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尋找酵母的人
梅森死死盯著他手里的掛墜。
從對角巷回來后，他直接順著鐘塔樓的樓梯上去找梅森，而現(xiàn)在，眼前這個老頭一動不動在它面前坐著。
“她生前是在研究這個艾略克希爾酵母嗎？”格雷問。
“先把它還給我?！泵飞幊林樥f。
“我不敢保證你能耐住性子，不會像上次那樣把我丟出去?！备窭渍f，“只需要和我講講，然后它就會回到你手里，動動嘴唇即可，況且你也不會虧損什么。”
“好吧，”梅森說，“你是對這個艾略克希爾酵母好奇，對吧？不過我認(rèn)為我接下來說的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p> 他抑制住憤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把注意力從那個掛墜上分散開。
“是鄧布利多把她引薦給我的?！彼吐曊f?！澳菚r候我在尋找艾略克希爾酵母，有一天，鄧布利多說，要我見一見一個學(xué)生，一開始我不屑一顧，但當(dāng)那個四年級的女孩站在我面前說出她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于那個艾略克希爾酵母的信息后，我就立刻邀請她和我一起做研究，她和你一樣，對晶石學(xué)感興趣，不過那時候?qū)W到的大部分都是皮毛而已。”
梅森流露出一種十分懷念的神情，他的呼吸比以往平靜了許多，整個屋子里不再有他憤怒喘著粗氣的聲音，格雷突然意識到原來周圍這么安靜，安靜得除了鍋爐底下因燒火一直不停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以外，再無其他動靜，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深夜，學(xué)生們結(jié)束了一天的活動，已經(jīng)窩在溫暖的被窩準(zhǔn)備入睡了。
“她表示自己在旅行中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石文，于是照著畫下來了，我很欣喜。然而這并不能讓我們從中突破，我讓她第二年再去一次那里看一次，但是太晚了，那個地方毀于一場麻瓜災(zāi)難，石碑不知被埋到了哪里，再也找不到了?！?p> 梅森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他的長桌旁邊，從一本破爛的《古代如尼文詞典》下面抽出來一張破舊的羊皮紙遞給他：“你不知道我每天看它多少次?！?p> 格雷接過來，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這讓他不得不憋了一口氣。這張羊皮紙破破爛爛，已經(jīng)多處皺縮，墨水書寫字跡也有些模糊不清，他大概看了一下，那面歪歪扭扭畫了一些圖形符號，他忍著嗆咳說：“所以你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搞明白這上面的信息？”
“哼，如果我搞明白了，我早就不用在這兒了，原本我在去年夏天就該離開這兒，結(jié)果卻因為……”他突然頓住，看了格雷一眼以后視線又移開，“后來，神秘人開始到處惹是生非，弗蘭蒂就加入了鳳凰社，這件事就一直擱置，一切線索都斷了……直到有一次她突然寫信給我說這個事好像有了眉目，但是隨后……”
他像噎住了一下，咳嗽了兩聲才平息過來：“結(jié)果她就在第二天執(zhí)行任務(wù)中犧牲了，我不明白鄧布利多為什么會讓鳳凰社出現(xiàn)這么嚴(yán)重的失誤！據(jù)說那一次傷亡了不少人，我認(rèn)為他要為此負(fù)責(zé)！”
格雷盯著這幾個歪歪扭扭的畫，上面畫的有點像古代如尼文，但是他并沒有學(xué)過，如果想要靠自己研究，就只能寄希望于那本和梅森桌子上一樣的書——《古代如尼文詞典》。
“你有沒有問過芭絲茜達(dá)·芭布玲？”格雷將那個羊皮紙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抱有僥幸心態(tài)試圖從上面看出來點兒不一樣的東西，但是沒有得到突破口，單純是憑借著過目不忘，將那些圖文印在腦中。
“誰？”梅森挖了挖耳朵。
“霍格沃茨的古代如尼文教授，”格雷說，“你不會在這兒帶了這么多年還沒有認(rèn)全同事吧？”
“哼……”梅森不屑一顧，“我不需要她的幫忙，這不是翻譯不翻譯不出的問題，而是內(nèi)容完整不完整的問題，那上面缺了一些信息，弗蘭蒂當(dāng)初畫的這些圖文并不全面?！?p> “噢……”格雷，“所以，你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可以說說看嗎？”
“你自己不會試著去翻譯嗎？！”梅森大喊，“現(xiàn)在掛墜還給我！”
他伸出手，一把將掛墜從格雷手里拽過來，用粗糙干煸的手不停地擦拭那個晶體，隨后拎起來仔細(xì)端詳，他的鼻子都快貼在上面了，一番仔細(xì)檢查后才安心收進(jìn)自己的袍子里。
“那個掛墜好像對你來說很重要?！?p> “對，沒錯，都是那些該死的矮子亂跑把它從我身上撞掉的……”梅森憤憤不平地說，“但是你別想再拿它利用我第二次！”
“不過……艾略克希爾酵母這東西到底是干嘛的？”
“你無權(quán)知道——”他再次大聲嚷嚷，“除非你知道獲取它的途徑！”
“其實關(guān)于那個艾略克希爾酵母的消息，我最近得知了一點兒……”
“什么消息？”梅森眼里充滿了驚喜。
“我聽說一幫法國人在聊它。”格雷說，“他們一定知道點兒什么，但是我還沒有找到那群……”
格雷注意到梅森的臉色漸漸變差，一只手扶住了椅子背，他甚至話都沒講完，因為眼前這個老頭在他講話過程中的神情變化也太夸張了些。
“怎么了？”格雷問。
“法國人？”梅森聲音沙啞，“你是說法國人？”
“并且在對角巷。”
“他們還是來了……”梅森聲音越來越低，他的手緊緊攥住椅子背，手上的血管因為用力而更凸顯了，“那群法國佬……”
“什么？”格雷有些錯亂，“你們是認(rèn)識嗎？”
“不！”梅森緊緊盯著格雷，“不要認(rèn)識他們其中的任何人，莫里斯！”
“什么意思……”
“法國佬是來找艾略克希爾酵母的——”
“他們？他們找這個做什么，這玩意兒到底是做什么的？！”
“聽著，現(xiàn)在你不知道是有好處的，這對你有利——”梅森說，“我們不能再多聊了，還有，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兒！”
“如果你不知道它們，那就不該知道它。”這句話從格雷腦海深處飄出來，又是這樣，仿佛一切都需要得知那個艾略克希爾酵母的獲取方法后才能繼續(xù)進(jìn)展。一種煩躁涌上來，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被鄧布利多和梅森，自己明明都知道原著的劇本了，可是怎么還是這么多意外，格雷感覺他們在等待著他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但是自己卻什么信息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