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前:
醫(yī)院的這件特護病房門口,齊刷刷地站著各行業(yè)大佬,他們神色嚴肅莊重。今日注定不同一般,他們通過開著門的房間靜默著看里面。
年歲暮靄的唐老爺子此刻正躺在私人護理病房,唐景和大哥唐朔站在牀邊,痛苦的面對著老人,顯然已知道這大概是此生的彌留之際。
老者氣息微弱,艱難地撐著叮嚀:“唐氏本就屬于你們兩兄弟,唐景,即便你如今自立門戶,可終歸公司是你們的,日后你必定要多幫幫你大哥?!?p> 大哥唐朔聽聞,眼神中既悲憤又不甘,因為他話語中就一個意思——即便唐景有了屬于自己的公司,可唐氏一定有屬于他的一份。
唐景深沉無光的眼珠闔了闔,默了兩秒,道:“我了解,爺爺您別再說了。”
唐朔也馬上跟話:“爺爺,公司本來就是我們二人共同打理,即便唐景現(xiàn)在有屬于自己的影視公司要打理,我相信他也不會輕易放棄您一手打拼下來的產(chǎn)業(yè)?!?p> 他說的很有大哥風范,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當真一心一意為了公司的前程。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仿佛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最后囑咐二人。
“還有一事,咳……”說話聲音已然越來越小,但每個字依舊是不可違抗的氣概,“大哥已然成婚,還剩下唐景你孤單一人,我這老頭子放心不下。”
唐景馬上意識到老爺子接下來的話要說什么,又是他千叮嚀萬囑咐的成婚問題??伤麤]想到的是,他早已替他看好未來夫人。
“東城白家地產(chǎn)的二女兒,白曉,她是唯一能入我眼的京城千金。唐景,你可知我的意思?”
唐景歷來沉穩(wěn)的眉間露出不惑,他只是聽說過那白家的私生女是近幾年才被帶進京城貴胄的圈子里,但卻十分不招人待見,不過她自己也很識趣從不參加任何聚會,所以鮮少傳出關(guān)于她的相貌和信息。
他目光流轉(zhuǎn),也終于應(yīng)了,“我明白了?!?p> “那就好,那就好,那丫頭呀我是十分入眼的?!?p> 可此時,門外站著的各色大佬早已炸開了鍋,唐二爺竟決定成婚,但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這老爺子口中的白家到底是哪一戶。
老者說罷,硬生生地憑著最后一口氣將半個身子撐起來,看著門口,竭盡全力的喊了句,“感恩這些年與大家的互相扶持,以后我便去了,這哥弟倆,就承蒙你們了!”
他說的很是真誠,而門口的那些人也都知道,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唐氏其實也并不需要他們的關(guān)照,而老爺子這樣說,是他的氣概如此。大家很是動容,紛紛慨嘆。
“老爺子,您放心!我們這些年多虧了唐氏關(guān)照,以后唐氏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
“這唐氏當年可是第一個來扶持我們小型企業(yè)的!”
“您放心!”
……
老爺子最后欣慰的看了眼窗外,唇角的淡笑似是回憶了這些年的過往。
他緩緩靠在牀頭,“就這樣吧,年過八十,何不足以?!?p> 語罷,他氣息愈發(fā)微弱,然后閉了眼。
當日,滿京城的貴胄都知道了這一消息,并迅速傳遍了整個圈子。
京城的千金少爺們都會加入一個私人論壇,名為“京城號外”,各位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基本都放在了里面。
白家雖算不上一方名號,但家里的長女白蘇和私生女白曉也在其中。于是,當白曉收到了這條信息的時候,她無奈地撫了撫額頭,看來今天不好過了。
夜晚:
何清作為這個家里唯一的主人——她的丈夫癌癥去世。她此刻精致的臉沉了下來,冷丁丁地瞅著站在沙發(fā)前的白蘇和白曉。
她二人剛下學,還穿著校服。
白曉看著她這副模樣,冷不丁地挑起笑容,“你要說什么,就快說。難不成還有不好意思的事情?”
何清一拍桌子,也顧不得這表面優(yōu)雅的做派,“我辛苦將你拉扯大,你竟背著我去勾上了四大家族的景爺,好大的能耐?!?p> 白曉卻淡然處之,仿佛她咒罵地并不是自己。“糾正一下,你和我非親非故,我何處用得到你拉扯?那拉扯我的父親早就去世,這遺產(chǎn)不過是你繼承而已。”
“放肆!在外人面前,我就是你的母親,即便你不認,可這家是我做主!”
白曉慵懶地點頭,帶著些許的困倦,“那你說現(xiàn)下如何是好?”
“我告訴你,我白家就算是小門小戶,也容不得你這私生女的做派。當年老白把你帶回來,我就忍了,可如今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白曉傲然一笑,骨子里的痞氣盡顯,“你的意思是說,這要嫁也應(yīng)該是白蘇許配給那唐景吧?!?p> “你!”
白蘇卻冷冷譏笑,“不好意思,我對于唐氏沒興趣。不要攀扯到我?!?p> 白蘇此刻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更是激怒了親生母親何清,氣她的不爭氣!
“都給我閉嘴!這門親,給我退了!”
白曉看著她道:“我倒是沒意見。”
事情是以白曉微笑中故意砸了一個明代的青花瓷結(jié)束的,那是何清花了大價錢擺在客廳里給朋友炫耀用的,何清知道白曉的脾氣,一個不順心她也什么都做得出來,這事既然她說了要退,那么何清就好出面了。
……
3個月后,唐家派人送來了聘禮,唐景最好的朋友程言一板一眼地說了唐家要與白曉訂婚的事情,在何清極力的想將大女兒許配出去的情況下,程言直接說:“她白曉就是唐氏夫人,還請?zhí)品蛉顺鰜砼c我見一面,這樣我也好給景爺交差。”
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當晚,白曉連夜跑路了。程言和何清找了一夜,也找不出這白曉的蹤跡。沒有鐵路購票和飛機購票的痕跡,從此不再聽過白曉這號人。大概這就是,人間蒸發(f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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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酒店的最高層,唐景解開領(lǐng)帶,俯瞰這京城夜景,他點開藍牙通話,“所以,這小丫頭給我跑了?”
程言有口難辯,“是呀,這可不怪我呀景爺,小丫頭連個面都沒露,但凡她敢出來,我就絕對有把握將她捆了來!”
唐景薄涼的唇角緩緩勾起一絲弧度,“知道了,不需要再找她了?!?p> 程言一愣,“不找了?那老爺子給你的遺言怎么辦?!?p> 唐景寬闊的身姿霸氣地斜倚在酒柜旁,冷言:“老爺子的遺言我會遵守,但讓我滿世界的找個女人,把我唐景當什么?”
此刻,話語堅定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