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著去看看嘛……”杜苗生懇求伙計們。但是伙計們都不為所動。
“其實…大小姐對我蠻好的,競選茶女的時候,大小姐在鐘樓上特意提點我!”“我叫苗生,大小姐叫阡陌,有句詩叫‘苗生滿阡陌’是大小姐告訴我的……”
“我其實應該進去…到族廟而不拜,大不敬…”杜苗生自言自語。
門是虛掩的,華天賜稍微用力一些,推開了一條細縫。華天賜腿一軟,載倒到門上,門真的被豁開了。
“誰啊…”聲音穿過清冷縹緲的空氣進到華天賜耳輪。
“我…我……我……我是樺族后人,特意來祭拜祖宗?!?p> 一盞燭光慢慢靠近,華天賜就著微弱的光暈瞧見一個胡子長到肚子以下的小老頭。華天賜的心放下來一些,就地磕頭。
“大晚上前來驚擾,請恕罪,晚輩華天賜?!?p> “我是樺族守廟的,這廟快二十年沒人來了,進來吧…”
“嗯,我爹叫樺樹榕是往上數(shù)三代是樺葉五那一脈…”華天賜急急說。
族廟外荒草叢生,里面倒還干規(guī)整干凈。族廟不算小,華天賜架著拐在石子路上走了好久。
“進來進來,我年紀大糊涂了,你自己尋尋……”
族廟正殿東面一面墻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家譜。老爺爺顫顫巍巍地把所有燈都點上。族廟亮堂起來,堪堪能感受到昔日的繁華,華天賜伸著脖子在族譜上找樺葉五。
“爺爺,您一直一個人在這兒?”
“他們跑了,但我不能跑啊,我是祖上是樺葉大的兒子樺思楠?!?p> 華天賜瞧見了樺葉五找到自己那一脈,再看樺葉大那一脈,轉(zhuǎn)過身來給老爺爺磕頭,“長輩在上,小晚輩給您請安了?!?p> “免了免了,拜祖宗就好了。”
華天賜恭敬的在樺族牌位前三拜三叩,上了三炷香,跪在牌位前不免心潮澎湃。
“你怎么來了…”老爺爺問。
“椛家人讓我來的,外面出事了,椛家人就懶到咱椛族舊人頭上…”
“什么事?”
“椛家主母的娘家蘭葵府的少爺在椛家長住新收了一位椛府的丫鬟做小姨娘,出門大白天的被人綁票,還殺了三個伙計……”
“哎呦…咱們樺族人干不出這種事,但凡有些血性,這么大的家族能讓人攆出去,就是太軟弱…”
華天賜忽然失落。
“喝茶吧,樺族的好茶…”
“謝謝爺爺?!?p> 爐子上溫著一鍋菜粥,香氣從蓋子里溢出來。
“爺爺您一個人,平常怎么生活?”
“后院有一片地,得祖上蔭庇,撒什么長什么,我一個人夠吃?!?p> “您年事已高還要勞作?”
“以前有一位老仆人陪我,前幾年他去了,得祖宗保佑,米放在庫房都不生蟲,夠吃夠吃…”
“爺爺守族廟辛苦了?!?p> “你受差遣而來,回去告訴椛家人,栽贓陷害這種把戲早晚把自己坑了。樺族都到這步田地了他們還不放過,老天也會看不過去的!”
“是…”兩行淚從華天賜的臉上滑落。
……
華天賜陪老爺爺說了一會兒話,想著杜苗生還在外面,就起身拜別了。
“爺爺,我有時間再來看您!您千萬保重身體!”
“好好好…你也要保重自己,活命比什么都重要,你要活著啊……”
“是,爺爺?!?p> 老爺爺把華天賜送出門,再回來,里屋里出來一個人,“他走了?”
“走了,沒出息的樺族后人還吃了我一碗粥!”
“瞧他那模樣,想必糟了不少罪,爺爺何必苛責他。”
“呸!若不是性命攸關,不肖子孫才不會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