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真的要離這小狐貍遠(yuǎn)些!
又過了約摸盞茶功夫,曲落觴放棄了親近冷玉澤的打算,這才想起此行還有另一個目的。
她起身走向金氏的女子席,在金惜如身邊站定,“金五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金惜如正絞盡腦汁想著詩詞,抬眼見了曲落觴,很是詫異,兩人自來沒有私交,若說有什么可以私下聊的,只怕就是......兩人的死對頭都是同一個人——金惜夢。
金惜如跟在曲落觴身后來到園林中的一個僻靜處,曲落觴霍然轉(zhuǎn)身對金惜如冷顏道:“金五小姐,有人叫我來轉(zhuǎn)告你,你惦記錯了人!”
“曲三小姐,這話......什么意思?”金惜如不明所以,這曲落觴不是傾慕冷玉澤嗎?如今她可沒有再覬覦冷玉澤的心思了!轉(zhuǎn)告......又是誰要她來轉(zhuǎn)告的?
曲落觴冷笑一聲,“說什么軒轅五公子傾慕于你,是你想要攀上人家吧!”她走近了金惜如,威脅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再癡心妄想,否則,這后果只怕你承擔(dān)不起!”說罷,曲落觴轉(zhuǎn)身離開了。
金惜如心中驚疑不定,自然是無心吟詩作賦了。
詩會一結(jié)束,金惜如歸心似箭。回到二房,她立刻便去找衛(wèi)氏商量。
衛(wèi)氏左思右想,雖然還是沒能猜到是誰讓曲落觴來警告金惜如,卻還是決定放棄釣軒轅玨這只金龜婿的主意,“看來,咱們還是要換一個人!”
“母親,咱們這次還是從長計議吧!”金惜如本就不想嫁給軒轅玨,倒是沒什么不舍的,只是她實在受不了這般換來換去了。
衛(wèi)氏娘兒倆正列舉著中普所有嫡房的貴公子們,一個個考量著,卻不知同在恩街上,也有人在考量著她。
“喬凌,今日那位金五小姐,真是甚合我意呀!”也不知是醉酒還是思及美人所致,曲天觴清瘦的面頰上泛著潮紅。
喬凌在一邊輕啜著美酒,笑道:“聽聞這位五小姐不是嫡房所出,只怕配不上曲兄?!?p> 曲天觴手一揮,“沒關(guān)系,給我做個貴妾綽綽有余了,等家父成了太宰,我曲天觴的正妻,只能是金枝玉葉!
夜幕已深。
金惜夢嗖地竄出了涼居,來到一處林間空地。一襲籠罩于月光之下的雪白身影已然等在那里。
“師......師父!”這一聲喚出來,金惜夢渾身都覺得不對勁兒。
軒轅玨回眸,尷尬地“嗯”了一聲,顯然比金惜夢更別扭。
金惜夢緩步走到他身前,垂眸道:“師父,可以教我煉體秘術(shù)了嗎?”
“把手伸出來?!?p> 金惜夢依言將右手伸出,軒轅玨伸手一揮,一根串著一塊晶石的紅繩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手腕上。金惜夢好奇地端詳那紅繩,豈料它竟?jié)u漸消失了,在金惜夢手上只留下一條淡淡的紅印,“這是什么?”
“這是能隱去你身上氣息的晶石,有它在,一般的術(shù)士不會發(fā)現(xiàn)你的秘密!”軒轅玨耐心地為她解釋,“但是相應(yīng)地,戴上它你也無法使用靈力?!?p> “什么?!”金惜夢驚叫,“這怎么行!”
軒轅玨看著她猛擦那條紅痕,不禁失笑,“這是一種封印,沒有解印咒語,你是解不開的!再有,宗門有規(guī)矩,除非不得已,不得對凡人使用靈力!”
“嗯?”金惜夢抬眸,疑惑道:“可是,你不是曾對孟清煬用過靈力......”
“嗯咳!”軒轅玨打斷她,眼神隱隱有些慌亂,“此事不許再提!”
“哦!”金惜夢竊笑,卻不敢惹惱了他,只得乖巧地答應(yīng)下來。
接下來,軒轅玨為金惜夢傳授了宗中煉體的秘術(shù),便陪在她的身邊護(hù)著她修煉。
“他今日似乎有心事?”金惜夢偷眼看軒轅玨,見他閉目打坐時雙眉都在輕蹙著,心中暗忖,“難道他不愿收我為徒?”
一連三個夜晚,金惜夢都覺得軒轅玨對她態(tài)度疏離,不似從前。
天快要放亮了,軒轅玨睜開眼,對金惜夢道:“你該回去了?!?p> 金惜夢起身,遲疑挪著步子,忽而轉(zhuǎn)身,“師父,你的宗門中有不是人的弟子嗎?”
“不是人?”軒轅玨被金惜夢問得怔住了,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金惜夢的意思。
金惜夢解釋道:“我是說,像我這般的妖族,你的宗門定然不屑于收為弟子吧?”
看著這丫頭垂首委屈的模樣,軒轅玨覺得好笑,卻又忍不住逗她,“你可知自己犯了大錯?”
金惜夢見他突然嚴(yán)肅起來,卻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只好愣愣地認(rèn)錯,“徒兒知錯......”
“錯在何處?”
“徒兒......不知?!?p> “不是‘你的宗門’,是‘我們的宗門’!”軒轅玨忍俊不禁,“兩儀宗主張對萬物生靈一視同仁,只要心懷善念,不行惡事,是何族群無關(guān)緊要!不過宗中除了你,倒真是沒有其他族群的弟子?!?p> 金惜夢抬頭,懷疑道:“真的?那你為何如此愁眉不展!”
“我......沒什么?!避庌@玨看向金惜夢,欲言又止,“快回吧!”
看著金惜夢滿腹疑慮地離去,軒轅玨搖頭苦笑,“看來今后,還真的要離這小狐貍遠(yuǎn)些!”
“什么!貴妾?這不可能!”金俊文和衛(wèi)氏怫然起身,將曲家派來的一位媒婆轟了出去。
金惜如進(jìn)來,也是一臉的委屈,“父親,這曲蔚是伯伯的下屬,竟敢這般放肆!”
金俊文嘆息,“聽你哥哥說,他們書院的人現(xiàn)下都知道,曲家送個女兒進(jìn)宮之后,這太宰之位早晚是曲蔚的,曲天觴才敢這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衛(wèi)氏卻思索了一會兒,“夫君!我如此費(fèi)心將如兒培養(yǎng)成中普出挑兒的閨秀,自然不能給人家做妾,不過......若是能嫁給曲天觴做正妻,倒是......”
“母親!那曲天觴外出游學(xué)都能納一堆美人回來,女兒若是嫁給這樣的人,還不如去死!”金惜如憤然道,同樣是朝翠暮紅的浪子,嫁給曲天觴,還不如軒轅玨呢,至少軒轅玨生得好看......
金俊文也點(diǎn)點(diǎn)頭,“這曲天觴確實不是良配!”
衛(wèi)氏見狀,只好不再言語,心中卻未絕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