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府兵的戰(zhàn)力是不是有所不足,難堪大用?”
事關重大,李繼儼還是有些疑慮。
府兵制畢竟是一種淘汰的制度,歷史已經證明了,它是有其局限性的。
唐玄宗之所以選擇廢除它,就是因為選來的府兵在戰(zhàn)事中不中用,戰(zhàn)力削弱的厲害,根本沒有募兵好用。
“世子的顧慮也有道理,府兵確實是因為不堪用而被放棄,但這些并不意味它是錯誤的。”
趙明臣認真地想了想,進言道:“任何事物都有它的長處和短處,我們不能因為它的局限而完全忽略它的優(yōu)點。”
“府兵的戰(zhàn)力的確不如募兵,但也差的有限,我們完全可以通過訓練進行彌補,爭取縮小存在的差距?!?p> “況且,下官認為這是當下最適合我們秦州的選擇,比起募兵它更有優(yōu)勢?!?p> “是啊,你說得對,的確挺適合我們。”
李繼儼被趙明臣說動了,對府兵制有了很大的興趣,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是這么想的,府兵制實行起來對我們很有利,就是真實戰(zhàn)力還是有點令人擔憂,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如兩者皆用?!?p> “兩者皆用?”
“正是,我是這樣考慮的,我們在秦、成兩州大范圍地訓練府兵,增強我們的兵力?!?p> 李繼儼搖搖腦袋,用力地擺手說道:“但仍然保留一萬募兵,用來彌補不足。”
“這一萬人馬要的是精銳中的精銳,訓練要比尋常募兵更為嚴格,在戰(zhàn)事中一定要發(fā)揮出來領頭羊披荊斬棘的作用?!?p> 李繼儼呵呵笑道:“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趙明臣略做思索,揚眉行禮回道,“是下官考慮不周,還是世子的辦法更為穩(wěn)妥。”
“好,既如此,那我們就這樣定了。”
李繼儼下定決心,就這么干了,“我馬上傳書給楊震,讓他馬上趕回秦州,和他商量后,我們一起在兩州一起執(zhí)行?!?p> “對了,你籌謀許久,應該已經有初步的規(guī)劃了吧。”
趙明臣正言道:“不錯,下官對秦州還算是比較熟悉,經過這段時日的籌算,有了一些想法,這才今日來找世子。”
“因為秦州自去年擴充兵力之后,本地合適的兵員已經不多,根據具體情況,下官認為秦州只能建立三個折沖府,每縣各一個,總共大概三千余人?!?p> “另外下官還想在秦州本部也設立,吸引隴右的流民百姓,依據我們現在的財賦糧餉來看,還可以有兩到三個。”
“至于成州那邊,我不清楚,還需等楊大人回來?!?p> “嗯,按你說的,那秦州這邊到時候可能就會擁有五千多人的府兵?!?p> 李繼儼仔細斟酌,心中暗自計算后,高興地說道:“很好,趙大人真乃國士之才,這已經超過我這次想要擴兵的人數了,如果此事能辦成,我一定會為趙大人擺宴慶功?!?p>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他本來的打算落空了,可趙明臣卻給了他意外之喜,讓他有了更好的選擇。
“成州那邊雖歷經戰(zhàn)爭,剛剛收服不久,但原本人口就只比秦州略少,在各縣設置折沖府,加上上次李繼儼降服的人,人馬必不會少于兩萬人?!?p> “這樣的話,未來若有戰(zhàn)事,極限動員,我手中的人馬可以超過五萬這個關口,情況好的話還可以更多?!?p> 李繼儼心里預估了番,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看來事情大有可為??!”
…
李繼儼送走趙明臣,一回到后宅,剛到門口就發(fā)現朱清瑜布好了晚飯,坐在桌前還在等他。
“清瑜,你怎么還沒有用飯,這么晚就不用等我了?!?p> 李繼儼見自家夫人身姿溫婉地端坐在那里,心里不由一暖,有些心疼地說道。
“還是等夫君回來一起吧,妾身一個人孤單地用餐也很無聊?!?p> 朱清瑜起身,輕笑著把李繼儼迎進屋內。
李繼儼沒有說話,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嘗了兩口菜。
他有點喜歡和朱清瑜相處的氛圍了,平平淡淡,卻又別有一番韻味。
和她呆在一起,李繼儼的心都感覺平靜了下來,暫時忘記了白日的煩心事。
“以后不必這樣了,我處理起事物來說不準時間,什么時候回來我自己也不清楚。”
李繼儼看著帶著疲倦之色的朱清瑜,柔聲叮囑,“你是第一次來隴右,這里的氣候環(huán)境比中原之地更加酷烈,要照顧好自己啊?!?p> “夫君放心,妾身身子打小就不錯,來到這里后,也沒有感到什么不適,一切都挺好的?!?p> 用過飯后,小酌了兩杯茶,舒緩了下胃,略做休息,就直接安寢了。
兩人并肩躺在床上,蓋著同一床被子,李繼儼側目而視,合著雙眸的朱清瑜修長的睫毛映入眼簾,在紅潤臉蛋的襯托下,格外動人,讓人想入非非。
不過看著熟睡的朱清瑜,顯然白天真的累著了,他也只能收取自己躁動的心,深吸了兩口氣平復下來。
他發(fā)現自己或許真的有點喜歡上她了,也難怪,長得美麗動人,性格又好,很難讓人不動心。
“也不急在一時,來日方長嘛?!?p> 李繼儼嘴角微微撇起。
再相處一段時間,加深加深感情,相信一切自然會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