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幫我?”田虎這下才鎮(zhèn)靜下來:“怎么幫我?幫我什么?搶親嗎?”
田虎一個大老爺們兒說著說著居然有點想哭,把腦袋埋在了兩手之間,也沒去問對方是怎么進來的,就真的嗚嗚的哭了起來:“都是我沒用,連銀子都看不好,就這么被偷了,還找不回來!都是我沒用!”
“我有辦法。”卓文公子真的沒想到一個大男人能哭這么痛,馬秀才哭的時候,他就有些震驚了,但隨即也有些明白,畢竟是個讀書人嘛。
可對面這個明明是個捕快,在往上面說就是個武夫,怎么也能哭這么痛!
田虎見他說的篤定,而且形容神秘,悄悄的就走進了他的屋里,一上來他就說要幫他,心里也有了幾分希望。他用衣袖擦了把臉上的水:“您這能幫我,您要怎么幫我?”
“需要你去告知劉佳,讓她做一場戲。”卓文公子緩緩的道來。
朝依在外面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也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了什么,要說這么久。
“公子,公子?我可進來啦!”朝依根本就沒打算等卓文公子回話,一邊說著一邊就蹦蹦噠噠地跳進了門。
他進去的時候,卓文公子正巧說完。她正好看到卓文公子把裝著翡翠手鐲的木盒遞給田虎。
田虎此時臉上全是恭敬,雙手接過木盒都不敢打開。
“你打開看看!”朝依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卓文公子身邊。
田虎打開了木盒,看到的就是翡翠手鐲。雖然先前是個莊稼人,沒見過什么好東西,但也一眼分辨出,這個手鐲遠比他能買到的好的多。
“這...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田虎邊說邊連連搖頭,就把木盒往回送。
“你就拿著吧!這是劉母給你的臺階,你如果不拿出點兒誠意,你憑什么娶她?!背乐苯油屏嘶厝?。
“可...可你們已經(jīng)幫我出了主意,我怎么還能在...”田虎果然是個老實的莊稼人,此刻臉已經(jīng)通紅,木訥著不知道要說什么。
卓文公子偷偷的搗了一下朝依,朝依先是沒反應(yīng)過來,隨后猛地恍然大悟:“我們又不是白幫你,你就安心的拿著,等事情成了,我們...我還得需要你幫忙呢!”
“需要我?guī)褪裁疵?,公子小姐盡管說,我一定全力以赴?!碧锘⒀凵裾\懇。
“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只需要你和劉佳在一個小冊子上留個名字就行。”朝依看他那副表情,還以為是要讓他干嚯出生命的事兒,忍不住想笑。
“沒問題,這事兒也太簡單了,還有沒有點兒有難度的,你們這么幫我,結(jié)果就只會要一個名字,我心里實在是不安?!碧锘⒀凵窀诱\懇,語氣殷切。
朝依有些為難了。
“你不必有心理壓力,我身旁這位姑娘致力要為天下有情人牽紅線,她自然是看不慣你和劉佳這樣的有情人,最終只能成為傷心人,所以才會毅然決然的出手相助?!弊课墓娱_口又是擺了她一道。
朝依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最終只能默默接受這個理由:“是啊,我最看不慣的就是破壞有情人在一起的事兒。你就安心的受著,不必覺得虧欠我們的。我這個人啊,就這樣幫助你們,我心里還舒服呢!”
朝依在心里咬牙切齒,卓文公子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逼她挑戰(zhàn)自己的底線。
“那就多謝公子小姐了!”田虎再次重重的道謝。
卓文公子和朝依又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一路上,朝依還都在生悶氣。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可都是違心的,她才不是致力于牽紅線,而是致力于破壞每一個有錢情人,要愛情有什么用?她剛剛那可是逼不得已!
“還在生氣?”卓文公子問。
“嗯。”朝依也是絲毫不隱瞞自己的情緒:“公子你明明知道我秉承的工作理念,卻偏偏要拆我的臺,讓我說違心的話?!?p> 卓文公子輕笑:“你的心能比針眼大點兒嗎?”
“你居然說我小心眼!”朝依火了。
“看來還不是太傻?!弊课墓永^續(xù)補刀。
“公子!我好歹是個神仙,你能不能放尊重點!而且我今天的法術(shù)還沒用呢,小心我整你!”朝依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很弱了,居然只能用這個身份來壓他。
“哎,原來你一天只能用一次法術(shù)。”卓文公子其實早就從土地神那里知道這一點了,此時也只不過是故意炸她。
“你怎么知道的?”朝依脫口而出這句話,然后猛然意識到不對勁:“你又咋故意炸我,你根本就不知道!”
“孺子可教也?!弊课墓狱c頭。
朝依這下更加氣憤了,心里還非常窩火,憤憤的抱臂坐著。
卓文公子似乎很喜歡看到她這副生氣的樣子,于是又主動和她說話:“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屋里跟田虎說了什么?”
“不想!”朝依沒好氣的吼著。
“哎,我原本還是想告訴你的,既然你不想...”卓文公子嘆氣。
“等會兒,我突然又想了,你說吧!”朝依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十分傲嬌。
“可我又突然不想說了,算了,累了?!弊课墓泳尤豢吭隈R車上就閉上了眼。
朝依這下子徹底被他惹怒了:“你你你!”
朝依被氣的大喘氣,雙眼怒瞪著:“公子!耍我很好玩嗎?!男人果然沒一個靠譜的!哼!”
朝依沖著卓文公子大吼,居然在下一瞬,就推開馬車門跳了下去。
卓文公子猛的睜開眼,想伸手去抓她,可最后也只是抓住了她的衣角,衣角也從她手間溜走:“朝依!”
朝依蹦下來的時候差點兒崴到腳,釀蹌了一下才站定。她站在地上,看著馬車漸行漸遠臉上依舊帶著幾分生氣和委屈。
她就這么神情落寞的直勾勾的看著馬車,看著馬車上也同樣直勾勾看著她的卓文公子。
朝依這次沒有調(diào)皮的吐舌頭,沒有釋然的白手,反倒是有些難過。她毅然決然的轉(zhuǎn)身,一瘸一拐的朝著反方向走。