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祈年和慕容舒被他這一聲行禮拉回神智。
兩人也幾步走上前,覆手行禮“參見殿下?!?p> “都坐吧?!饼R茗鈺抬眼看去,淡淡道。
“謝殿下?!睅兹酥x禮,然后各懷心事的坐下。
坐下后,又是一陣安靜,時而吹進(jìn)來一陣風(fēng),吹來陣陣血腥味。
司祈年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秦染,聽著板子打在她身上發(fā)出的聲音。
板子落在秦染身上,同時也落在了他的心中。
司祈年心頭沉悶,兩只手緊緊捏著椅子的扶手,心頭對秦染的羞愧卻越來越多。
最后,司祈年忍無可忍,起身道“殿下,此事是微臣的錯,這仗刑應(yīng)該由微臣來受才是?!?p> 齊茗鈺看向司祈年,眸色有些冷“哦,是嗎?阮之怎么看?”
秦阮之也站了起來,淡淡的瞥了司祈年一眼,聲音冰涼沒有溫度“司將軍知道就好,家妹因你無辜受累,你如今覺得愧疚難受都是應(yīng)當(dāng)!
只是,這刑只能家妹來受,而今日過后,還請將軍緊急,你與秦府,與家妹,再無半點(diǎn)瓜葛!”
司祁年的心不知為何,聽了他的話突然一陣刺痛。
垂下眼簾,司祁年語氣無力道“好?!?p> 這次他沒有發(fā)怒,也沒有資格發(fā)怒。
齊茗鈺等秦阮之說完人,才和事佬一般的揮揮手“好了,都坐下吧?!?p> 兩人拱了拱手重新坐下,秦阮之面色冷然不再說話。
司祈年卻如都敗的公雞般垂頭不語。
這時,行刑的侍衛(wèi)停了下來,一人上前,單膝跪下行禮“殿下,五十仗刑打完了?!?p> “嗯,你們下去,找?guī)讉€丫鬟來。”
“是?!?p> 侍衛(wèi)離開,齊茗鈺起身,腳剛抬起就頓住,只站在了原地。
而本來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秦阮之已經(jīng)快速起身,幾步來到秦染身邊蹲下了身。
秦染聽到動靜抬眼,盡管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人影,她也知面前之人是誰。
秦染開口,氣息微弱“哥哥...”
秦阮之嘆了口氣,伸手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睡吧,哥哥會看著你?!?p> 秦染聽了他的這句保證,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隨后便暈了過去。
秦染暈了過去,秦阮之的心疼才敢表露出來。
秦阮之起身回頭,看向齊茗鈺“麻煩殿下了,她現(xiàn)在這樣不能移動?!?p> 齊茗鈺走到他旁邊,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本宮已經(jīng)請了御醫(yī),不會讓她的傷留下病根的?!?p> 秦阮之垂著眼睛,沒有說話,顯然心情不好,跟剛才秦染沒暈過去之前的樣子大不相同。
齊茗鈺嘆了口氣,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看向司祈年兩人“這件事也算完了,兩位也請回吧。”
司祁年抿了抿唇?jīng)]有立刻說話,而是眸色復(fù)雜的看著暈過去的秦染,袖中的手緊了又緊,才道“微臣告退?!?p> 慕容舒見此,也拱手行禮,眼睛卻忍不住多看了秦染幾眼。
這世間,原來當(dāng)真有如此女子,驕傲倔強(qiáng),心有凌云志,半點(diǎn)不輸男兒。
兩人離開,侍女把秦染抬進(jìn)屋里,由御醫(yī)看過,侍女上過藥,秦阮之才算松了口氣。
一口氣松了下來,秦阮之守在床邊,透過屏風(fēng)看向外面坐著的齊茗鈺“殿下回去休息吧,等染兒醒了,我便帶她回去?!?p> 齊茗鈺看了眼簾幕后的人影,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后卻什么也沒說“嗯?!?p> 齊茗鈺推門出去,抬頭看了眼天空,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從今以后,千難萬險,至少無人再能阻止秦小染的腳步,他該為她高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