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針鋒，相對相懟

　　在第一天培訓(xùn)班結(jié)束后，陳然突然從全新的角度認識了這個世界，授課的Z中各個老師無一例外，對于底下學(xué)生的學(xué)習(xí)進度一概不理，自顧自地講課，沒有互動，沒有提問，只有言簡意賅，重點分明的授課。

　　對于陳然這種已經(jīng)自學(xué)過一遍，又或者對于像何銘顏這種哪怕第一次聽課也能迅速掌握要點的學(xué)生來說，對于老師這種講課方式自然是非常受落。

　　但是，在早上第二節(jié)課已經(jīng)在課上睡著的方文宇和無論老師在講什么只會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高天志的吳梓晴而言，根本無所謂。唯一在苦苦掙扎理解老師講課內(nèi)容的上官鈴在陳然身前吃力地記錄著筆記，但明顯看到根本跟不上課程的速度。

　　每堂課結(jié)束，老師都會布置作業(yè)，有的是卷子，有的是默寫，但是，都是一句“明天課堂上講解”，意思就是不管你有沒有完成，甚至你不完成，都可以。

　　陳然上輩子一直就讀普通的初中和高中，一天課程結(jié)束之后，不由得感慨道：“Z中的老師很鼓勵自主學(xué)習(xí)嘛。”

　　坐在陳然身邊的凌睿忍俊不禁地笑道：“怎么可能，Z中的老師最嚴格了，往后你就知道了?！?p>　　陳然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理解可能是規(guī)矩管得嚴格，便道：“聽說有發(fā)型限制的?！?p>　　凌睿笑道：“放心，陳然你是學(xué)跳舞的，可以報備不用剪頭發(fā)。”

　　聽到凌睿的話，一直沉睡的方文宇來了精神，轉(zhuǎn)身跟陳然搭話道：“那個，同學(xué)，你學(xué)什么舞??？”

　　陳然近看方文宇的臉感覺她一天下來濃妝有點溶了，整個臉配上夸張的眼影，實在不忍直視，但是也不好直接出言提醒，陳然尷尬地轉(zhuǎn)開視線，道：“我學(xué)的芭蕾。”

　　“哦，”聽了陳然的答案，方文宇失望地發(fā)了個單音，隨后道：“好老土啊，我是學(xué)霹靂舞的?！?p>　　被說了老土的陳然呆了一下，實在沒想到芭蕾舞能和這樣的評價聯(lián)系起來，陳然決定快一點收拾自己的書包，趕緊離開。

　　沒想到方文宇又繼續(xù)問道：“那你有沒有拿過什么獎?。俊边@次陳然學(xué)聰明了，沒有馬上回答，先頓了頓，看她張嘴能吐出什么來，果然，不等陳然回復(fù)，方文宇又繼續(xù)道：“算了，問了也白問，肯定沒有我參加的比賽大?！?p>　　陳然聽了不做評價，畢竟不是同一個舞種，實在沒有討論的意義，陳然只當自己遇到了杠精，并決定以后少理會方文宇。

　　方文宇和陳然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但其他人不做表態(tài)，第一天的課程就這樣結(jié)束了。

　　隨著課程的深入，培訓(xùn)班7人的氛圍就更加詭異了，聽著聽著課就倒下的除了方文宇多了一個吳梓晴，因為高天志在連續(xù)被盯了幾天后跟吳梓晴說：“你累了就休息一下。”聞言的吳梓晴還想嘴硬說自己不累，但是老師的講課方式對她來說跟催眠沒有兩樣，因而在盯累了高天志后，一直穿著公主裙的吳梓晴還會在課堂上“閉眼休息”一下。

　　陳然倒是通過這培訓(xùn)班真真切切找到自己理解課本或者解題方法的提升，而且更加難得的是和同學(xué)們關(guān)系的提升。當然，這里所指的同學(xué)們僅指那些能溝通的人。

　　比如，陳然一大早來到教室，永遠何銘顏已經(jīng)在位置上，陳然主動打招呼道：“早?！焙毋戭佉矔狞c頭，到現(xiàn)在的回復(fù)一句：“早?！?p>　　然后陳然拿出來自己晚上做卷子不確認的地方或者在自學(xué)初二課程內(nèi)容與何銘顏討論，在討論時，凌睿也差不多時間到達課室，他會在一邊聽著兩人的談?wù)?，一邊加上自己的意見?p>　　反正，陳然感覺自己無論在初一內(nèi)容還是初二內(nèi)容，都能與凌睿和何銘顏談?wù)摮龊芏嗖煌乃悸?，給陳然一種終于找到同行小伙伴的踏實感。中午時候，7個同學(xué)會在Z中的教室飯?zhí)美锩嬉黄鹩貌?，因為Z中有不少留校的教師，因此每天中午都會有3-4個窗口供餐。

　　雖然選擇變少了，但是勝在方便快捷。但是吃下來幾次之后，陳然就感覺有些關(guān)系并使通過一起吃飯就能拉近的。

　　比方說，第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方文宇看著陳然吃的是兩個素菜一條蒸魚和2兩米飯時就說道：“哇，你怎么吃這么點，你很窮嗎？”隨后她又看向同樣吃兩個素菜的何銘顏，道：“啊，帥哥，你吃這么少?！?p>　　陳然看向何銘顏的餐盤，確實素菜比較多，但是飯量是自己的幾倍。

　　方文宇邊說邊往自己的餐盤里夾了塊雞肉，就想遞到何銘顏餐盤里，何銘顏黑著臉道：“不用了?！?p>　　方文宇笑嘻嘻道：“不用客氣……”然后，她夾著肉的筷子就被何銘顏伸手打掉了，筷子一個翻轉(zhuǎn)甩到了坐在方文宇身邊吳梓晴的公主裙上，并在裙上留下了一點點油跡。

　　見自己的裙子弄臟了，吳梓晴當下就摔了碗筷，轉(zhuǎn)身離去，肇事者方文宇見吳梓晴負氣離開，轉(zhuǎn)身對何銘顏惡狠狠道：“你真是沒有風(fēng)度?！比缓缶妥啡氰髑珉x開的方向，唯唯諾諾的上官鈴也跟著方文宇一同跑去。

　　陳然呆若木雞地看著這仿佛電視劇的一幕，高天志倒是反應(yīng)過來，道：“沒事，先吃飯吧。”

　　結(jié)果當天下午，吳梓晴、方文宇和上官鈴都沒有回來上課，到第二天，除了陳然外的三名女生對何銘顏都沒有好臉色，而男生們，無論是與她們最熟的高天志，還是看著最好說話的凌睿，都對這一切熟視無睹。

　　高天志對于向自己示好的吳梓晴只有禮貌關(guān)照，凌睿對于和自己搭話的方文宇是能不理就不理，而上官鈴，陳然表示自己好像沒有聽過她說話。

　　無論如何，陳然參加的這個培訓(xùn)班就這樣氛圍詭異地過了一大半，終于來到最后一周的培訓(xùn)課，陳然終于拿到了自己參與花杯決賽的成績。讓陳然喜出望外的是，自己拿到了二等獎，凌睿也拿到了二等獎，而何銘顏不負眾望斬獲一等獎，陳然本來想著自己只能沖刺個三等獎，沒想到居然拿到了二等獎，實在叫陳然驚喜。

　　陳然是通過陳東耀知道自己獲獎的消息，第二天到培訓(xùn)班正想跟何銘顏和凌睿分享這個好消息時，進入課室的陳然在拐角處卻聽到了吳梓晴的聲音。

　　只是這聲音與平常和高天志說話時聞聲細語的感覺不一樣，言語里都透露著趾高氣昂，道：“本來我不想和你這種臭流氓有任何關(guān)系的，但是你弄臟我裙子的事情別以為就這么能過去?！?p>　　陳然心想這裙子的事都過去多久了，怎么現(xiàn)在還在說，只聽方文宇接著道：“我跟你說，梓晴的裙子都是很貴的，你弄臟了，付給人家干洗費很正常吧?！鳖D了頓，方文宇繼續(xù)道：“不過，我們也想著你不是故意的，給你便宜一點，就給3千元就可以了?！?p>　　“我沒有?！焙毋戭伬溲岳湔Z道。

　　“呵，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眳氰髑缋湫Φ溃骸安贿^沒關(guān)系，小玲知道你那個媽媽在哪里開店，如果你實在拿不出來，我會讓我家律師去找你媽媽要?！?p>　　在課室外聽到這里，陳然實在忍不住，控制住內(nèi)心翻涌的怒火，表情平靜，腳步施施然走進去道：“真是一出好戲?！?p>　　陳然進門就見到，三個女生將坐在位置上的何銘顏團團圍住，正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吳梓晴聽到背后傳來聲音，嚇得慫了聳肩，以為是高天志來了，只是看清楚來人是陳然，便道：“跟你沒關(guān)系，給我閉上你的嘴?！?p>　　陳然放下書包，坐在何銘顏旁邊，雙手抱胸，聞言怒極反笑，故意惹怒她們道：“我聽了一路，你們可真是厲害，一個追男孩子不行就連同認識的人訛錢，一個訛錢還要請律師，還有人跟蹤別人，這么變態(tài)的行為，你們是怎么學(xué)來的？”

　　聽了陳然的話，方文宇立馬反駁道：“你說誰訛錢，這都是大家都看到的?！?p>　　陳然點頭，道：“是，雖然過去幾個星期了，但是我還是幫你回憶一下，是你自作多情被別人拒絕之后弄臟了吳梓晴的裙子，如果真要付干洗費，也是你自己付。這就是我看到的實際情況?！?p>　　被說到痛處的方文宇漲紅了臉，繼續(xù)抬高音調(diào)道：“那是他，是他沒有風(fēng)度，你不要顛倒黑白……”

　　陳然聽著方文宇大呼小叫的，掏了掏耳朵，道：“別以為你大聲就占理，銘顏還跆拳道黑帶呢，一拳頭能把你撂倒，看你還叫個啥?！?p>　　何銘顏看向坐在自己身邊，氣勢卻有3米高的陳然，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東西，胸中原本熊熊燃燒的怒火，聽到陳然喊了自己的名字，胸中的怒火漸漸消散。

　　吳梓晴見方文宇敗下陣來，道：“你敢碰我一下，我讓你……”

　　“讓我怎樣，又讓我賠錢啊。”陳然滿不在乎地翻了個白眼，道：“你口口聲聲要找律師，要賠錢的，拿出你的消費記錄來啊，干洗費小票，你個人名下的支付記錄?！?p>　　方梓晴冷哼一聲，道：“那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果然就是下等人，沒有廉恥地跟著天志哥哥。”

　　陳然等的就是這句：“吶，班長，你聽到了吧?！?p>　　“惡心的東西，居然還想騙我?！狈借髑缃z毫不相信，看著陳然坐在位置上斜眼看自己的樣子恨透了，抓上手邊的水杯就想扔往陳然身上。

　　“住手?！背霈F(xiàn)在身后的高天志厲聲喝止道。

　　都不用轉(zhuǎn)身，吳梓晴便就知道這是高天志，手中原本想要扔向陳然的水杯砸落地面，水杯炸開打濕了吳梓晴身上的裙子，但她顯然已經(jīng)無暇顧及這些，只能無力地轉(zhuǎn)身，對著向自己面露不滿的高天志，又恢復(fù)道柔弱道：“天志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p>　　一旁也吃了一驚，但鎮(zhèn)定住心神的方文宇倒打一耙，面露委屈道：“天志哥，其實是這兩個小人在欺負我們，梓晴氣不過才說了他們幾句而已?！?p>　　“夠了?！睕]有人知道高天志從什么時候開始聽到的，但方文宇這番說辭顯然沒有得到高天志的信任。

　　高天志從褲袋里拿出一個手機，打了個電話道：“對，來校門口，把她們?nèi)齻€送回家。”

　　陳然仿佛看到什么新大陸，居然是滑蓋款的手機，這手機在現(xiàn)在可是價格不菲，而自己班長就能隨身攜帶了。

　　聽了高天志的話，原本只是委屈的吳梓晴大大的眼睛里漫出了淚水，抽著鼻子道：“天志哥哥，不要，我，我會聽話的?！?p>　　剛剛才被吳梓晴恐嚇完的陳然幾分鐘內(nèi)看到這原本猙獰的臉上哭得梨花帶雨，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換臉的速度是嚇到自己了。

　　但高天志對吳梓晴毫無憐惜，轉(zhuǎn)頭道：“回去吧，這樣你還能讀上Z中。”然后轉(zhuǎn)頭對著一臉憤憤不平的方文宇和拼命縮小自己存在感的上官鈴道：“好好勸住她，不然你們能不能讀上Z中就不好說了?！?p>　　聽了高天志的話，方文宇和上官鈴都機械地點了點頭，一人一邊將吳梓晴扶出去了。陳然看著那扶的架勢，就跟拖差不多，畢竟吳梓晴已經(jīng)哭得不能自已了。

　　陳然是沒敢深想高天志剛剛話里的深意，權(quán)當是一句玩笑話，但是看著一向好好先生示人的高天志臉上都沒有了常用的笑容，陳然這才后怕起來，訕訕地笑道：“不好意思班長，我們就是拌嘴了幾句，還麻煩你出面。”

　　高天志看陳然臉上已經(jīng)全然不見剛剛的氣憤，也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重新掛上微笑，搖頭道：“她們太淘氣了，是給你和何同學(xué)添麻煩了。”

　　陳然不好意思地抓抓臉，這畢竟自己心理年齡都夠做這些孩子的長輩了，本來也不想與她們計較，只是看不得何銘顏被她們這般惡意刁難。

　　陳然偷偷看一邊何銘顏的表情，發(fā)現(xiàn)還是慣常的沒有表情，心里放心不少，沒有表情證明也不會怪自己多管閑事吧。

　　這時一向踩點到的凌?？吹浇淌依锶藲夥赵幃?，走到自己座位，疑問道：“你們怎么了？是我錯過什么事情了嗎？”

　　陳然不是八卦好事的人，自然剩余兩名當事人也不見得是，陳然主動回答道：“沒有，就是在談?wù)擃}目?！?p>　　凌?？聪蛞慌圆蛔雎暤暮毋戭伜鸵琅f微笑著的高天志，也笑著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同了這個說法，道：“其他人今天來了嗎？”

　　“她們家里有事情，所以接下來的培訓(xùn)不參加了。”高天志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陳然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這，這么快就決定她們不來了。

　　高天志繼續(xù)道：“所以，你們都坐上前來吧?！?p>　　遵循平行移動的規(guī)則，陳然坐在第一排時邊上挨著的還是凌睿與何銘顏，授課的老師看到班上剩4個學(xué)生的時候居然罕見地露出了笑容，道：“睡覺的終于走了。”然后又恢復(fù)到無情的講課機器模式。

　　陳然心里一陣好笑，雖然想過參加這個培訓(xùn)班會有涉及分班考試的問題，但是還好授課老師這種自說自話的方式，也免去了陳然的擔心。而且，在最后幾天，陳然發(fā)現(xiàn)老師們不單沒有安排考試，還專門安排了個時間對Z中開展的學(xué)習(xí)項目和競賽安排做了講解，對初中及高中階段應(yīng)付國內(nèi)考試和出國留學(xué)考試的建議閱讀書目做了介紹。當然，也少不了各種出國留學(xué)證書考取已經(jīng)考試安排的介紹，陳然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只能說，不愧是重點中學(xué)。陳然看著記錄得滿滿當當?shù)墓P記本，想著現(xiàn)在還是8月中旬，距離9月1日開學(xué)還有個把星期，這些時間自己可要在圖書館好好學(xué)透初一和初二的內(nèi)容。

　　“要去圖書館嗎？”陳然聽到耳邊有人問道，不作多想，馬上點頭應(yīng)道：“要去要去?！?p>　　回答完，才發(fā)現(xiàn)問話的就是坐在自己旁邊的何銘顏，陳然呆了呆，這何大神的意思是邀請和自己一起去嗎？

　　“嗯，8點見?！焙毋戭亴χ惾稽c點頭道。

　　陳然忙不及地點頭應(yīng)下，都說閉門造車易翻船，如果能有小伙伴一起學(xué)習(xí)那是再好不過了。而當這個小伙伴的名字是真天選之子何銘顏的時候，陳然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緊緊扒住。

　　一旁的凌睿聽到陳然和何銘顏相約圖書館，拖長音道：“真好，我也想一起去圖書館學(xué)習(xí)?！?p>　　陳然轉(zhuǎn)頭看向在旁托腮并做一臉壞笑的凌睿，微笑邀請道：“你有時間可以一起來的?！敝攸c在有時間上，每次凌睿結(jié)束培訓(xùn)班，在校門都早有一臺保姆車在等待，車門邊一位穿著商務(wù)西裝的男性還不住地看表，發(fā)現(xiàn)凌睿出現(xiàn)在校門的第一時間就會沖上來把凌睿帶上車。

　　第一次放學(xué)的時候，這仿佛黑道抓人的架勢讓陳然都甚為吃驚，直到后來每次都這樣，陳然和凌睿交流，才逐漸了解凌睿在做平面廣告的工作實在很忙。

　　所以，一聽到自己有時間這個前提，凌睿就蔫了，把頭埋在雙臂間趴在課桌上，悶悶道：“實在是太羨慕了……”陳然在一旁沒有聽清凌睿的話，只覺得這個五官精致的陽光少年像只被搶了肉骨頭的薩摩耶，不由得摸上了凌睿的頭，原本留著短發(fā)的凌睿在這一個月都沒有剪發(fā)，稍稍長長的頭發(fā)并不扎手，反而非常柔順。

　　陳然不禁多摸幾下，道：“沒事，上課之后再復(fù)習(xí)就好了?！?p>　　凌睿轉(zhuǎn)頭側(cè)眼看著陳然邊摸著自己的頭邊安慰的樣子，笑瞇瞇地露出自己的小酒窩，道：“也是，到時候就是同班同學(xué)了，有不懂的還可以向你請教。”

　　陳然謙虛擺擺手道：“應(yīng)該是我來問你才對?！?p>　　高天志也在一旁道：“嗯，Z中有很多學(xué)生小組完成的項目，估計以后還有很多一起討論的機會?！标惾豢粗仙裨诘母咛熘荆钌罡杏X自己作為重生的金手指開了外掛后居然還不夠這些初手玩家，但是，遇到大神，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

　　陳然微笑點頭應(yīng)下道：“嗯，當然，這樣大家也方便?！狈奖阄冶е銈兊拇笸?，陳然心里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