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抬到九少爺面前。目擊的士兵說,十七少被火球包裹從祠堂二樓跳下來,在祠堂外的石子地上來回打滾,直到不再動彈。
水生撲到尸體前,渾身焦黑,面目難以辨認(rèn),雖然穿著十七少的衣服,但分明是楊戈健碩的軀體。
“哥…哥……!楊哥!”水生撕心裂肺捶地哭喊。
“這不是十七少!搜!快去搜!祠堂著火了,居然沒人出來救火,讓他們來救火!”九少爺下令。
鄉(xiāng)親們拿著桶盆跑出來去河邊取水滅火,火光沖天濃煙嗆人的祠堂前,無人在意尸體和水生。玉楨遠(yuǎn)遠(yuǎn)跪在一旁,居然又死了人……
水生用衣服袖子擦尸體的臉,他多希望這就是十七少,擦掉混著血跡的黑焦土,楊戈的面目辨識出來。
“哥……哥…哥啊…你起來啊,我們回家了,我們就要回去了啊,回去見老太太!哥!我不該丟下你走啊!”水生趴在楊戈尸體上。
九少爺帶著士兵滿山寨搜尋,“抓活的!”
如果找不到活著的十七少,他百口莫辯啊?!霸撍?就不該攔這攤破事到山里來!”
圓月高掛,火終于被撲滅了。
鄉(xiāng)親們跪在燒的只剩下框架的祠堂前痛哭。
“天要滅山寨啊,祖宗啊,兒孫不孝啊!”
……
“少爺,天黑了,十七少只可能躲在山里,把持住出口,不怕找不到他。當(dāng)務(wù)之急是安撫鄉(xiāng)親們!”佐義說。
“唉!”九少爺抽出刀猛砍身邊的草,“抓到野種一定把他碎尸萬段!”
“還有那兩個江南人,死的那個是鏢師,剩下的是江南椛家的伙計……”佐義小心翼翼說。
九少爺眉頭蹙成一團(tuán),“當(dāng)時祠堂里只有十七少和鏢師兩個人,也就是說鏢師是十七少殺的,祠堂也是十七少放火燒的!”
玉楨把哭累的水生扶到一邊,“水生兄弟,你哥哥不會白死的,這筆賬咱們記著!”
“當(dāng)時我不該一個走,兩個人人怎么也不會死…”水生不住喃喃念叨。
士兵走過來,“二位,九少爺有請!”
水生和玉楨互相扶持去一片荒地里見九少爺。
暗夜里,火把照不見九少爺?shù)哪槨?p> “十七少在王府里虐死丫鬟,來到行宮腳下,放火燒祠堂,殺鏢師。我們都是十七少惡行的受害者!本少爺已經(jīng)和江南椛家定下婚約,鏢師的事情,我一定會為椛家作主的。這位伙計,明天會有士兵護(hù)送你出山。至于玉楨姑娘嘛,我?guī)慊赝醺?,以后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不!是我那天晚上沒說實話,我兩次潛入王府,第一次十七少放我走了,第二次收留我在他的小院。椿兒死的那天,她說要做姨娘強(qiáng)迫十七少,我就屋外沒有進(jìn)去阻攔。是因為我不說實話,冤枉十七少,祠堂才被燒的,報應(yīng)這是報應(yīng)!”玉楨突然撲到士兵身上抽出刀要自裁,被士兵反手摁住肩膀奪走劍。
“一碼事歸一碼事,十七少殺害鏢師這件事,士兵親眼目睹!伙計回去只管如實稟報,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
“十七少惡名昭著,王府一向容不下他,如今發(fā)生這么嚴(yán)重的事情,我回去也很難和父王稟告!真是……”
草地腳步聲急,“報,少爺,鄉(xiāng)親們放了反賊,正在…”
“正在怎樣?”九少爺急了。
“他們說要集體去京城告御狀!”
“反了!”九少爺帶人走了,火光快速遠(yuǎn)去,
黑暗中佐義留了下來,慢慢抽出腰間閃著寒光的劍,“你們兩個消失了,這個故事才容易講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