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記得你
“剛才那個陳教授,怎么會對一個小孩子有那么多偏見呢,好像怕你和一歌接觸一樣。還有這個陳院長,之前我就覺得不對勁,但是一直沒找到到底是哪里不正常?!?p> 王伯話音剛落,陳院長也把一歌領(lǐng)到了他們面前,“一歌,這個大哥哥大姐姐今天是專門來看望你的?!?p> 一歌被他這么用力一推,直接就到了溫寒他們面前。
“我認得你?!?p> 一歌好不容易終于開口了,不過不是對著溫寒。
“是嗎?”
喬佳木也覺得有趣,特意彎腰和她講話,這個孩子雖然外表看著冷冷的,誰知道是不是偽裝呢。
“你是之前住在我家隔壁的那個大哥哥?!?p> “記憶力不錯?!?p> 喬佳木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一歌倒是和他印象里那個喜歡抱著娃娃的女孩子大不相同了,現(xiàn)在長得越來越像她媽媽。
陳院長本來想把他們請回辦公室里,不過被溫寒拒絕了。
“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就在室外走走好了?!?p> 陳院長也沒有多說什么,自己先回了,讓他們有事派人招呼一聲。
王伯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福利院也不小,雖然來之前董事長讓他多注意一下溫寒到底要干嘛,不過他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貓膩,也就懶得再守在他們身邊。
喬佳木和溫寒帶著一歌去了小操場,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操場上沒有別人。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莫名有些詭異。
溫寒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問出口,不過她還沒張嘴,一歌突然指著喬佳木。
“大哥哥,你能去遠一點的地方待一下嗎,我有悄悄話想要和這個姐姐說?!?p> 喬佳木的目光在她們兩個身上徘徊了很久,在溫寒點頭之后這才走遠了些,不過依舊在視線之內(nèi)。
“你知道我是誰?!?p> 溫寒很篤定,她可以從一歌身上讀出來,她一定知道什么秘密。
“4月19號那天被綁在我家地下室的女人就是你?!?p> 溫寒大駭,她以為一歌只是覺得她眼熟,畢竟當(dāng)年她也不過才七八歲的樣子,可沒想到竟然記得這么清楚。
“你還記得些什么?”
溫寒有些用力過猛,沒有控制住自己,牽制住一歌的雙臂,迫使她抬頭望著自己。
“我還記得,那天你叫了很久的救命,可一直都沒有人來救你,直到那個叔叔到了?!?p> 一歌似乎預(yù)料到她的反應(yīng),故意停頓了一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那個叔叔他是來殺你的!”
忽地剛才束縛自己的力量被撤了回去,一歌看著溫寒失魂落魄的樣子,繼續(xù)自顧自地說著,“他用繩子綁住了你的腳和手,還用東西把你嘴給堵住了,然后掐著你的脖子,當(dāng)時你的臉很紅很紅,還對著我翻了白眼。”
聲音雖然不大,只能被她們兩個聽到,可這對當(dāng)事人來說,是難以觸碰的傷痛。
“后來呢,后來你還知道些什么?”
溫寒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當(dāng)時自己被那個男人掐的昏死過去,等到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繩子已經(jīng)被割斷,面前的地板上還放著一袋牛奶和一塊面包。
即使當(dāng)時她饑餓難耐,可還沒有大意到吃下那些來路不明的東西,于是嘗試拖著破敗的身子跑了出去,沒想到從地下室走上去,一直到出了大門,都沒有人來攔著她,就這么順利地離開了。
“后來,我就假裝有人回來,把那個男人嚇跑,再拿著美工刀把你身上的繩子解開了呀,還有呢,我就站在二樓樓梯的拐角看著你一瘸一拐地跑掉了。”
“是你救的我?”
溫寒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最初她還有想過當(dāng)時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還想過是不是因為歹徒臨時改變了主意,打算放她一馬。
“不然呢,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
溫寒瞳孔震驚,一歌她現(xiàn)在才幾歲,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些話。
“就是因為我放了你離開,那個男人回來后他遷怒于我媽媽,最后害了她!就是因為救了你,我的一生都毀了?!?p> 一歌到底還是小孩子,就算假裝地再堅強,可眼淚已經(jīng)不自覺地滴答下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媽媽她——”
溫寒蹲下來看著她,她想要知道后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她在一無所知的時候,就害得這個孩子失去了媽媽。
“陳老師好!”
一歌突然擦了擦眼淚,對著溫寒身后的人大聲問好。
溫寒扭過來,看到陳沖正走到她們面前。
“這是怎么了,一歌怎么還哭了?”
這副惺惺作態(tài),溫寒鎖了眉頭,和剛才提醒她離一歌遠一些大相徑庭。
“陳老師,這個大姐姐說她是我媽媽的表妹,這是第一個來福利院看我的親人,我太激動了,沒控制住哭了。”
一歌說著靠近了溫寒,特意摟了摟她的胳膊,示意她也說點什么。
“對,這孩子的媽媽當(dāng)初和男人私奔,再也沒和我們聯(lián)系過,前段時間我聽說她在這里,才找過來的?!?p> 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羞愧,溫寒沒想到她活了這么多年,演技竟然還不如這個比自己小了近二十歲的小姑娘。
“親人見面,應(yīng)該開心才對,快別哭了,看的人怪心疼?!?p> 陳沖安慰了她們幾句,也就識趣地走開了。
溫寒覺得這里人多耳雜,不太適合再說這些,只能暫時收住了好奇心,牽著她往回走。
喬佳木看到她們兩個情緒都很低落,而且一歌似乎還哭了,想說些什么,不過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口。
“陳院長,一歌她是我已經(jīng)去世表姐唯一的女兒,如果可以的話,我能把她接出去住兩天嗎?”
溫寒牽著一歌請求院長,這個孩子表情淡淡的,沒有反對。
“這個啊,不是我不相信你,畢竟佳木和王助理都過來了,可現(xiàn)在快要小考了,要不然還是等到一歌考完試,暑假時間長,你愿意把她接出去多少天都沒問題。”
這確實是個問題,溫寒把一歌拉到了一邊,詢問她的意見。
“那你還會再來嗎?”
“會?!?p> “當(dāng)年我就盼著你能回來,可是你沒有?!?p> 一歌的表情有些哀傷,陷入了回憶。
最初她媽媽被警察們帶走,他們都說她是瘋子,沒有人愿意相信她們母女,當(dāng)時那么孤獨無助的時候,她竟然很期盼溫寒能夠回來,就算給她一個擁抱也好。
“對不起?!?p> 溫寒知道她當(dāng)年這件事處理得很完蛋,做了這么多年的縮頭烏龜,如果不是收到了那封信,她或許還會一直自我欺騙下去。
“那好吧,我等著你。”
本來溫寒蹲在她面前,自責(zé)地低下了頭。
一歌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不過很快就又恢復(fù)正常。
“不過,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了?!?p> 為了學(xué)業(yè),溫寒還是沒能把一歌帶出來,坐車回去的時候,心里一直想著這件事。
“別擔(dān)心了,都是為了她著想,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她在上嘉市找一所寄宿中學(xué),這樣的話,放假的時候你可以去接她?!?p> 喬佳木單純地以為溫寒真是這個孩子的親人,也同情起一歌的遭遇。
“那麻煩你了?!?p> 這次溫寒沒有拒絕,她也覺得這樣不錯,看得出來,一歌也并不想再留在福利院那種地方,而她平時工作的話,沒有時間陪著她。
“王伯,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和陳院長說下,一歌以后教育費和生活費,都由我來承擔(dān)?!?p> 就當(dāng)是在報恩好了,如果不是因為當(dāng)初一歌的幫助,她現(xiàn)在什么樣子根本不敢設(shè)想。
蘭色昊昊
歐耶,期末結(jié)束了,不枉我復(fù)習(xí)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