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頓了頓，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我把染兒逼得這么緊，以為是為她好，卻讓我們父女一步步走到今天?！?p> 曾經(jīng)，他乖巧可愛的女兒也會拉著他的手，對著他撒嬌，抱怨，那時后是多么親近，如今就是多么生疏。
……
如今已快四月，天已經(jīng)沒有這么冷了。
風(fēng)吹外臉上雖然涼，卻并不會刮的人臉生疼。
秦染回到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之后，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日，秦染醒來，揉了揉發(fā)昏的頭，回想著昨日發(fā)生的事，不由按了按眉心。
洗漱完畢，秦染來到前廳用餐。
剛走到前廳，便看到人全都到齊了，就剩自己了。
秦染頓了頓腳步，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女兒見過父親，母親，給父親母親平安。”
秦母寵溺的看著她“快坐吧，來，坐母親身邊?！?p> 秦染看了看秦父。
秦父臉色緊繃，語氣不好道“看我干什么，你母親讓你坐就坐！”
說是這樣說，秦父卻被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給刺痛了。
何時起，活潑開朗的女兒在自己面前變得這么小心了。
一舉一動，生怕自己生氣。
秦父心中發(fā)酸，扭頭不去看她。
“是?！鼻厝咀叩角啬干磉?，被秦母拉著坐下。
坐在秦染對面的南宮落見氣氛不對，忽然一撇嘴，可憐兮兮的撒嬌“姑父姑母，落落餓了，我們吃飯吧?！?p> 說著眼睛直直的盯著桌上的飯菜。
“你?。 鼻啬笩o奈，好笑道“好了，吃飯吧?！?p> 說著回頭瞪了秦父一眼“還有你，吃飯干什么那么兇，看吧孩子嚇的?！?p> 秦父面子上過不去，一手拿起筷子“吃飯，都吃飯，我又沒有不讓你們吃。”
僵持的氣氛得到緩解，幾人偷偷的笑了笑，然后開始用餐。
吃過飯，秦父看到想要離開的秦染，沉著臉叫住了她“你跟我來！”
秦染一愣，低頭應(yīng)是。
兩人來到書房，秦父變沒有再理會秦染。
秦染僵硬的站在那里，看著秦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秦父拿了幾本書走了過來，然后把書遞給了秦染“這幾本書你拿回去讀，以后每隔幾天，為父便要考你?！?p> 秦染一愣，瞪大眼睛看著他，眼眸晃動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父親……”
她依舊記得父親讓她學(xué)習(xí)禮儀時，是如何逼著她放棄這些東西的。
“你若是不聽，就別認(rèn)我這個父親！”
“你還小懂什么！這些兵書四書五經(jīng)哪是你一個大家閨秀該看的！”
“染兒，你太讓為父失望了！”
冰冷嚴(yán)肅的聲音言由在耳，秦染看著秦父，那些話仿佛再次響在耳畔。
父親憤怒的聲音，母親的眼淚，父母失望的眼神，那些讓她痛苦不堪的日夜。
她曾經(jīng)多怕父母失望的眼神，怕到放棄她愿意用生命來換的追求。
梅園鎖了，她的夢也醒了，曾經(jīng)的秦染，也已經(jīng)死了，死在了那無數(shù)個麻木的夜里。
不知喜，不知痛，行尸走肉，人人左右。
而此刻，秦染看著隨意松了口的秦父，仿佛看到了那無數(shù)個夜里無聲痛苦的自己。
秦父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心中發(fā)酸，面上卻不肯承認(rèn)自己認(rèn)輸了“既然要考，便好好考，莫要丟了為父的臉！”
秦父語氣不好，說的話也是慢慢的嫌棄，秦染卻下意識的紅了眼眶。
秦染捏緊手中的手，這幾年來第一次真心的笑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