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十月,兗州白馬縣,就是關(guān)羽斬顏良時的那個白馬。
李斜終于有當上老大的感覺了。
才一年時間不到,就從一個小小的伍長升到比千石的司馬,還兼任了白馬縣令。
不但有軍職,還有了政職,劉備此時應該也只是高唐縣令。
沒想到自己竟然和三國大佬之一的劉備混到了同一起點。
當然,還是差那么一點的。
劉備手里有自己的兵馬,而李斜手里的這一千兵馬,現(xiàn)在也還統(tǒng)屬于夏侯惇。
李斜還是夏侯惇的屬下,不過他自己領(lǐng)兵駐守一方,營中他最大現(xiàn)在。
曹操為東郡太守之后,總兵力已有近兩萬人。
李斜的這一千人屯在白馬,主要是防備董卓洛陽方向的兵馬,也相當于是前鋒了。
所謂高處不勝寒,升官了,責任也就重了。
李斜之前的破陣營只有五百人,現(xiàn)在有一千人,是真正的一個營了。
同時還有兩百匹戰(zhàn)馬,李斜組建了一個兩百人的騎兵隊。
雖然身為縣令,但縣務都交給縣丞和功曹縣尉去處理了,他只專心練兵。
他知道,再過不久,黑山賊就會來侵犯東郡,之后便是一直打打打了。
這安生的日子已所剩無多。
天還沒亮透,李斜就吹響起床號,把所有士卒都喊起來了。
這不是他一時興起,而是每天都是這樣的操作。
他的兵士也習慣了。
李斜經(jīng)常和兵士說笑,但軍紀非常嚴明,有一次他自己起晚了,罰了自己一天不吃飯。
當所有人都集合好之后,李斜例行訓話。
不過他今天想講些不一樣的。
雖然李斜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但在此生活已將近一年,已習慣了現(xiàn)在的生活。
之前的那些記憶,已經(jīng)變得非常遙遠,遙遠到似乎已經(jīng)不可見了。
他前世的兄弟朋友很多,現(xiàn)在的兄弟也很多。
他筆挺地站在陣前一個五尺高的臺上,看著底下那一千個兄弟。
這些兄弟沒有真正的上過戰(zhàn)場,他知道再過不久,這里的大部分人可能就不在了。
所以,為了能讓大家盡量不要掉隊,他才會那么認真的讓大家訓練。
畢竟自己厲害了,不但能殺敵,還能自保。
他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大聲說道:“諸位兄弟,你們之中有一半是新加入的兄弟,或許還不了解我。我對你們向來只有八個字的要求,那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斜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接著又說道:“唔,既然你們加入了破陣營,就要記住我們破陣營的口號。兄弟們,破陣營的口號是什么?”
“勇往無前,退后者斬?!?p> 一千人齊聲大喊,這一句口號是他們每天都要喊的,已經(jīng)喊得非常順溜了。
李斜底下這一千人有一半是東郡兵,他本來要求曹操給他丹陽兵,沒想到曹操卻反問了他一句:“你這一營兵都要丹陽兵,你意欲何為啊?”
李斜一聽懵了,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竟然會對曹操提這種要求。
還好曹操信任他,仍然讓他統(tǒng)兵,只是從東郡兵里給了他五百人。
在龍亢時李斜手里的五百兵不叛不亂,曹操就知道他們?nèi)夹е依钚薄?p> 如果再給他五百丹陽兵,那他這一營豈不是一條心了。
要是李斜真的反水了,那豈不是麻煩。
給了他一半東郡兵,這些東郡兵都是家在東郡,多少也會讓曹操更放心點。
李斜接著說道:“黑山賊你們都知道吧。據(jù)我所知,他們很快就要侵犯東郡。所以你們一定要加緊訓練,到時有你們殺賊立功的時候,我也希望你們殺賊了,全部都可以活著回來領(lǐng)賞?!?p> “今年二月時,我也只是一個伍長,一年不到,我就升到了現(xiàn)在的官職。我相信你們也行,只要你們夠勇猛,不怕死,多立功,拜將封侯那都不是問題?!?p> “大家不要怪我每天那么早拉你們起來訓練,我也知道你們很少有怨言,這讓我很欣慰。喝酒時咱們都是兄弟,但上了戰(zhàn)場我就是你們的長官,你們到時若有敢退后者,我必斬不赦。聽明白了嗎?”
“明白?!彼麄凖R聲大喊回答。
李斜每天都和軍士們一起訓練,因為他也要上戰(zhàn)場,他想把自己練成像關(guān)羽那樣的萬人敵。
到時候如果關(guān)羽不降曹操的話,就由他去斬顏良。
為什么想要斬顏良,因為李斜知道,曹操和袁紹無論怎樣都必有一戰(zhàn),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
至于袁紹,他聽取了曹操的謀略,現(xiàn)在正領(lǐng)兵進屯東郡頓丘。
袁紹是渤海太守,但他并不回渤海。
他現(xiàn)在是聯(lián)盟軍的盟主,雖然聯(lián)盟已經(jīng)名存實亡,他也還是盟主。
不回渤海的主要原因是不想再被冀州牧韓馥卡脖子。
袁紹進軍頓丘的目的其實很明確,就是要給韓馥壓力,要他讓出冀州牧之位。
他還拉攏了韓馥的部將曲義,讓曲義反叛韓馥。
韓馥征討曲義時戰(zhàn)敗了。
袁紹又派逢紀去聯(lián)絡公孫瓚,讓他率兵南下,給韓馥施加壓力。
他這邊又屯兵頓丘,兵馬頻頻調(diào)動演練。
南北夾勢,給了韓馥雙重壓力。
韓馥連反叛的曲義都打不贏,哪能同時對付南北公孫瓚和袁紹兩軍。
壓力夠了之后,替袁紹說話的人出場了。
袁紹的家世聲望自不必說,他本人的聲望也是響當當,很多豪杰都歸附到袁紹麾下。
韓馥是穎川人,他召了一批穎川人為屬下,像荀諶、辛評、郭圖等如今就在韓馥州牧府謀職。
他屬下的這些穎川謀士,卻都是為袁紹設謀。
荀諶首先就對韓馥說道:“公孫瓚已舉兵南下,諸縣叛而應之。袁車騎又引軍北上,其意不可知量。將軍如今已處危險之勢啊?!?p> 韓馥不是不知,只是他向來少謀難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聽荀諶這么一挑明,急忙問道:“那我該當如何?”
荀諶道:“將軍自料寬仁容眾,為天下所附,可與袁氏比嗎?”
“我不如袁?!?p> “臨危吐決,智勇出眾,可與袁氏比嗎?”
“不如”
“世布恩德,天下家受其惠,可與袁氏比嗎?”
“我亦不如?!?p> “渤海雖為郡,其實力卻如州。如今將軍有此三不如,而久處在袁氏之上。袁氏乃一時之豪杰,必不愿久在將軍之下。況且公孫瓚又提兵南下,其鋒銳不可當。如若南北兩軍夾擊,兵臨城下,則將軍必臨危亡。
將軍乃袁氏故吏,現(xiàn)在又是同盟,不如舉冀州以讓袁氏。則袁氏必厚德將軍,同時北阻公孫瓚,定州安民。將軍因此而有讓賢之名,自身家人亦得安于泰山。愿將軍勿再遲疑。”
韓馥還在猶疑,畢竟以州相讓,這有幾人能做到。
穎川的辛評和郭圖、高干等又從旁相勸。
韓馥經(jīng)不住這些人威逼之辭的勸說,終于同意將冀州牧之位讓給袁紹。
雖然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騎都尉沮授諫阻。
但韓馥已決定讓出冀州,誰勸都沒用了。
后世很多人都認為韓馥傻,以他當時的處境,不讓出冀州他也守不住,最后也只會讓自己家族滅亡。
現(xiàn)在讓出冀州,至少他和家人還能茍活于世。
他搬到中常侍趙忠的故舍去住,將刺史府讓給袁紹。
又讓兒子親自送印綬到頓丘去給袁紹。
袁紹按規(guī)定以韓馥為奮威將軍,但卻是一個光桿將軍,連一個兵都沒有。
袁紹領(lǐng)兵入鄴城,正式成為一方大佬,加入三國爭霸俱樂部。
此時是初平元年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