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一階段的測試,降臨!
在車上人們的意識空間,卻正在發(fā)生著一幕幕相同的景象:
一座破落的小村。
漆黑的大地,已經(jīng)沉睡。
除了微風輕輕的吹著,偶然間,只有一兩聲狗的吠叫傳來,而冷落的籬笆縫隙里,一點點的樹葉,偷偷鉆了出去,迎風晃動。
磚泥瓦房間,黑黝的陰森的胡同,黑暗正在不斷蠶食著,過道中僅剩的光亮;地上黑暗中的寒氣,將光也阻止,就算有人深入視線,可能也會連帶著意識,被胡同中的黑暗所包圍、吞噬。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的涂抹在了天上;濃重的黑云,仿佛就要壓住本來就不高的房頂,將房子壓垮;漆黑的夜空,就連星星的微光,都沒有遺漏下來;淺淺的灰白霧氣,正在漸漸的降落地面,形成人形的陰暗,散落開去。
稻草鋪就的破落房間。
我在一陣的糾結(jié)過后,終于漸漸的,從沉睡里,蘇醒了過來。
瞳孔微縮,焦點匯聚,我這才徹底清醒。
可我嘴里的寒氣,卻裊裊的飄起,并消失在身前的黑暗空間。
我本能的,就裹了裹被子。
這里,好冷。
甚至,我就連漏在外面的腳,都縮了回去。
我將自己,嚴實的包裹了起來。
可是,被子卻沒有帶給我應有的溫暖。
我搓著手,抱著被子,吹出了一口口的寒冷霧氣。
沒辦法,我只能穿鞋,下地。
站在房間中央。
我,才發(fā)覺了一些不對。
“我不是該在車上么……”
轉(zhuǎn)而卻是大腦,傳來的鉆心的疼痛。
我拼命的捂著額頭。
“不不不,我剛才是在做夢,我還在家里睡覺呢……”
好了一些后,卻實在被冷的受不了。
可朦朧的夜色下,我卻沒有選擇出門,只是想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一圈,好用運動來抵御寒冷罷了。
然而,房間的黑暗中,透過門縫的那一絲縫隙,卻照出了一把寒氣森森的生銹菜刀。
“誰?”
可是,拿著菜刀的,卻是一名滿臉笑容的老太太。
她正拿著菜刀,緩緩地向我接近。
可詭異的是:我居然一臉微笑著,面對著她,并期待著她的答復。
“噗!”
一聲低沉的砍肉聲音,突兀地,就從房間內(nèi),不斷地響了起來。
……
在這之后,我的意識,卻又馬上就回歸了身體。
我感嘆著,撫摸著自己的身體,低聲說道:“我沒死?”
看著剛才自己被剁死的地方,那里卻又回復了平常。
可怕……
我現(xiàn)在,依舊是被寒冷的夜晚凍醒。
可是這次,我沒有選擇等候原地。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那名老太,卻還在炕邊的柜子中,冷冷站立,等著我在客廳徘徊。
推開吱吱嘎嘎的滿是縫隙的木門,我牙齒打顫的,就要走出去尋求幫助。
可等待我的,卻是一名漆黑的高大身影。
它兩米的身高,讓我望而怯步。
可它一動不動,將門給牢牢看住,沒有一絲縫隙,并且死死的盯著我。
我想逃。
然而,我的腳,卻怎么也不聽使喚。
可是,沒過一會兒。
它,搶先動了起來。
它抬起那雙,遠比冷庫中尸體還要冰冷的手,輕輕地平舉起來,并緩緩地,放在了我的肩膀兩側(cè)。
我想反抗,卻根本做不到。
它,突然張開了口,兩顆銳利的尖牙,就這么漏了出來。
我很奇怪:“為什么,你沒有噴霧氣出來?”
我本該害怕,身心甚至都在顫抖,可是我的意識,卻只能想到:“它,為什么沒有活人的溫度?”
甚至,它連呼吸都沒有。
我好像才想明白一件事:它,是一具死尸。
就在我疑惑的功夫,它的臉在我的側(cè)方出現(xiàn),我這才看清它的臉。
它的臉,腐爛,僵硬,死灰,卻出奇的,沒有任何的味道,正慢慢的貼在我的臉龐。
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感覺——冷。
我們緊緊相擁,它的臉,貼著我的臉,他的牙齒,輕輕地摩擦著我的脖頸。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它,這才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在脖頸流出的液體中,我這才終于感受到了溫暖。
它雙手環(huán)抱著我。
可我渾身的骨骼,卻已經(jīng)被它生生掐碎。
……
模糊的目光中,焦點又再次匯聚。
我,又再次蘇醒。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可我知道,什么都不做,我還是會死的。
柜子里,一名滿含微笑的老太,正手拿著菜刀,等我再在大廳里打轉(zhuǎn)。
粗爛得木門外,一具尸體,正在等我開門。
雖然我很懷戀那溫暖的感覺,可我知道,開門,我就會死的。
而遠處,那個破破爛爛的梳妝鏡里,正有一只披頭散發(fā)的漆黑鬼影,在等我靠近。
就連我現(xiàn)在所躺的火炕里,都有一只冰冷地手掌,等待著我彎腰查看。
我對自己說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p> 可是,這里又哪有活路?
我看向房后的木窗。
好像……
那里……
我還沒有嘗試過。
我正確的下了火炕,沒有做出其它,能招來兇險的行為。
我躡手躡腳的,就將窗子,給輕輕推開。
還好,窗子后面,卻是一條漆黑的胡同。
我,望著胡同的盡頭,那里卻只有黑暗。
我猶豫了,可是柜子中,傳來的開門聲響,讓我不得不選擇了奪窗而逃。
我的腳,這才真實的踩踏在了地面上。
“吧嗒!”
輕輕地聲音,回蕩在這胡同之中。
可是,附近卻沒有任何的異常發(fā)生。
“我,安全了?!?p> 這是回蕩在我腦海中的聲音。
我放心的順著黑暗的胡同,摸著墻,向著一個方向,漸漸走去。
可是,外面本應該出現(xiàn)的出口,卻并沒有出現(xiàn)。
映入我眼簾的,卻是一條長長的荒涼山路。
我回過頭,那間房屋,卻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胡同兩側(cè),都是被夾的高高地木質(zhì)柵欄。
它們雖然久經(jīng)歲月的洗禮,發(fā)灰發(fā)暗,可我卻始終推不開。
細細的脆黃野草桿,正在稀稀拉拉的隨著微風搖擺。
灰黃的土壤包圍著的,卻是一塊塊破裂的石碑。
而我面前,一個深深地土坑,卻早已經(jīng)挖好。
我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黑暗的土坑中,居然是沒有底的。
至少,我看不到底。
看著這個嶄新的石碑,上面還有一個尖尖的鑿子。
“我是誰?”
“我應該給自己刻一個碑?!?p> 我抱著頭,無聲的死死的抱著自己的頭,頭發(fā)都被揉搓的亂了起來,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我,是誰?”
我想去死,可我,卻記不起自己的名字,甚至都沒辦法,去給自己刻一個碑!
現(xiàn)在的我,早已經(jīng)歇斯底里,我站在原地,瘋狂的吶喊著:“我,到底是誰?!”
可是這空曠的荒地里,卻哪有人能回答我?
“呵呵,稻草人,你說是吧?”
我的瞳孔凝聚,一只稻草人,居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側(cè)。
我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它究竟是怎么來的。
這荒涼的曠野,又是怎么回事?
“噗嗤!”
一顆蒼白的頭顱,就這么沖天而起!
……
緩慢行駛的磁懸浮的大巴。
到6點5分為止,卻居然只有寥寥的幾人,能夠清醒過來。
而大部分人,卻還在那該死的夢境中,苦苦的追尋著,那個問題的答案:“我,是誰?”
微眸老牛
我小時候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