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環(huán)視一圈,走在馬健身邊,對他耳語道:“小心點,看好彼得羅斯在這兒等我就行,我的身手你還不信嗎?”
馬健看看白冰,還是勸道:“你真的有把握嗎?我們繞開不好嗎?不是還有那個阿布丁?”
“你確定他不會耍什么詭計嗎?而且從這里去弗斯在地圖上可是非常遠的,再一個沒有馬匹幫我們快速前進,我們可能陷入鄂徳邦和諾維的混戰(zhàn)中?!?p> “好,那你注意安全,不行就趕緊跑回來。”馬健知道白冰心意已決,只能囑咐道。
“放心!”白冰給了馬健一個安心的眼神,就轉(zhuǎn)身對阿布丁道:“走吧,前面帶路,帶我見見你們還分散在這片森林中的其他人?!?p> “大人,您不再考慮一下嗎?”阿布丁不死心的勸道。
“嗯?”白冰神色一冷。
阿布丁趕忙爬起來,不敢再反駁白冰,害怕的道:“大人,這邊,離我們最近的一隊人應該在這邊。”
彼得羅斯見白冰要走卻沒有帶他的意思,趕忙上前道:“大人,求您也帶上我!”
白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待在這兒保護另一位大人?!?p> 彼得羅斯被白冰的眼神嚇住,沒有敢再說話,只是目送著阿布丁和白冰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樹林中。
馬健走到他的身旁,安慰道:“彼得羅斯,老白會為你報仇的,你的身手去了不僅拖累他,還容易白白把你自己的命送了?!?p> 彼得羅斯點點頭,摸了摸再次流出的眼淚,哽咽道:“白冰大人是個好人,馬健大人也是,可恨我自己太弱了,只能拖白冰大人的后腿……”
馬健沉默的沒有說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心里擔心白冰能不能平安歸來。
馬健和彼得羅斯站著看的累了,只好找了個地方坐著等。兩人越等越焦急,感覺時間過了好久,突然遠處的枝葉被撥開,鉆出兩個人來。兩人趕忙戒備的站了起來定神望去。就見一身是血的白冰,拖著顫顫巍巍的阿布丁走了過來。阿布丁全身都在發(fā)抖,臉色煞白,還濺了許多血滴。
白冰將他拖到離馬健不遠處后就松了手。白冰一松手,阿布丁便一下子撲坐在地上。
彼得羅斯見白冰渾身是血已經(jīng)嚇呆,馬健倒是渾然不懼,他趕忙問道:“受傷沒?”
“沒有?!卑妆鶖[擺手,“趕緊和我走,那三個百戶的維諾人我已經(jīng)都解決了,他們百戶的馬我放在村子里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現(xiàn)在立刻過去騎馬離開?!?p> 馬健點點頭,一拍彼得羅斯,叫道:“趕緊走,別發(fā)呆了!”
“你拉著他,我過去拉著那個阿布丁,我們行動?!卑妆才诺?。
“好?!瘪R健答應后轉(zhuǎn)而向彼得羅斯道:“待會兒你可得堅強點!趕緊走吧!”
白冰拖著阿布丁,馬健和彼得羅斯在后,四人向著村子進發(fā)。一路上的景象將彼得羅斯嚇的夠嗆,他時不時便能看到躺在雜草中的尸體,掛在樹上的的尸體,被長矛釘在數(shù)上的尸體……他一路看一路干嘔,到了林邊村的時候又淚流滿面起來。
林邊村已經(jīng)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廢墟,還有許多具姿態(tài)各異的尸體躺在廢墟中。村子旁的簡陋營地旁躺著許多維諾人尸體,三匹矮馬就被栓在營地旁邊的木樁上。矮馬的馬鞍上掛著幾個袋子,其中一匹馬的馬鞍上懸著一桿長刀。
馬健安慰了幾句彼得羅斯后,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他連忙對白冰道:“老白,我得提醒你一下,我不會騎馬。你最好還是問問他倆兒會不會?!辈坏劝妆釂?,他又對彼得羅斯和阿布丁問道:“你倆兒會騎馬嗎?”
彼得羅斯搖搖頭,他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道:“馬是大人們才有資格騎的?!?p> 阿布丁臉色發(fā)白的勉強答道:“我只會架船。”
白冰聽完回答,看看拴著的馬,第一次有些犯難,沉吟片刻,他決定道:“沒事,不會可以學,我邊走邊教你們?!彼麙吡艘幌略趫龅膸兹耍峙涞溃骸榜R健你和我各用一匹,彼得羅斯你牽一匹,阿布丁你跟著我。”
阿布丁滿含恐懼的看著白冰,非常順從的點點頭,沒有一句廢話。
馬健稀奇的在他們倆人之間看了看,沒有說什么,只是走過去牽起了一匹馬,手中的長斧在白冰的示意下掛在了馬的一側(cè),那有專門懸掛長斧的小裝置。
雖然只是匹矮馬,但是馬健還是略有一絲害怕,從小在城里長大的他,可沒怎么接觸過牲畜。小時候偶爾放假回到老家,他也特別害怕院子里的那頭大花牛,每次都會遠遠的躲著。
今天第一次牽一個大牲口,馬健心里的激動和害怕并存。看到馬健有些顫抖的手,白冰牽馬走過來道:“別怕,這些馬都很溫順,不是北地的烈馬?!?p> 馬健看著白冰,感到一絲安心,但仍然擔憂的問道:“白冰,真的嗎?我老感覺它會踢我。”
白冰哈哈一笑:“你走在前面它怎么踢你?!?p> 馬健一想好像也是,放下了一些擔憂,轉(zhuǎn)而說道:“老白,這馬怎么騎???你趕緊先說說,我們快點學會,也好快一點騎著走?!?p> 白冰回頭看了一眼跟隨的阿布丁和彼得羅斯,點點頭,大聲道:“聽好了,騎馬時要直視前方,準備上馬前要站在馬左側(cè)肩膀前,面向斜后方……”
四人沿著彼得羅斯所指的前往弗斯的路上走到快要下午的時候,白冰示意幾人停在路邊,吃一點東西再出發(fā)。
一路上馬健和彼得羅斯不僅聽完了所有的騎乘要求,還在馬上感受了好半天,現(xiàn)在倒也能在馬上坐著慢慢向前走了。
幾人在路邊找了一處大樹下的陰涼停下,彼得羅斯本來充滿灰塵和血污的臉上,在汗水淚水的沖刷下,已經(jīng)成了一張大花臉。這一上午他也基本從直面許多具尸體的恐懼和喪失親人的悲痛中緩了過來。
一到休息的地方,他便雙膝跪地,磕了一個頭,萬分感激的對白冰和馬健道道:“兩位大人,感謝你們救了我,還幫我報仇,我沒有什么可以報答你們的,只是希望你們能夠讓我追隨,侍奉左右,以此報答你們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