計一點不揩油，那東家的生意就不會紅火，你懂么你！”
“啊呸！我只知道伙計精明不過東家，跟東家玩花招，早晚把自己坑了?！?p> “京城離這兒遠(yuǎn)著呢，你個新伙計怎么攤上這么遠(yuǎn)的差事？別是被當(dāng)替死鬼了吧。派給一項一定完不成的任務(wù)，然后隨便一定罪你就完蛋了。”
“就算是替死鬼，那也是我的福氣，別人也輪不著！”水生回到房間，把楊戈趕出去，“我要學(xué)習(xí)了?！?p> “學(xué)習(xí)？學(xué)啥？”
“多的是要學(xué)?！?p> “明早急著趕路么？”
“明早天不亮就走，在外趕路，‘早上早出門，晚上早歇息’?！?p> “好！一定不會誤兄弟的事！”
水生在燈下看圖畫的商經(jīng)書。“長毛猩猩人用好看的貝殼做錢交換物品。貿(mào)易從人性混沌時就開始?！?p> “一個人身邊圍著一群猴子，人手上托著桃子給猴子們看，畫旁邊寫著四個水生都認(rèn)識的字，“朝三暮四”。”
“一個人買了好看的匣子然后把里面的珠子還回去了。旁邊寫的四個字“買櫝還珠”水生只認(rèn)識“買”和“還”。”
水生看的似懂非懂，但津津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