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十二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知道國師說的是那白面公公,便道,“樓主今早傳了書信過來,今早該進宮的,想來樓主應該是沒見到人,就讓衣公公來接大人?!?p> 國師放下了手里的筆,每每到了祭祀的日子,按著先帝定下的規(guī)矩,她都得要提前住在了臨近觀星臺的“萬里山河”,這也是以免出了什么岔子,壞了國運。
這么多年了,她哪年不是拖拖拖的,但是也沒有說專門叫了人來接自己。
以往袁天陽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等國師吃了飯之后,在接到宮里,國師就是吃飽了想順便走走路好消食,然后到了“萬里山河”之后就可以睡午覺了,因為到了子時,她可沒有什么機會睡覺。
所以這叫人來國師府是干什么?
“讓他們進來,順便讓廚子下碗面,加點上次的牛肉醬送過來。”國師提了提自己的裙角,起身往外殿走。
衛(wèi)十二領了命,便出了門,迎面看見了暗甲,就行了禮,“暗甲大人,國師大人在里面等著呢。”
天罡樓中分了暗、影兩部,暗字部的都是跟著袁天陽的老一輩暗衛(wèi),而國師身邊的則都是安排了阮嘯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影衛(wèi)。
這暗字部和影字部同是天罡樓的人,雖然名字和師出不一樣,但是效忠都是蕭家皇室的主人。
阮嘯是先皇挑中的,而國師則是先皇和白王嚴令要保住的,所以這天罡樓的一半的影衛(wèi)都跟著阮嘯走了,而剩下的都在國師府和天罡樓了。
暗字部的人手基本都在袁天陽身邊,而國師府的人則都是留在盛京影字部的人,像衛(wèi)十二這種有數字名字的也都是從為了國師選練出來的出色死士,地位資格不比樓主的嫡傳弟子低。
面對年少有為的衛(wèi)十二,暗甲也給面子沉聲嗯了一聲。
而跟在了暗甲身后長得好看的衣公公見著了衛(wèi)十二,便露出笑臉對衛(wèi)十二行禮,“衛(wèi)大人?!?p> 這衣公公人長得秀氣好看,在一堆白面朱唇公雞嗓子的公公里面倒也是一股清流,沖著那張臉,是人看了心里面也舒服,更別說這人還是國師親自安插在皇帝身邊的人了,國師府的人也是給他面子,沒有像之前那些拿了召喚書的人一樣給踹了出去。
見人客氣,衛(wèi)十二也對著衣公公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了,衣公公,公公進去了有事便說,國師大人一大早的起來也只用了一碗金絲肉粥,肚子想必是餓著的,現(xiàn)在心情也怕是不怎么好。”
衣公公笑的好看,略帶感激的對衛(wèi)十二拱手,“謝衛(wèi)大人提點,奴省的?!?p> 衛(wèi)十二點點頭,便扭頭吩咐殿門口侍奉的侍女去廚房端碗面過來,然后便跟著暗甲和衣公公身后進了占星殿。
占星殿每日都有人來收拾屋子,但是像是國師放在地上的東西,沒有衛(wèi)十二的吩咐,那些下人也是不敢亂動的,所以占星殿內除了星軌圖,這四周都放滿了東西。
國師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之前托了那偃師游給自己做的大提琴,前世的她年紀不小,可是手上也沒干凈多少,手上因為武器而沾上的人命數不勝數,一個孩子內心總是會怕的,怕多了就有了病,心理醫(yī)生來看了,便提出了音樂療法,剛好那心理醫(yī)生修身養(yǎng)性還會大提琴,國師沒事便學了不少。
到了這里之后,雖然已經是看慣了生死,但是前世的習慣卻還是留了下來,白王也教她彈琴吹簫,但是國師也不是附庸風雅的人,學了幾年就沒心學。
最后趁著偃師游和自己一起設計占星殿的空當,便讓他順便做了一把大提琴,沒事的時候拉出來拉兩下也算是陶冶性情,免得沉不住心。
衛(wèi)十二見國師指了指那個裝了古怪樂器的木箱子,他就熟練的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拿著一張椅子放在了國師身邊。
外面的衣公公和暗甲一前一后地進了占星殿后,就站在了星軌圖的周邊,隔著三層階梯對著國師行了禮。
一雙銀眸在國師府,已然是見怪不怪了,國師看了他們一眼,點過頭,兩人也依舊時跪在了地上,沒動。
“這么多年沒見過了,見到你的時候還沒有本座高,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有點人樣了,不錯,你現(xiàn)在的地位怕是和樓主的暗甲有得一比了?!眹鴰煆拇竽竞凶永锶×舜筇崆俪鰜恚瞄_了裙子就坐在了凳子上,略過了暗甲直接就對地上的衣公公說話。
一邊的衛(wèi)十二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暗甲,知道國師是借著衣公公來內涵暗甲,想到還在房間里面“養(yǎng)傷”的衛(wèi)十三就莫名的覺得暢快。
衣公公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見,于是面色不改,臉上的笑也有幾分真的意味,“國師大人這是折煞奴了,奴畢竟是皇上撐起來的奴才罷了,要是沒點人樣,這站出去也不好說不是,至于比不比的……奴怎能夠和暗甲大人比呢?!?p> 衣公公名字叫裴衣,現(xiàn)在在宮里,那可是跟在皇帝身邊的一個大紅人,面容俊俏倒罷了,這心也是生了顆玲瓏心,嘴上的話也是花里胡哨的捧人話,要是一時不察都能夠被人給忽悠過去了。
看著裴衣現(xiàn)在的模樣,國師一想起多年前渾身是上又骯臟不堪的小裴衣就忍不住笑了一聲,這么多年過去了,風水還真是輪流轉呢。
半跪著的暗甲也已經習慣了國師對自己的冷漠,但是拿他和一個閹人比,卻是是有些過分了,但是他是來“保護”國師的,是給袁樓主辦事的人,要是連這點諷刺都受不了,她那他還當什么暗字部的首領。
而暗甲因為看見了國師府的人將皇帝派來的人給轟出去,所以看見衣公公拿著樓主的令牌的時候,暗甲生怕辦砸了差事會怪罪到自己頭上,便自己做主把衣公公給帶了進來。
要說這衣公公為什么是國師府出去的,也是好些年之前的事了,莫約十多年前,也不知道是國師從哪里扒拉出來的一個孩子,入了主子的眼便送到了皇帝身邊跟著,這么多年過去了,地位都可以和……宮里的娘娘相比了。
祝云
有沒有小可愛呢? =3= 跨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