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君擎原本淡漠的目光漸漸變得驚訝起來。他通過靈力的不斷壓制可以感覺到,君瀾的實力雖然遠不如自己強大,但神魂中蘊含的某些力量,他的靈力根本無法窺探,甚至都無法靠近。就像是遇到克星一般,自行退散。
即便是這樣,君瀾也被這股靈力壓制限制的極其痛苦,君擎看著君瀾這般模樣,也是有些于心不忍,正當(dāng)他猶豫著要不要將靈力收回之時,唐三臉上終于流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神色略微牽動了一下,緊接著雙色異瞳之中流光一轉(zhuǎn),兩束光芒自君瀾眸中沖出。
在這股光芒的催動之下君瀾的整個軀體變成了血紅色,四周則是形成了一道道淡藍色光盾,光盾之上電芒閃爍。
也就在此時,那原本束縛壓制著君瀾的靈力被抵擋了大部分。
君擎見狀緩緩收回剩下的靈力,他抬頭看著滿身血紅的君瀾,手指輕點著桌面,片刻之后,淡淡的道:“現(xiàn)在我們可以說些真話了吧?!?p> 隨著壓制君瀾的靈力消失后,他的身體也逐漸回歸正常,只是那淡藍色光盾,仍然緊緊簇擁著他。
“自然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有幾個問題想先問問父親?!本秊懩樕杭t,但仍然盡力保持著淡然。
“哦?說來聽聽?!本婵粗鴱娧b淡然的君瀾,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父親總說我跟若若的身份似乎不一般,但以今日父親的表現(xiàn)來看,應(yīng)該也不只是一個域主這么簡單吧。那父親又是誰呢?又為何會在此?”君瀾眸中精光一閃,頗有深意的道。
君擎聞言只是一笑,并沒有急著回答。他慢慢起身,走到君瀾身邊,伸手剛想觸碰君瀾,就被淡藍色光芒形成的光盾擋了回去,隱隱之中,有電芒沖進了君擎的身體,只是一瞬便又消失了。
君擎見狀淡然的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嘆道:“我沒什么身份,一個戰(zhàn)敗逃亡的廢物罷了。與你相比,我身上的秘密并不多?!?p> “還請父親詳述。”君瀾拱手道。
君擎扭頭看了他一眼,坐在主座之上,臉上露出點點懷念之意:“以你表現(xiàn)出來的東西來看,你知道的應(yīng)該比我還要多,那些廢話我就不多做介紹了。大千世界分為三千星域,可實際上,又不止三千個星域。你應(yīng)該知道吧?”君擎問道。
“是這樣,若是不算小世界的話,大千世界的星域也有七八千個了。只是很多星域的實力太弱了,并不足以進入三千星域的行列,像這般星域,除了本土修士,基本沒人知道?!本秊懴肓讼?,回答道。
“你說的沒錯,現(xiàn)在我們所處的天玄星域就是如此,它并不在三千星域之中。我之前所生活的星域亦是如此。它名為清秋星域。百年之前,我就生活在清秋星域的主大陸清秋大陸。那時我還只是個和你一般年紀(jì)的少年,在家族的庇蔭下生活的無憂無慮?!?p> 君擎頓了頓,眼中的哀意一閃而過,繼續(xù)道:“突然有一天,神域的人來了,他們打著某位神君的旗號,要將整個清秋星域納入他們那位神君大人的地盤里。我父親自然不愿將一輩子的基業(yè)就這樣送與他人,就拒絕了。幾天之后,他們帶人攻打了整個清秋星域,十個大陸,沒有一個勢力能夠免于戰(zhàn)亂,而那些選擇歸順的勢力也沒能避免。整個清秋大陸幾千億的修士,最終活下來的,只有我和你剛叔幾人。”君擎沙啞的道。每當(dāng)他想起這件往事的時候,,他的雙眼已然通都會有一股憤怒直沖心神,只見他雙眼已然通紅,雙肩不停地顫抖著,久久不能平復(fù)。
君擎長出口氣,待得心情平復(fù)下來,方才繼續(xù)道:“我父親以他的性命換來了我的逃離。我?guī)е銊偸逅麄儯宦诽优埽家呀?jīng)數(shù)不清途中去過多少星域了。過了很久才來到這里,商議了許久才決定留在這里。但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創(chuàng)建勢力,就只在這么一處偏隅之地,創(chuàng)立了君域?!本媛牡?,
君瀾靜靜的聽完君擎說話,直到他說到神域之時,君瀾的臉色一瞬間變了,他與林若若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了凝重之意。
神域的實力遠遠超過其他星域,他們?nèi)羰瞧鹆饲址钢?,那就相?dāng)虎入羊群一般肆意虐殺,后者根本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也正是因此,在神域中,有最重要的一條規(guī)矩,那就是神域之人不得干涉參與三千星域的任何事宜,違背者會收到全神域的追殺,因此君擎方才所言,若是放在神域,定會引起一場新的動蕩。
君瀾沉默了一陣,試探性的開口道:“父親,那神君的名號....你還記得嗎?”
君擎眼中彌漫著重重的怨恨之色,冷冷的道:“我當(dāng)然記得,我怎么可能會忘記,那領(lǐng)頭之人自稱斗戰(zhàn)勝佛,而那神君的名號,滅天神君,哼,真是狂妄。”
君瀾一愣,頓時一股陰寒涌上心頭,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做過,也沒有讓手下勢力做過這種事,而那所謂的斗戰(zhàn)勝佛,他也從未聽說過,這一切.....仿佛都在針對他。
“罷了罷了,這些事情說起來也沒什么意義,先說說你吧。到底是誰,我的瀾兒又去了哪?”許久之后,君擎擺了擺手,看似不在意的道。
......
“我就是君瀾,就是父親的兒子,只是我轉(zhuǎn)世而修,記得前世的記憶,擁有前世的一些能力罷了?!本秊戇t疑了一陣,還是開口道。
君瀾心里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本來像轉(zhuǎn)世這種事情根本不能告知他人,畢竟能夠轉(zhuǎn)世的人都是這世間的頂級強者,這種人身上的秘密怎么會少?
轉(zhuǎn)世之前,他們實力強大,根本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而轉(zhuǎn)世之后,實力神魂都要重新修煉,這時的他們其實就像是行走的寶藏一般,一但被發(fā)現(xiàn)了轉(zhuǎn)世者的身份,極有可能是被擄走,強行提取神魂中的法則之力。
所以,除了是極其可靠的人,沒有轉(zhuǎn)世者愿意說出自己的身份,而君擎,對于君瀾而言,那是兩世為人中自己的第一個親人,他自然信得過。
“轉(zhuǎn)世?那你前世是誰?”君擎有些疑惑。
“正是,神域西天,滅天神君君瀾?!本秊懗脸恋牡?。
“你說什么?”君擎頓時暴起,面色鐵青,拳頭握得嘎吱做響,雙眼血紅的盯著君瀾,體內(nèi)的靈力盡數(shù)外散,將君瀾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那本護著君瀾的淡藍色光盾,也都瞬間破碎。
這次與方才那次不同,君擎此時的殺意已經(jīng)到了極致,再無半點留手的意思。
君瀾面露無奈,但這時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君擎捏著他的脖子將他狠狠提起,只要用力一握,就能徹底殺了他。
一邊的林若若見狀連忙道:“域主等一下,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我跟隨我家君上幾百年,君上從未離開過神域,更何談滅域?”
君擎冷笑一聲,手中慢慢用力,君瀾頓時面色漲紅,呼吸困難,想要說話但根本無法發(fā)聲。
林若若很是擔(dān)心,眼眶中淚珠流轉(zhuǎn),連忙道:“無論如何,君上都是您的兒子,您為什么就不能讓他先解釋解釋呢,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逃離。”
但她說的話,根本沒有讓君擎改變一點想法,正當(dāng)她絕望之際,大殿之中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域主您這是這作甚?”來著正是吳剛,見得君擎這般模樣,也是連忙道。
“吳剛,我找到兇手了,就是他,我的好兒子君瀾!”君擎扭頭看了一眼吳剛,冷笑道。笑聲中蘊藏著濃重的殺意。
“無論如何,您先放下少主,您這般一口咬定少主就是元兇,屬實不妥啊。先讓他解釋解釋,若是失手錯殺了少主,您這一輩子都會后悔啊?!眳莿倓竦?。
君擎深深的看了一眼吳剛,又看著面露痛苦之色的君瀾,深深出了口氣,這才放下君瀾,收回靈力,坐回主座,道:“我給你解釋的機會,你說吧。”
君瀾摔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的林若若見狀連忙將君瀾扶起。君瀾揉了揉喉嚨,苦笑著道:“我確實身處神域,也確實名號為滅天。但在神域之外根本沒有我的勢力。至于您說的斗戰(zhàn)勝佛,我可以很確定的說,我手下并沒有這么一人。”
君擎面色復(fù)雜的看著君瀾,再怎么說,君瀾都是他的孩子,唯一的骨肉,他也有些下不去手,但血仇不得不報。
“您如果不信的話,我也沒有什么辦法,我的命,你拿走便是?!本秊憟远ǖ牡馈?p> 君擎五指敲打著桌面,敲打的頻率越來越快,這也能看出君擎心中有多亂,
君瀾再沒有開口,此時他再說什么都沒有用,這一切都要看君擎怎么想,怎么做,不過在他心里倒是牢牢記下了一件事,神域之中有人違背規(guī)則還盜用別人的身份,他日回神域之后,定要仔細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