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了陳燕說的話后,我瞬間有種想要離開這里的打算。
這都是什么事??!我怎么能這樣。剛離開虎口,難道就要進入狼窩。
不要,不要,絕對不要。
為了明天的美好,一定要忍住啊。可不能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耽誤了正經(jīng)事不是。
“怎么,小師弟,你不愿意嗎?”
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陳燕剛才說話時候的語調(diào)真的很嚇人。反正那時候的我啊,冷汗直接就流了下來。
世上的許多事就怕你往深里想,往實里做。
想的多了,自然會害怕。做得多了,也是一樣。
有的人怕功高蓋主,不得善終,有的人怕吃了這頓沒下頓,躊躇不前,更有甚者在那里仰天大笑,不知何以為大。
要怎樣,能怎樣。
在我的腦海中,一直回響著一個聲音。
一定要謹慎,一定要小心。萬一大意,說不定就是萬丈深淵。
“怎么敢。”
我起身,走了出來。
“師姐,你這般看得起我,我又怎么會不識好歹。說真的,我這個人最是膽小,最是怕死。要不是那顏家用那樣的手段,我怎么也不會來這里。當然,這里我終究是要來的,只不過是不希望用這種方式。還是那句話,好賴話誰都明白,但要看你怎么說,怎么做?!?p> 洋洋灑灑,也不知說的這些話,陳燕師姐聽進去了沒有。
只是,不管她聽沒聽進去,都只能是這樣。
顏家惹不起,同樣的,陳家那也是惹不起的。他們這些人都想把我放在火爐子上烤一烤,我怎能答應(yīng)。
之所以說上這么一番話,不過是希望她能聽人話,做好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的實力能自保,這個時候,恰好遇到這樣的事,我一定喜笑顏開,來者不拒。
四時之景不同,人各有所長。
什么時候應(yīng)該做什么事,還是要自知殺了你明。
陳燕冷冷地說道:“小師弟說了這么多,你家?guī)熃阄野?,就聽到了一句話。那就是你想要幫著顏家,想要與我做對。你說你這般大膽,難道就不怕我,就不怕陳家?!?p> 話都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我還能怎么樣,當然是……有什么說什么啊。這種事有什么好猶豫的。顏家就算再過分,那也答應(yīng)了,等這件事結(jié)束,就讓我從哪來回哪去。你呢,你所代表的陳家又怎樣。你自己的話,被同樣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魏家公子輕薄,這里面的奧妙,只要不是笨蛋,都能看得出來。
誰強誰弱,孰是孰非,要怎么做,自然是一目了然。
看到我還是不為所動,陳燕又說了一句,“你覺得你還能回去嗎?”
我反問道:“回不去嗎?”
“小師弟,你都已經(jīng)做了那么多事,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你覺得顏家會放過你?!闭f到這里,陳燕咬了咬牙,繼續(xù)說道?!斑€有那魏家,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所以說,小師弟,你來我這邊,是你最好的選擇。”
有些話一旦說敞亮了,那就真的敞亮了。
剛才,我還在想,陳燕到底是拿著怎樣的牌來我這里的。
此刻這么一看,那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來我這里,那絕對不是一時興起,絕對是深思熟慮過的??赡?,我是說可能。我要是一開始就答應(yīng)了她的提議,那么此刻決不至于此。
拿住了我的命脈,說出了我的心里話,我啊,你說都到了這一刻,你怎么還能無動于衷,在那里釣魚。
“既然師姐你把話都已經(jīng)說得這么明白了,那就容我這個小師弟再多問上一句。我要是去了那邊,我的未來又會是怎樣,難道就不會落得一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下場?!?p> “我什么都答應(yīng)不了師弟你,但我能保證一點,那就是你可以活著?!?p> “活著啊!”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地覺得好笑。
活著,原來我的這條命在他們眼中是那么不值錢。
不過雖然心有不甘,但她的意思是對的?,F(xiàn)在得我啊,命確實很賤,很不值錢。
張家圣人說,我有一肚子的學(xué)問,想要賣與帝王家。但要我說啊,想要賣的哪里是學(xué)問,而是理想抱負。只是這理想抱負要看能不能……要是沒有遇到合適的機會,只能是在柴米醬醋中一點點被消磨殆盡??梢怯龅搅?,那就是飛龍在天,無憂無慮。
“小師弟,你看窗外的那棵楓樹。你覺得它美不美,好不好看?”
剛才說的還是那個,現(xiàn)在就說了這個。
陳燕師姐究竟意欲何為,一時間,我竟有點不懂了。
往前面走了走,把目光落到了那棵楓樹上。
說句真心話,那棵楓樹啊,也就那么一回事。
天都已經(jīng)黑了,從這邊看上去,只覺得一片黑暗。
能看到什么,我也是不懂了。
我略微一想,說道:“好看啊?!?p> 陳燕看向了我的眼睛,再一次問道:“小師弟,你真覺得那棵楓樹好看嗎?”
說著,我就看到那棵楓樹被人齊刷刷的放到了。
才把話說完,這就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情況,只要不是笨蛋就都能明白其中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我故作不明白的問道:“師姐,這是什么意思?”
陳燕眨了眨眼睛,道:“小師弟,我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美好的事物轉(zhuǎn)瞬即逝,有些時候要是不能抓住機會,可是會遺憾一輩子的。”
我沒好氣的說道:“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師姐也應(yīng)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你這樣子做就不怕適得其反嗎?”
陳燕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從陳燕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份不屑,一份不安,一份賞識。
我無奈的說道:“師姐的話我記下了,但是我想要的,也請師姐不要忘記。這做買賣,有買就要有賣,總不能虧本賣吆喝。”
就算是城下之盟也要簽訂的有骨氣,不然這還怎么混下去。
人間三百八十言,自有一言最難進!
那天陳燕沒說話,她丟給了我一個眼神讓我自信體會。
拍了拍屁股就走人了,一丁點沒在意。
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還說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