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菓帶著鞠好,在商場里七轉八拐的,嫻熟的來到一個玩具店前。
“我可是在網(wǎng)上問了好久,才知道這里有個賣達菲的店的?!?p> 成菓看到達菲,二話不說就把店里的熊熊全部給包下來了。
才三四個小玩偶,就已經(jīng)把成菓這個月的生活費給用完了。
也就是現(xiàn)在成菓改了作息,不用在外面買東西吃,不然這個月她估計又得吃土了。
不提成菓這邊的報復性消費,在她們購物結束之后,德藝社那邊的演出也開始了。
為了推廣郭云曉的人氣,余錢他們這次是把演出當做郭云曉的專場來做的。
什么叫專場。
德藝社一般一次演出有六個節(jié)目,當然也有些大型演出場數(shù)更多。
專場演員負責其中三場,第一場由兩位擅長熱場的演員上場把氣氛熱起來;第二場由專場演員說他們的第一段相聲;第三場上一組演員維持一下氛圍,順便讓專場演員休息一下;第四場再由專場演員上場;第五場由一對受喜愛的老演員上場攢活,也就是壓軸;最后再由專場演員做個收尾。
在此之前,郭云曉雖然也在舞臺上說過相聲。但是那陣還是小孩子,這之后也沒有什么名氣。
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今天是負責熱場和壓軸的,一直到余錢告訴他三場演出,他才感覺到如山的壓力。
這次演出的第一個節(jié)目,是由郭云曉的師兄燒云餅上場,說了一段《托妻獻子》。
雖然燒云餅今年和郭云曉年歲相仿,但他那話多嘴碎的特點已經(jīng)顯露出來了,是目前德藝社里,最能炸場子的人。
他的搭檔是同樣嘴碎的侯爺,既有相聲的功底,又有多年的表演經(jīng)驗,可以帶一帶燒云餅。
郭云曉坐在后臺,雙手抱著一杯奶茶,看著臺上一老一少的表演。
兩個話嘮一起在臺上爭執(zhí),話趕話之下,郭云曉就感覺像是有一百只蒼蠅在自己耳邊飛來飛去。
“這組搭檔選差了啊?!?p> 余錢站在他身旁,也看出了兩人的問題,心中充滿了后悔。
“壞了,我光想著侯爺能帶燒云餅炸場子了,居然忘記他倆都是進攻型選手了?!?p> 聽相聲聽得有些頭疼的郭云曉,看見余錢這么說,也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朝觀眾席看去。
只見觀眾席上皺眉的人也有不少,甚至都有一些觀眾已經(jīng)離開座位,去外面抽煙了。
臺上的燒云餅二人,也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種情況。
看見臺下的座位空了一半之后,燒云餅臉上的汗一下子就淌滿了,人跟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不停地拿桌上的白毛巾擦汗。
一個沒注意,連相聲都跳了一小段。
意識到到自己的大失誤,燒云餅更緊張了,說話都開始帶上了顫音,話里話外全是錯誤。
得虧他和侯爺兩個人語速快,底下觀眾聽得也不仔細,不然這就是妥妥的演出事故啊。
等兩人鞠躬下臺之后,燒云餅幾乎是被侯爺抬著下來的。
就連侯爺也是被這場演出上眾多的失誤,嚇得臉都白了,把燒云餅提下來后,就躺在椅子上,嘴唇抖成了個篩子。
“師哥,這次都是我的錯,我沒壓住場面,都怪我?!?p> 侯爺滿臉歉意地和余錢認錯。
本來余錢讓他上,是為了壓住場面,沒想到他卻成了這個組合里的漏洞。
多年的舞臺經(jīng)驗沒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一直在喧賓奪主地壓制著逗哏的發(fā)揮,讓燒云餅不得不進攻型更強。
“沒事兒,這多大點事兒,后面還有我呢。侯爺,你待會安慰著點云餅,我和云曉就先上臺了。”
侯爺?shù)拇蟀驼婆牡綗骑炆砩稀?p> “行,錢哥你先上吧,這小子就交給我了?!?p> 余錢得到回復,一臉凝重地走向進場口旁的郭云曉。
“云曉,你看到剛剛你師兄的表現(xiàn)了吧,怎么樣,你能頂?shù)米∶矗?p> 你要是頂不住,我可以先和高老師上臺熱場子?!?p> 郭云曉用力一吸,把杯里的奶茶全部喝完,只留下幾顆珍珠在杯底。
將杯子扔到一旁,他順便用大褂的袖口了下嘴,看得余錢眉毛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九九八十一渡,就差這最后一渡了,怎么能就這樣放棄了。”
還別說。
郭云曉這幾天頓頓吃肉,把奶茶當水喝的增重計劃還真沒有白費。他跟前兩天剛到帝都比,肉眼可見的圓了一圈。
原本能見到顴骨的臉龐,已經(jīng)虛胖到圓潤的程度了,體型有向德藝社的平均身材靠攏的趨勢。
“你現(xiàn)在可別逞強,前一個節(jié)目已經(jīng)算垮了。如果待會兒咱倆再在臺上出問題,那可就真是演出事故了,也不知道媒體到時候會怎么說我們?!?p> 郭云曉右手撩起大褂的前襟,左手挑起門簾:“您就瞧好的吧。”
一馬當先的走向舞臺。
此時,因為余錢和侯爺?shù)慕涣?,底下的觀眾們已經(jīng)等了一會兒了。
再加上第一組演員拉胯的表現(xiàn)。
哪怕在座的都是德藝社的真愛粉,也不禁在下面竊竊私語起來。
“我聽說,德藝社好像因為壓榨,把有能力的演員都給排擠走了?!?p> “你別信新聞那些話,都是他們故意那么寫的,德藝社的水平,我們這些老觀眾還不知道么?”
“但以前德藝社可沒有這么大的失誤,而且第二場演員怎么還不上場啊。”
“……”
突然,一個有些小帥的男孩登上了舞臺,立馬就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噓,別說了,演員上來了?!?p> “后面那個不是余錢老師么,怎么給這個孩子捧哏啊?!?p> 余錢走到自己的桌子后面,聽見臺下雜亂的聲音,略一皺眉,有些擔憂的看向郭云曉。
這孩子也有段時間沒上臺了,他能應付的了這種事情么?
反觀郭云曉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調整完話筒的高度之后,一遍又一遍地收拾著桌上被燒云餅弄亂的毛巾,好像臺下的議論和他完全沒有關系一樣。
臺下的觀眾看著郭云曉的動作,慢慢地也不說話了,他們也在好奇,郭云曉為什么什么反應都沒有。
待得臺下的聲音消失了大半,郭云曉面帶微笑的看向眼前的觀眾。
郭云曉:“其實,我還挺喜歡你們在下面聊天的?!?p> 余錢一挑眉:“為什么呢?”
觀眾也是疑惑。
我們這跟你搶話,你咋還高興呢?
郭云曉笑了笑:“反正我們德藝社是按節(jié)目發(fā)工資的,時間到了我就下去了。我在上面講也是講,您在下面講也是講,等您在下面聊的開心了,我這錢也到手了,這不皆大歡喜么?!?p> 余錢笑著罵了一句:“沒有你這樣的,哪有讓觀眾自己講相聲的啊,小心人家告你欺詐啊?!?p> 余錢這句告你,好像是給下面的觀眾們提了個醒,立馬就有一個大哥站起來大喊。
“退票!”
這位大哥的聲音好像一個信號,其他的觀眾也開始跟著湊熱鬧,頓時滿坑滿谷的都是退票聲。
“對!不講相聲就退票!”
余錢的笑臉瞬間就凝固了。
他說相聲這么多年,退票的不是沒見過,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么多人退票,心里也是咯噔一聲。
后背處的大褂,瞬間就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