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二天在教室中,在大課間的項戰(zhàn)想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來。隨著他站起來的動作,后面說笑打鬧的同學也都默默地安靜了下來,并把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陣子項戰(zhàn)風頭過盛,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24班同學心目當中的老大。
項戰(zhàn)看著這么多同學,安靜地在等待自己說話。突然有了一緊張猶豫著說道:“那個......?!?p> “怎么了?干什么?”
“有誰要和我一起...去找張?zhí)煲硗瑢W嗎?”
“哈?為什么?”
“他要是三天內(nèi)不來學校的話,達不到出勤率就不能畢業(yè)了?!?p> 一名女生反駁道:“就算找他也不會來的吧!”
同桌隨聲附和道:“是?。 ?p> “他可是無法忘懷特S級光環(huán)的人?!?p> “落到普通班級就不來學校了,感覺我們都被他鄙視了呢。”
項戰(zhàn)急忙解釋道:“話...話雖如此。但什么都不做的我們又怎么樣呢?”
一名沉默的男生突然說道:“這樣對他來說可能比較好?!?p> “誒?”
“我剛?cè)雽W的時候也是特S的,二年級的時候落入了一般的班級。人在落下的時候最討厭別人的同情。”
另一男生勸說道:“是啊,項戰(zhàn)。別去了!......說起來,你先擔心你自己吧!哈哈哈......?!?p> 項戰(zhàn)看著對此毫無興趣的同學們默默地又坐了下來,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可是他的行為被兩個人默默地看在眼中,暗自點了點頭。
放學了之后,項戰(zhàn)有些灰心喪氣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主公!”
李儒一路小跑著說道。
“哦。李儒啊,怎么了?”
“你會去找張?zhí)煲硗瑢W嗎?”
“我在想怎么辦才好呢?!?p> “不去嗎?你都那樣說了。”
項戰(zhàn)苦笑著說道:“不,說實在的。昨天還被潑了冷水。”
李儒停下腳步,小聲說道:“真不像主公啊?!?p> “誒?”
“平時是無所謂了,但是在關(guān)鍵時候主公都會站出來的,不是嗎?”
項戰(zhàn)臉色頓時撂了下來。
?。ㄆ綍r那樣真是不好意思。)
“去吧!”
項戰(zhàn)意外的看了李儒一眼,就聽李儒繼續(xù)說道:“我陪你一起。我可是想著學習主公的話自己也就能變強。我也想要戰(zhàn)勝自己。”
項戰(zhàn)想了想,打氣著說道:“是哦。去吧!一起努力讓張?zhí)煲硗瑢W走出來?!?p> “你們兩個沒問題吧?”
這時,一道倩影出現(xiàn)在了兩人身邊。
“玉蘭?(玉蘭同學?)”
玉蘭自言自語的分析道:“這么長時間不來上學,不會這么輕易來的。他本人應該也很痛苦,硬把他拉來會有反效果吧!”
“什么?。磕闶窍胝f不去比較好嗎?”
“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擔心你們會壞事兒。好了,走吧!”
項戰(zhàn)和李儒對視了一眼,笑著跟了上去。
半小時之后,項戰(zhàn)領(lǐng)著兩人來到了昨天的那個文具店的門前,先悄悄地推開了門把頭探了進去,對著里面小聲的問道:“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三人慢慢地走了進去,身后的玉蘭對著前方的項戰(zhàn)問道:“沒人嗎?”
在文具店的后方,緩慢走出了一個人影,是一個老男人。
消瘦的臉,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雙慈獸的眼睛囧囧有神。
“那個,我剛正在修理架子。歡迎光臨!”
項戰(zhàn)急忙解釋道:“不好意思,那個我們不是顧客?!?p> 玉蘭補充道:“我們是張?zhí)煲硗瑢W的同學。”
“是天翼的...?那個,請等一下?!?p> 老男人回頭沖著里屋喊道:“喂!喂!出來吧!他們是天翼的朋友。”
這時,從里屋當中又走出來了一個中年婦女,聽見面前的這些學生是自己兒子的同學,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急忙走到面前說道:“你們好!我們家天翼受你們照顧了?!?p> 玉蘭回禮問道:“那個,張?zhí)煲硗瑢W在嗎?”
“在的,我現(xiàn)在叫他下來?!?p> 中年婦女急忙轉(zhuǎn)身喊道:“天翼,你的高中朋友們來了...天翼,快點下來,好不容易有朋友來!”
張?zhí)煲砘位斡朴频貜睦镂葑吡顺鰜?,樣子和昨天一模一樣,一點兒變化都沒有??粗媲暗娜?,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誰是朋友?別開玩笑了,回去吧你們。”
“天翼,你在說什么?”
“真煩,這些家伙從來沒和我說過話。”
項戰(zhàn)尷尬的說道:“但是,我們都是24班的呀?!?p> 張?zhí)煲砝淠姆瘩g道:“別說的和我那么熟。我可不是24班的,我和你們不是一個班的?!?p> “但是,我們聽說你在這樣下去就不能畢業(yè)了。去一下吧,不對,是去上學吧!”
玉蘭隨聲附和著說道:“張?zhí)煲硗瑢W曾經(jīng)呆在特 s班,只要努力馬上就能回去的?!?p> 張?zhí)煲硗蝗豢裥α似饋恚骸肮?.....回特S?被趕出特s的時候,我的高中生活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滾回去吧!你們”
張?zhí)煲淼哪赣H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大聲呵斥道:“天翼,為什么要說出這么過分的話?快道歉?!?p> 張?zhí)煲砜粗改福淠恼f道:“道歉?應該道歉的人是你們吧!”
張?zhí)煲淼母改割D時有些無言以對,氣氛陷入了一個僵局中。
砰!
文具店的大門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三個西裝革領(lǐng)的男人。為首的是一個白發(fā)蒼蒼有一些胡子的老頭,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樣子,帶了一個金絲眼鏡。
老頭一走進來就笑著對張?zhí)煲淼母改刚f道:“百忙之中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張?zhí)煲淼母赣H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急忙說道:“能過會再說嗎?”
“不不,這可不行。我們已經(jīng)等了好幾天了?!?p> 身后一個西裝男啐了一口,厲聲說道:“你兒子不去學校的話,就讓他來給我們打工。去海上捕魚,在船上也能鍛煉一下?!?p> 張?zhí)煲砝淠乜粗媲斑@一切,有些熟練地轉(zhuǎn)身又回到了里屋,顯然這種事情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
“張義民先生,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吧??。」?.....?!?p> 旁邊的項戰(zhàn)三人則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仿佛猜出了什么。
三分鐘后。
“那些不會是放高利貸的吧?”
走出文具店的項戰(zhàn)小聲地對身邊的兩人問道。
玉蘭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可能吧?!?p> “主公,我們?nèi)サ氖遣皇?..很不是時候?。俊?p> 張?zhí)煲淼母赣H滿頭大汗地從店中跑了出來,對著面前的三人說道:“請等一下!請原諒我兒子的無禮?!?p> “伯父,你這是?”
“其實......是我害的天翼不能去學校的。去年,附近的小學停辦了,生意就大不如前了。不想小店關(guān)門大吉,就勉強自己借了高利貸。但是卻適得其反,反而被高利貸纏上了。當然,天翼的補習班和家教費都付不出了,也包括大學的學費。站在他的處境想想,之前他為了考進醫(yī)大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失去了動力也不足為奇。”
項戰(zhàn)急忙說道:“可可是,好歹等畢業(yè)了再說?!?p> 張?zhí)煲淼母赣H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都是因為我無法保住生意,才讓天翼他也失去了希望......請你們別再管他了!”說完就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項戰(zhàn)三人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ㄎ?..我很不甘心...覺得很遺憾,被父母連累的張?zhí)煲?.....還有無能為力的我們。喂!祖先。如果是你的話...在這個時候會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